《守護神》 - P22

 守護神

 厄爾 德爾 比格斯 作品,第22頁 / 共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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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特點頭說:「一個小時。」

當他把汽車開進松景宅的車庫時,查禮已排除了一切雜念,又恢復成了那個活潑輕快、有條不紊的查禮。這次,他終於如願以償地扛起了梯子。直到昨天下午,他還只是仔細地打量它。他肩扛著梯子,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房前草坪上。

他把梯子靠在一棵高大的松樹上,並沿著梯子往上爬。查禮已確定,那塊厚實的松樹皮就是從這棵樹上掉落的。不一會,他身軀己消失在茂密的樹枝和松針之中。終於,查禮找到了他日思夢想的那件東西——那天下午他曾白費一番功夫在樹底下一無所獲——一顆子彈。這是阿辛格幫朋友提供不在作案現場而從書房窗戶往外開槍射出的那顆子彈,這子彈加上那兩把手槍使整個案情大白。查禮從身上掏出單開小刀,開始挖掘這顆嵌入樹榦中的子彈。

他極為小心地把子彈裝進口袋,從口袋裡取出一串鑰匙,隨即消失在車庫後面的工棚之中。

片刻之後查禮抽身進了自己房間並隨手鎖上了房門。

查禮在桌上忙碌了一陣子,主要是擺弄查驗指紋的煙灰和毛刷,接著便匆匆裝箱。一切完畢后,他輕輕把衣箱放到了樓道里,衣帽就放箱子邊。他溜迸書房逗留一小會兒。然後,他出了書房,拿起衣帽和行李箱徑宜下樓。

大客廳里的爐中閃爍著火苗,火舌友好而文靜地在牆根跳躍。查禮放下行李,饒有趣味地環視著客廳。他腦海中浮現出兩天前飛行員米歇爾·艾倫德進客廳喝酒時的情景:比頓和丁斯坦爾坐在爐旁,沃德在配製雞尾酒,艾倫德在大安樂椅上等著,雷特漫不經心地從樓梯上走下,一共是五人,算上他自己是六個。

待腦海中的場面慢慢消失時,查禮慢步向餐廳走去,在餐廳門口停了下來。

城市假期 Amocity!

  

沃德和雷特坐在桌旁,面前各放著一杯咖啡。出於好客的天性,沃德馬上站了起來。

「喂,陳先生,」他大聲說,「吃晚飯時我還在念叨你。來點東西吃嗎?阿辛格!」他停了嘴,「他媽的,又忘了!陳先生,阿辛格失蹤了。」

「不用操心,」查禮沒答理阿辛格的事,「我已吃過飯了,沃德先生,非常謝謝你的好意。」

霍特在一旁說:「說不定陳先生能提供有關阿辛格失蹤的線索吧?」

查禮搬了把椅子坐在桌旁。「可以,」他點點頭說,另外兩人默默地聽著。「我非常難過地告訴你,沃德先生,所有的證據都不幸但又無誤地表明,正是阿辛格向蘭迪妮開了一槍——那一聲把我引到書房發現了地板上蘭迪妮屍體的槍聲。」

「我不信!」沃德激烈地說。「我不管你有什麼證據,阿辛格絕不會……」

「但如果阿辛格本人承認……」

沃德霍地站了起來。「他在哪兒?我馬上去見他。」

「我怕無法滿足你這要求了,」查禮回答說。「郡長正要逮捕他——也卻消失了。」

「跑了?」霍特大聲問。

「暫時吧,」查禮回答說,「也可能已被拘捕了。」他又轉身對沃德說,「我很遺憾,沃德先生,這對你一定是個很大的打擊。我稍作停留就是為通知你這不幸消息,同時也要感謝你的熱情招待。我已決定馬上回火奴魯魯去,在這兒我已是個無事可做的閑人了。」

「這麼快!」沃德說,「但有件事必須在你離開之前了結,我答應過為你替我尋找孩子支付一千美元……」

「接受這張支票我心中有愧,」查禮說著把支票塞進了皮夾子,看了一下表,「我該走了,」他說罷站了起來。

「不再喝杯告別酒了?」沃德倡議說,「想起來了,你是滴灑不沾的,另外,這兒已沒有什麼好喝的了,可憐的約翰和我整個晚上一直干坐在這兒,嗓子都幹得要冒火了——你知道,阿辛格拿著酒櫃和地窖的鑰匙。」

「多虧你提醒了我,」查禮大聲說,「我已忘得一乾二淨了。」他從口袋內掏出了一串掛著二十多把鑰匙圈。「這是你僕人委託我交給你的——在逃跑之前。」

「還算運氣,」沃德說,他接過鑰匙走到了酒櫃前,「要什麼,約翰?對上咖啡的甜酒?」

「都可以,」霍特說。

沃德從櫃內取出四隻細頸刻花玻璃瓶放在托盤上,又把托盤放到了他朋友的面前。「自己倒吧,」他說,同時拿了只較大較沉的細頸瓶放在自己的面前,「陳先生,你不改變一下習慣?」

「我對傳統的儀式堅信不疑,」查禮說,「在古代中國,拒喝告別酒是對主人的極大不尊,就請給我倒一點兒。」

「好痛快!」沃德大聲說,同時給了霍特一隻杯於,「約翰——給巡官——你喝什麼,陳先生?」

「請來點兒波特灑,」查禮突然提高噪門說,「還有一點,在古代中國,主人不親自斟倒告別酒則是對客人的最大不敬。」

屋子裡突然一片沉默。查禮看到霍特猶豫了一下,詢問地看著沃德。「但我並不堅持這一點,」查禮友好地微笑著說。「沃德先生,我想起了這張桌子上第一次晚飯時的情景,那時你是那麼彬彬有禮,殷勤好客地親自為大家斟酒——一切順當,沒有麻煩。但等到幾隻細頸瓶的托盤放到你面前時,你卻是那樣大聲地呼喚阿辛格,以至阿辛格還沒有來得及送甜酒就趕快從廚房跑回餐桌。啊——這些瑣事——它們已在偵探的腦中記錄在案,謀殺幾小時后,我回想起了這些。我於是問我自己——沃德先生會不會是色盲?」

他停了一會,屋裡又是一陣壓抑的沉默。

城市假期 Amocity!

  

「這是個令人感興越的問題,」查禮繼續說。「直到今晚我才準確無誤地找到答案。你樓上書房的桌子上有兩種墨水,沃德先生,紅墨水在左邊,黑墨水在右邊。來餐廳以前,我冒昧地進了你的書房,將墨水對換了一下位置——希望你能原諒我。」他輕輕折了一下放著皮夾子的口袋。「你剛才給我的支票是用紅墨水寫的,沃德先生。因此你是色盲已確定無疑了。」

「是又怎麼樣?」沃德問。

查禮舒坦地坐到椅子上,「謀殺蘭迪妮的兇手先將粉色披肩當成了藏青色披肩,他在匆忙收拾桌子製造假象時又將粉紅色蓋子蓋到了黃色盒子上,而把黃色蓋子放在了粉紅色盒子上。不,雷特先生,」他推開了雷特遞給他的杯子,「我沒有心思同一個將以謀殺罪名被逮捕的人一起喝酒。」

「謀殺!」沃德叫了起來,「你瘋了,巡官?」

「沒有,變瘋的是你——前晚在書房裡。」

「槍響時我在客廳里,就站在你跟前。」

「辛格往松樹上開的一槍——是那個時候!但實際上,蘭迪妮是在飛機繞房飛行時發出的喧鬧聲中被殺害的——兇手正好利用引擎聲淹沒所有其它聲音的那個時刻。」

「那時我正在打開著陸場的信號燈,飛行員的話你也聽到了……」

「他說在房子上空時才看到信號燈,這話是對的——信號燈是亮了,但是,沃德先生,開燈的並不是你。查禮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又小心翼翼地從裡面拿出了一根電閘開關的木把手。「剛才,藉助於阿辛格那一申鑰匙,我進了機庫後面一間裝有電源開關的工棚。我把這木把手拆了下來,上面有兩個指紋印,那都是你忠實的僕人——阿辛格留下的。」他把木把手放回了信封,「兩個天衣無縫的證據,」他又說:「辛格往樹上開的一槍——你聲稱在開信號燈,都已不在現場,兩個證據現在都沒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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