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內特先生,我是多麼感謝您呀!上帝會報答您的……」
貝舒警探沒有弄錯,他預見的戲劇性變化終於出現了,只是來得稍微遲了一點。
回去的時候,德-格拉維埃爾先生及其同行者又沿著莊園邊走著,他們聽見從果園那邊傳來了叫喊聲。德-格拉維埃爾急忙奔向車庫,三個僕人和僱工在指手畫腳。
他立即猜到災禍臨頭,就去察看其情況如何。跟車庫相連的小貯藏室的門被撬開了。所有的舊式傢具,華麗掛鐘,各種地毯,原先放在這小貯藏室里,是他最後的資財,已經不見了。
「這太可怕了!」他跌跌撞撞,結結巴巴地說道,「這些東西是什麼時候被盜的?」
「昨天夜裡……」一個僕人說道,「……大約在晚上十一點鐘,看家狗吠叫過……」
「那麼,怎麼能夠偷走呢?……」
「用男爵先生的小汽車。」
「用我的小汽車!連小汽車也被偷了?」
男爵像遭到雷擊一樣,倒在德索爾神甫的懷抱里。神甫像慈父一樣,以溫和的語氣安慰他。
「懲罰這麼快就來了,我可憐的先生。請您以懺悔的精神去接受懲罰吧……」
貝舒捏緊了拳頭,穩步地朝巴爾內將走去,縮成一團,準備沖向他。
「您可以提出控告,男爵先生,」貝舒氣憤不已,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向您保證,傢具不會不見的。」
「見鬼,不,傢具不會不見的,」巴爾內特親切地笑著說道,「但是,提出控告,對於男爵先生來說,是很危險的。」
貝舒往前走,目光愈來愈嚴厲,態度更加咄咄逼人。但是,巴爾內特迎上前去,把他拖到一邊。
「你知道,如果沒有我,會發生什麼事情嗎?本堂神甫先生找不回他的寶物。無辜的韋爾尼松將要坐牢,韋爾尼松夫人就會知道丈夫所做的事。總之,那你只有去自殺。」
貝舒跌坐到砍倒的一棵樹的樹榦上去。他氣憤得透不過氣來。
「趕快,男爵先生,」巴爾內特喊道,「拿點活血葯來給貝舒……他很不舒服。」
德-格拉維埃爾先生傳下命令。人們拔去一瓶陳年葡萄酒的瓶塞。貝舒喝了一杯酒。本堂神甫先生也喝了一杯。德-格拉維埃爾先生喝完了剩下的酒……
五 貝舒的十二張非洲礦業股票
加西爾先生每天早上第一件關心的事,就是檢查一下昨晚他帶回家的證券包是否仍然放在床頭柜上。
他看到那個包就放了心,然後開始起床與梳洗。
尼古拉-加西爾,身體矮胖而臉龐瘦削,在殘老軍人院一帶,充當著證券經紀人,把一些持重的人吸引到自己周圍成為客戶,他們把自己的積蓄交給他,他定期給他們支付可觀的利息,因為他在交易所的投機往往成功,又私下放高利貸。
他擁一棟又窄又舊的樓房,自己住在二樓。他的套房包括一個候見室,一個卧室,一個同時用作諮詢室的餐室,一個供三個助手工作的房間,最裡面是廚房。
他很節儉,沒有雇女僕。每天早上,笨重、勤勞、快活的看門女人,八點鐘給他送來郵件,收拾房間,把一塊羊角麵包和一杯咖啡放在他的辦公桌上。
這天早上,看門女人八點半鐘離開了。加西爾先生像往常一樣,等待助手上班,不慌不忙地吃早點,拆信件,瀏覽報紙。然而,突然在九點差五分,他覺得聽見卧室里有響聲。想起放在卧室里的證券包,他沖了進去。證券包不翼而飛,同時朝向樓梯平台的會見室的門,「砰」地一聲,重重地關上了。
他想去開門。但是那門要用鑰匙才能打開,而這枚鑰匙,他放在辦公桌上了。
「如果我去拿鑰匙,」他想道,「盜賊逃走了,就看不見了。」
加西爾先生因此打開僅見室臨街的窗子。這時,那人還來不及離開這所房子。的確,街上空無一人。尼古拉-加西爾慌亂極了,都沒有呼救。但是,幾秒鐘以後,他望見自己的主要助手從鄰近的林蔭大道朝著這所房子走過來,就趕緊打手勢。
「快!快!薩爾洛納,」他俯身喊道,「快進來,關上大門,不讓任何人出去。有人偷了我的東西。」
他的命令被執行了。他匆匆忙忙下了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憤怒得發狂。
「薩爾洛納,沒有人嗎?……」
「沒有人,加西爾先生。」
他一直跑到看門女人的小屋,這門房位於樓梯底部與一個陰暗的小院之問。看門女人正在掃地。
「有人偷了我的東西,阿蘭太太!」他叫喊道,「沒有人來躲藏在這裡吧?」
「沒有,加西爾先生,」那胖女人結結巴巴地說道,目瞪口呆。
「你把我套房的鑰匙放在哪裡了?」
「在這裡,加西爾先生,掛鐘背後。而且,別人不可能拿走,因為半小時以來我都沒有離開過小屋。」
「那麼,因為盜賊並沒有下樓,他又重新上樓了。啊!這太可怕了!」
尼古拉-加西爾又回到大門旁。他的另外兩個助手也來了。他氣喘吁吁跟他們講了幾句話,匆忙地下達指示:誰也不許進出,在他回來之前,既不能出去,也不能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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