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我一定會拿出來還的。辭呈我今天就會提出……」
柴八郎最後憤然說出這一句話。
我被大川陷害了!他為這個怒不可遏。
柴八郎除了向泉協理提出辭呈外,還被迫寫了誓約書。誓約書上寫的是承諾償還所欠款項,以及因未履行被控告時不予抗辯的意願。接著,他把辦公桌抽屜和鐵櫃里的私物取出來著人送回自宅,然後就自己開車一路趕赴名古屋。在車上,他一邊操縱方向盤,一邊彷彿想起正司香惠的倩影,更想起她所說的每一句話來。進入名古屋市后,他在路旁停車,先打一個電話到旭日興產會社,結果,接電話的是香惠本人。
「是我……柴八郎。我這就要來見你,可以吧?」
由於心急,他有些支吾地說。
「嗨,柴社長。你找我是為錢的事情,對不對?」
「對!我要五千五百萬元,而且很急。」
「我知道了,你來了再說吧。」
香惠雖然沒有一口答應,但她以輕鬆的語氣說的這句話推測,令柴火郎認為借錢應該沒有問題才對。柴八郎於是鬆了一口氣。香惠在三億元的範圍內隨時都有墊款的能力,五千五百萬元應該沒有問題吧
車子進入市區后,朝中日棒球場的方向一路開過去。
中日大廈是在球場後面臨運河的七層樓建築物。車子開進停車場后,向管理員室詢問二O三號室的所在,然後順著寬闊的樓梯上二樓去。走廊邊第三個房間的門外掛有一塊寫著「旭日興產株式會社」字樣的黑底金字招牌。柴八郎敲了幾下門,門開處,香惠笑容可掬地迎接了他。
「我猜到你今天會和我聯絡的。請進吧。」
香惠發出明朗的聲音說。
進門處有一公尺四方左右的洋灰地,柴火郎脫下皮鞋,換了拖鞋上去。左手邊用布簾隔著的好像是廚房,右手邊約十席大的地方就是客廳兼寫字間。
「我是請有女職員的,只是她今天剛好請假沒來,所以,屋子裡沒有別人哪。」
穿著長褲和淡粉紅色毛衣的香惠,比起穿和服時顯得年輕兩三歲。客廳進去處是有壁龕的十席日式房間,紙門後面是卧室。
「我這是女光棍的窩巢,而且又是自宅兼寫字間。你請隨便坐吧。」
柴八郎在硃紅色咖啡桌前雙膝併攏地坐下來。香惠在沖好的檸檬茶里倒進一點威士忌酒後遞到柴火郎面前。他啜飲一口后說:
「香惠小姐,我果然被大川騙了,這一點你實在料事如神,而且還被迫辭職,所以才來找你的。」
他把這一天的經過說出來。香惠的目光突然閃爍起來。
「你看,我說得沒錯吧。那你現在需要多少錢呢?」
「我需要五千五百萬元。」
「支票呢?」
「我開我的支票。日期先開九十天,怎麼樣?」
香惠的眼睛頓時變得黯淡無光。她垂下眼睛思考片刻后,抬頭說:
「這……我有困難。」她說話的聲音相當沉重。
「你的意思是不是我的支票不行?」
「不久前,我介紹的一張一千萬元的支票發生跳票,後來,除非鐵票,所有的金主都不肯接受我的要求了。」
柴八郎話聽了一半就垂下頭去。他已不是東西谷糧銷售株式會社社長,所以再也不可能開出公司的支票。丸五商店還沒有辦好公司登記,沒有信譽。現在他哪裡來的鐵票呢
柴八郎正在垂頭喪氣,香惠靠到他的身邊來。香惠的一隻手搭到他的肩膀上,臉也湊上前來。柴八郎抬起頭,她幾乎把自己的臉頰貼到他的臉頰了。
「看到你這樣垂頭喪氣的樣子,我實在於心不忍。現在我真有眼看自己的愛人因事業遭遇挫折而悶悶不樂一般的痛心。柴社長,你能不能弄到大東實業的支票呢?如果是大東實業的支票,哪怕是一億元或者兩億元,我都有辦法幫你貼現。」
「我上哪兒弄到那樣的支票呢?」
柴八郎正在嘟噥時,香惠的櫻唇已湊到他的嘴唇上。剎那間,柴火郎全身僵硬地摒住呼吸。然而,當香惠濕潤的舌頭碰到他的舌頭,同時將之猛吸時,他已失去自製,緊緊擁抱住她。
一場長吻——柴八郎失意的心情多少開朗了。希冀得到融資的願望雖然沒有如願以償,但,知道香惠對他有愛情,這還不令他覺得前途還有光明嗎?香惠將她的下顎貼在柴八郎的胸膛上,抬眼望了他的臉。這含情脈脈的視線多麼惹人憐愛。
「你不是可以以大東實業的名義開支票嗎?」
「現在我哪有這個權力呢?」
「開出的支票,我可以找交情特別好的金主貼現,而且讓他答允絕不用出去,也不軋進銀行。一億元三個月期的借款,每個月的利息不會超過五分,我當然分文不取傭金。三個月後,兩千萬也好,三千萬也好,有多少先還多少,原支票上就改寫尾款金額。重複幾次以後,丸五穀糧會社一定有所發跡,以後在資金上也能夠完全自立。」
妙極了!柴八郎心想。由自己偽造的大東實業會社面額一億元的支票,要是金主絕不用出去,也不軋過銀行,這就沒有犯法之虞。逐漸償還到最後全額還清時,這張支票就可以收回手中。到時候把這張支票燒掉,這還有什麼證據呢
「香惠小姐,一億元支票我會弄來的。不過,支票絕不能軋進銀行,這一點你一定要向金主叮嚀清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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