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一天對我說過,他要去釣魚,在那平台上面。這是他的一種嗜好。」
「那麼,從三點半鐘到有人發現他的屍體這段時間,您也沒什麼要說嗎?」
「我有的說:六點一刻有一聲槍響。」
「的確,有些人聽見了槍聲。但是這可能是某個偷獵者開的槍。」
「我也是這麼想的。然而我很擔心,於是起床,穿好衣服。當我來到平台,對面已經有很多人,人們正抬著他的屍體,往城堡的花園走去,因為我們這邊的岸坡太陡峭難上。」
「這聲槍響,跟這件事不可能有任何關係,對嗎?不然的話,驗屍報告會指齣子彈所造成的槍傷,但是沒有發現這種傷口。」
由於她遲疑不決,巴爾內特就催促她。
「請您回答呀。」
她說道:
「不管真相如何,我應該說,照我想來,兩者肯定是有關係的。」
「為什麼?」
「首先,因為不可能有別的解釋。」
「這是一場意外事故……」
「不是。讓特別靈敏,又非常謹慎。他絕對不會把自己的生命託付給這根實在太單薄的樹枝的。」
「樹枝確實折斷了。」
「根本不能證明樹枝是因為他而折斷的,也不能證明就是在那天夜裡折斷的。」
「那麼,小姐,您坦率而固執地認為那是謀殺?」
「是的。」
「您甚至在證人面前指認了罪犯。」
「是的。」
「您有什麼確鑿的證據?這就是貝舒警探要問您的。」
伊麗莎白思索了一下。要她作痛苦的回憶是困難的,大家都感覺得到這點。然而,她下定決心,講道:
「那麼我就講講吧。為此,我要提到一件發生在二十四年前的往事。那時候,因為公證人潛逃,我的父親破了產,為了償還債務,不得不去蓋雷找一位富裕的工廠主。這個人借給他二十萬法郎,唯一的條件是,如果五年後不能歸還借款,我們在馬祖雷什的田產、城堡及領地就屬於貸款人。」
「這個工廠主就是喬治-卡澤馮的父親嗎?」
「正是。」
「他喜歡這個城堡嗎?」
「特別喜歡。他好幾次表示要購買城堡。因此,四年十一個月以後,當我父親腦溢血去世時,他通知我們的叔叔和監護人,要我們在一個月內搬走。我父親什麼也沒有留下。人家就把我們攆出來了,我和弟弟便投靠了我們的叔叔,他就住在這個小城堡里,他本人只靠很微薄的年金過活。不久,他跟老卡澤馮差不多同時去世了。」
巴爾內特和貝舒留心地聽著,巴爾內特暗示道:
「我的朋友貝舒警探還看不清楚,這件往事跟現在的事件究竟有什麼聯繫。」
達萊斯卡爾小姐看了看貝舒警探,驚奇之中略帶蔑視,沒有回答,繼續講道:
「我和弟弟相依為命,孤獨地住在這個小城堡里,對面就是以前一直屬於我們祖先的城堡及其主塔。這對於我弟弟來說是極大的痛苦。這痛苦隨著歲月一起增長,隨著他少年的智力與敏感的發展而愈來愈強烈。他認為是自己是從采邑里被趕出來的,這真使他痛苦萬分。他在工作與遊戲之餘,抽出整整幾天,用來翻閱我們家族的檔案,閱讀談論我們家族的書籍。因此,有一天,他在一木書中發現了一個小紙本,我們的父親在上面記錄了他最後幾年的帳目,以及由於節約與好收成而積攢的錢數。書中還夾著一家銀行的收據。我到那家銀行去過,得知父親在去世前一個星期停止存款,取出總共二十萬法郎的全部存款(兩百張一千法郎的鈔票)。」
「那正好是他將在幾星期以後要償還的款項。他為什麼推遲還錢呢?」
「我不知道。」
「他為什麼沒有用支票還債呢?」
「我不清楚。我父親有他自己的習慣。」
「因此,您認為,他把這二十萬法郎藏到什麼地方了?」
「是的。」
「但是,錢藏在哪裡了呢?」
伊麗莎白-達萊斯卡爾把一個小紙本遞給巴爾內特和貝舒,小紙本共有二十來頁,上面寫滿了數字。
「答案大概就在這裡,」她指著最後一頁說道,上面畫著一個四分之三的圓,其右邊連著一個半徑較小的半圓。
第28頁完,請續下一頁。喜歡 Amo 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