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晤,這樣說,你最初的理解又符合了,像是一個人乾的。」
「可是惠德的手袋是被劫的,大門上又有不同的指印和掌印!……真傷人的腦筋!」他連續地吸吐著紙煙,額紋也刻劃得非常深顯。
我又問:「呂法醫可還有其他發現?」
霍桑說:「他說愛蓮頸喉間的動脈和靜脈都斷報了,所以一著刀就死,喊叫不出。這又證實了我們的假定。
「還有嗎?」
「我又到青海路去拜訪計曼蘇的又執程楚石。」
我提振了些精神。「腥,計曼蘇的話可實在?」
霍桑放下了紙煙,搖頭說:「完全是子虛的。那裡老先生既沒有害病,計曼蘇昨天早晨也根本不曾去過。
「唉,他果真是說謊!
「這一點本不值得驚異。我早料他是撒謊,不過求證是我們應有的步驟。」
「哪未曼蘇昨天清平時受阻,直到離了莊家才去的地方,真是同濟醫院?」
霍桑吐出了一口濃煙。「我想如此。」他略一沉吟,又說:「從他的撒謊和神情慌張上看,我們可以確信這兩件事情不僅有直接關係,而且關係得非常密切。」他沉默地吸煙,鼻樑間的線紋更深刻化了。
我說:「兩個女子一死一傷,這計曼蘇卻是鉤引這兩案的環子。他既是一個中心人物,我們能不能就把他拘起來,向他徹底地問一問?」
霍桑搖頭說:「還不能_一來,缺乏物證;二來,其他的線路的偵查還沒有達到終點。輕舉妄動,那未免太不聰敏。」
「霍桑,你說的其他線路,可是指申壯飛?」
「嗜,還有來夢花。」
我想起了昨夜朱妙香的說話,點頭說:「不錯。據汪銀林的調查,宋夢花已經在上星期動身出國,可是朱妙香在大前天還瞧見他在上海。這的確是一個疑問。」
霍桑說:「就為這一點,我剛才又曾到晴川路去轉了一轉。」
「怎麼樣?你可曾看見夢花?」
「沒有。我看見他的母親。據伊說,夢花是在上星期三動身的,但沒有人送他上船,無從證實。」
「那末他的母親也幫他說謊?」
「這倒不像。我說出了有人在上星期五還在上海見過夢花,那老婦人也懷疑起來。聽伊的口氣,夢花也不大安分。他在外面的行動,伊大半不知道。」
「你想夢花會不會假託出洋,實際上仍留在上海?」
「這是很可能的。現在他的母親正在設法找尋他。」
我默念這個人沒有下落,的確又是一條待解決的問題。而且申壯飛的蹤跡至今不明,也不能不加註意。不過就這三個人分別推想,計曼蘇似乎比較更切近重要些。
十點鐘光景,汪銀林從總署里來了一個電話,報告那手皮袋已有著落,請我們去商量。那袋的代價並不大,卻是這兩件兇案上的重要物證,因著它的發見,使這兩案發生了急劇的轉變。
我們到總署時,汪探長在他的辦公室中等候。他的神氣出我意外地並不太興奮,反有些頹喪意味。我們坐定以後,汪銀杯開始表示他的煩悶。
他說:「霍先生,庄清夫已有電報給署長,好像要用什麼壓力。申壯飛還沒有下落。我拿到了他的照片,在車站和輪船埠頭都派了人,可是都沒有消息。真麻煩!
霍桑慰藉似地說:「別急躁。我看一天之隔,局勢已有相當進展,不能不算順利。包朗兄昨夜裡的任務也有不小的收穫。何況你不是說那隻丁惠德的手袋已有了著落了嗎?」
於是汪銀林簡單地說明半小時前接到北區分署的報告,一個探伙秦巧生,昨夜裡在閩行路小押店裡查明了一支金尖墨水筆。押店裡店員認識那當筆的人叫江北阿三,是這押店的常川顧客。阿三是拉黃包車的,這種筆不像是他自己的東西,有些來歷不明。所以當秦巧生去調查時,店員就指出了阿三的住所。直到一天早晨,巧生才找到阿三,又搜出了那隻皮袋,袋中有丁惠德的名片,才知這些東西和前天的通州路劫案有關。
銀林作結論說:「我已經通知北區分署,叫他們將阿三押到總署里來,大概不久就可以到。但包先生昨夜裡發現了些什麼?可是計曼蘇有什麼可疑行動?」
霍桑就將計曼蘇到同濟醫院裡去看丁惠德,又證明他昨天早晨不曾到青海路去看程楚石的事說了一遍。銀林想了一想,神氣上果真興奮了些。
他說:「這樣一來,這兩件案子不但是偶然的關係,簡直像是一出三角戀愛的把戲哩。」
霍桑應道:「是的,我怕不止三角,也許是多角的。」
銀林沉吟著說:「對,那申壯飛固然可疑,但現在看起來,這個計曼蘇似乎更覺顯然。我想單憑這兩點,就不妨把他拘進來問問。」
霍桑說:「還有哩。宋夢花也和庄愛蓮有過一回糾葛。現在我們知道他並不曾出洋,大前天星期五還在上海。」
泛探長驚異地說;「什麼?他還在上海?他的媽明明說夢花已經動身到美國去了啊。
霍共又解說昨夜我們和來妙香的會談和這天清早霍桑到宋家去的經過。這一番話又使汪探長的兩條濃黑的眉毛緊鎖攏來。
他困惑地說:「這真是越弄越模糊了!眼前有三個嫌疑人物,不知道哪一個是真兇!
霍桑仍寧靜地說;「晤,說不定還有第四第五個人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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