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江走了。
他直奔王府大酒樓,在一個小間里發現了正在大吃二喝的小胖兒。
小胖看是李永江到了,當時就嚇得連吃都不敢吃了。一雙賊眼發出無神的光來,就連來到他面前的李永江連看一眼的勇氣也沒有了,只低著頭,看著他自己的腳。
李永江坐在他身邊聲音不高地問他:「是不是剛剛在車站又作案了?」
小胖兒瞪著死魚般無神的眼睛,回話沒有了底氣說:「沒,我沒有,就是出來玩玩。」
李永江指著他說:「你給我老實點兒,老太太丟了錢要想不活了,你小子想打人命官司嗎?」
小胖兒順嘴就說:「我可不敢打人命官司我就是想掏點錢花。」
「走!」李永江命令他,「把錢全掏出來,給送回去!」
小胖兒讓李永江銬上了,在他的兜里不光找到了老太太丟的錢,還發現一張上面寫有魯守蓮的名字的紙條兒。
此案的破獲,使被害人萬分地感激。但對李永江來說,他只是做了一名刑警應當做的事情。鐵路刑警也就是鐵路衛士——保衛鐵路安全是他們的職責。共和國的交通大動脈,對發展經濟有著重要的作用。對於一個國家來說,鐵路的多與少,運行的好與壞,也是這個國家強勝與否,文明與否的重要標誌,就好比在大地上運行的血脈是神聖而不可侵犯的!但是,從古至今也就是說從有鐵路至今,特別是在鐵路沿線較近的一些惡性難改又不勞而獲的法之徒,他們熱眼望鐵路,之後又變著法地吃鐵路。還有人總結了一句嗑:要想富就吃鐵路啊!這種如匪如盜的理論,使一些法之徒真就對鐵路看得紅了眼。因此,就在正常運行的各種車上,人被偷,物被盜,就是國家的一、二類物資,就是國際上的聯運物資,這些無法無天的賊們也要下手不計後果地作起案來。這使當了刑警的李永江夜不能睡,更加感到自己責任的重要。他是平民的兒子,他有著一顆對任何人都好的心靈,他從沒幹過一點點不利他人的事情,當然,他當了刑警也絕不讓任何害人的人及害人的現象存在著。他把生死置之度外,就是要保衛人民鐵路不受害,掃盡惡魔保平安!
車匪大盜吳風,人叫外號吳老虎。他在一個鐵路小站上作案后殺人跑了,此人手中有槍。一連多天他的行蹤讓李永江發現了——他已經住在一個小旅店裡。夜捕吳風,他手中有槍,此人又是多案在身的兇犯,集殺、盜、搶於一身的惡凶。要去抓他,當然弄不好就會有生命的危險。可李永江沒有想那麼多,他一腔怒火在胸,就好比是一發就要出膛的炮彈,不炸是不可能的。在那天當夜,李永江和他的戰友們也化妝進了小旅店。膽大的李永江裝做進錯了旅客的屋門進了吳犯的小單間里。
吳犯翻著惡眼問他:「找誰?」此時,他已倒在床上,從外面看他被子里有槍。
李永江笑笑說:「哥們兒,不認識我了?」
吳犯有點緊張,再問李永江:「你認識我?」
李永江還是笑著說:「吳哥在鐵路上可是如月當空,不認識你的人也得聽說你的大名。」
吳犯有些煩了就說:「少來扯犢子,沒事兒出去!我要睡了。」
李永江向他接近說:「有個活兒(案子),干一把可就是幾坎(萬元)子啊!這活好幾個哥們都要干,可我信不著他們,咱倆干。」
吳犯一聽說有案子,就高興起來。他殺人後想要遠跑正愁手頭上沒有大錢做路費呢,就問:「啥活?你說。」
李永江沒說之前先往屋門處看一眼——這是讓吳犯轉移對他的注意力。他才說:「外面沒人聽啊?」
吳犯說:「沒人。」
李永江這才向他貼近說:「這活不好乾,是抓個肉票兒(綁架人),非你不可啊!」說著,李永江冷丁就撲在了他的身上,牢牢地壓住他的同時就大聲地向守在門口的戰友們送信號,說:「抓的就是你!」
閃電般門外的戰友沖了進來,吳犯還沒來得及動一下就讓李永江和他的戰友們給抓住了。
李永江選擇了當刑警的行業,對他自己來說也就是選擇了危險和有犧牲的可能職業,但是,為了人民的利益,他是刑警更是黨員,這個事業對他來說不悔。當上了鐵路刑警,也就是把自己的生命和靈魂交給了鐵路。
1985年年末,從加格達奇開往齊齊哈爾的541次客車上乘務員和乘警都向刑警隊反映——這次車上常有一夥賊相當猖狂,幾乎是在光天化日下搶,還敢同乘警們開戰。李永江和他的戰友們上車,他們在接受這個任務時,每個人的心裡都特別清楚——這是一場惡戰,在幾個來回地尋視后,李永江對戰友們說:「車上有賊,還是個團伙。開抓時咱們前後堵截,齊下手。」
當火車還在快速地前行時,刑警們已經開始了對賊們的抓捕。各節車廂都有賊先後落網。旅客們親眼見到做惡多年的老賊們一個個被銬上雙手,有人喊起:「警察萬歲!」可是意外情況發生了,外號叫「火球子」的喊頭兒跳車跑了。
李永江從車窗向外一望:這小子剛落地,還在地上滾著呢。當時他也閃電般地跳下車去。可是當他從地上起來要去抓「火球子」時,這小子又轉身奔上對開的火車,還衝李永江笑著說:「哥們兒,再見了!」
老賊如此囂張,這是李永江不能容忍的。他也幾個大跳,一伸手用力就把得意妄形的「火球子」從車上給撈了下來。二人就在瘋般行駛的列車下面開打——一個要抓,一個不讓抓。火車的鐵車輪子輾出的火星子在他們的眼前直閃。可李永江絕不讓這惡賊跑掉!打著打著,「火球子」突然大喊起來:「別,別打了,別打了啊!我服了,服了!天爺呀,我的腳沒了!」
李永江一看,此賊的一隻腳,已齊刷刷讓車輪子給壓了下去。
「火球子」看著李永江說:「你小子讓我服了,比我還敢玩命啊!」
但是,對刑警來說,這次的危險還不是那麼驚險,還不是那麼精彩!也還沒有受到死的威脅。
哈爾濱有個老賊名叫於望天,他有個外號叫「大拉鎖」。此賊不光作案多,進去出來的次數也多。他每次落網后都自殘——吃了各類東西,然後開刀保外。開刀多次,傷口沒等長好,他就自己用手扒開……這樣,他就可以進去,出來,再進去,還可以再出來。所以外號就叫「大拉鎖」了。此次,李永江和他的戰友們在抓他之前,已經有了對付他的辦法了——現在拘留所有了病監。他再想不讓法律處理也不行了。就是要抓住他。
在哈站台里,李永江發現了他,老賊一見有刑警在追他,就轉身猛跑,他不要命地鑽了一趟趟有開著的也有停著的火車。開著的火車剛出站時很慢,他就從兩車的聯接處上面跳過去,沒有開的車,他就鑽進車下面去。就這樣他在前面瘋跑著,李永江和他的戰友們也就在他後面猛追著。最後還是把他逼到一列車底下,李永江上去給他銬住了雙手。但他死也不出來,是上去兩人來拖,他的雙手死死摳住鐵軌不動一動。這時車下面又進去了兩名刑警參戰。大家都用全力往外拖「大拉鎖」。就在此時,李永江先是聽到了車頭的叫聲,接著就見車輪的鐵剎車被鬆開了的聲音。他扭頭一看——我的天啊!鐵路上的紅色信號燈已經成了綠色的啟車信號了,在站台上運轉車長正搖著發車的綠色號誌燈,此時,如果車輪一動,車下面幾個戰友的生命立時就要斷送——「大拉鎖」的目的也就是想與刑警同歸於盡!李永江此時可真為戰友的生命懸著心啊!他不顧一切地躍起來幾步上去先打碎了路基上的綠色信號燈,又一個高蹦起來撲向運轉車長,一槍把子就打碎了他手中正搖的綠色號誌燈!
列車只是剛叫了一聲;
車輪只是剛動了一動。
當戰友們把「大拉鎖」從車下面拉出來時,幾個戰友抱在一起,他們誰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啊!戰友情,生死之交啊!
第四章 熱血忠誠鑄警魂
刑警——簡單說來就是同刑事犯罪分子打交道或者說是專門抓刑事犯罪分子的警察。這工作要比別的警種的警官們特苦特累也有險。
刑事犯罪就是觸犯了刑法的又是已經犯有罪行的人。他們心靈扭曲,多是獸性發做,惡習不改,他們兇狠地殺人放火行強行盜強姦婦女犯有惡極之罪。少數可以通過改造來轉化為人民內部矛盾的也是不少的。但是,最危險就是同他們展開鬥爭——特別是要抓捕他們歸案時的鬥爭,那真是你死我活,亡命之徒以及有命案之徒,還有那些自知犯有當殺之罪者,想抓他們是比較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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