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夫·伊凡諾維奇,您可得自重。」
「娜塔莎,我說了我愛你嗎?」
「行了,別說啦!」那女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娜塔莎,我打電話來是想問問,你今兒個烙的是什麼焰餅。」
「肉餡兒的,」娜塔莎壓低聲音答道,「可是餡餅還在烤箱里。我得提醒您,斯坦尼斯拉夫已經喝過酒了,我得拿走他的汽車鑰匙。」
「女人總是有理的。你給我叫一叫這個酒鬼,」古羅夫點燃一支香煙微笑了,這時他聽見斯坦尼斯拉夫那跟往常一樣快活的聲音:
「你好啊,頭兒。什麼地點?什麼時間?」
「你好,酒鬼,別看那麼多打鬥片。你抬舉我是頭兒,那麼我該叫你牛仔啦?你幹嘛未經允許擅自喝酒?你知道嗎,我心裡煩躁,看著酒瓶就像沙皇看著猶太人一樣,可你卻已經領了聖餐了。」
「算我錯了,列夫·伊凡諾維奇,可是我情有可原,今兒個是寶貝女兒的生日。」
「這可不是鬧著玩兒,」古羅夫說,「她多大啦?」
「十六啦,頭兒!」
「你說得太對了,斯坦尼斯拉夫。你看怎麼樣,既然如此,我可以……」
「那是肯定的!」克里亞奇科打斷他的話,「而且不少於一百克,否則對不起家裡的人。」
「你是真正的朋友。我也有個由頭,可是有你支持就無懈可擊了。」
「隨時恭候!娜塔莎,擦擦鼻子,我哪兒也下去!」
「謝謝您,列夫·伊凡諾維奇!」娜塔莎沖著聽筒喊道。
「我們馬上去動物園,」克里亞奇科說,「女兒不跟我們一塊兒去,她認為她長大了。晚上我跟我親愛的在家,也許到時候你來?」
「有可能,瑪麗亞晚上六點走,你知道的,我不去送她,導演會來帶她去。晚一點我再掛電話。」
瑪麗亞從浴室出來,像往常一樣整齊端莊,少女一樣的腰身,高跟鞋,略施脂粉,漂亮而又顯得有些陌生。她板起面孔看了古羅夫一眼,生怕他會做出輕浮的手勢或說句譏諷的笑話。她走到酒櫃跟前,問道:
「你要威士忌還是伏特加?」
「都行。」
瑪麗亞給古羅夫倒了一滿杯,自己則往高腳杯里斟了一點。
「為你乾杯!」她舉起酒杯。「我跟了你真是幸運,古羅夫。」
「我心裡明白是誰走運。」古羅夫端起杯子,鞠了一躬。「祝你成功。回來時別忘了打電話。」
「當你的眼睛是這種神情時,我就明白我是怎樣愛你。」
「我的眼睛什麼時候有別的神情呢?」
「當你站在我身邊又沒看著我時,我覺得你很遙遠,我一點也不關你的事,這時我對你是另一種態度。」
「我能想象出來。」
「不,你甚至想象不出。」瑪麗亞微微一笑。
電話鈴響了,古羅夫想去接,可是瑪麗亞說:
「這是找我。」她拿起聽筒答話,「喂!您好,請等一會兒。」她轉身對古羅夫說,「有個中亞人找你。」
「瑪麗亞!」古羅夫生氣了,「人家會聽見的。」
「我不在乎。他們把莫斯科擠滿了,殺人,強姦,在公共汽車上搞爆炸!」
「我是古羅夫。」偵探用手微微掩住聽筒,說道。
「你好,親愛的列夫·伊凡諾維奇,」一個響亮的男中音答道,「告訴你的美人兒,沙爾瓦·達維多維奇·戈奇什維利不是中亞人,而是喬治亞人,請代我向她問好。」
「你好,公爵,請原諒我們這些不通情理的斯拉夫人,」古羅夫答道,「我在洗耳恭聽。你最後一次幫了我多大的忙,我欠你多少情,我都念念不忘。」
「幹嘛說些難聽的話,親愛的?男人們可不計較誰幫了多少忙,他們靠友情生活,否則沒法活下去。」
「我很高興你打電話來,談正事吧,公爵。」
「我有急事要見你。」
「行,今晚六點以後我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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