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棺材》 - P10

 三口棺材

 約翰 狄克森 卡爾 作品,第10頁 / 共5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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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這些胡說八道,」費爾博士說,「比我的還糟糕,Ted,繼續說。」

「嗯,我不敢確信,不過我的確聽見了『不是自殺,』『他不能用繩子』,下面又說了什麼房頂,雪,狐狸,最後聽見的好像是太多光亮,我不知道有沒記錯順序。」

哈德利很憤怒,「你全記錯了,不過還是有一兩點對的地方。」他看上去也有些不安,「不過我也得承認我的筆記也沒什麼意義。說過bath(洗澡)這個單詞后,他說了鹽和酒。繩子一節是對的。不過我沒聽見什麼自殺不自殺的。房頂和雪我也有聽見。然後是太多光亮,隨後是『有槍』,最後他說了什麼狐狸,還有最後說了個--我沒聽清楚,因為他流血太厲害,好像說的是『不要怪可憐的……』就這些。」

「噢,上帝,」費爾博士痛苦的叫,他把二人看了又看,「真可怕啊,紳士們。我比你們厲害多了。我會給你們解釋他說了什麼。不過我也太佩服兩位的耳朵了。我也沒聽明白他到底咕嘟些什麼,不過我敢說你們也太離譜了。噢。」

「那你的版本又如何?」哈德利問。

博士笨笨的來回走動著,「我只聽見前面幾個詞,如果我對了的話,這些話很有意義。不過下面的話就太恐怖了。我好像聽到說什麼狐狸在雪裡的房頂上跑還是……」

「變狼為人?」蘭波說,「有人提到狼人嗎?」

「沒,也沒人會這樣說。」哈德利吼道,他戳戳自己的筆記本,「蘭波,我們來把聽到的東西排序。我來寫你聽到的東西,來比較一下。嗯,現在是這樣的。你的順序:hover,不是自殺,他不能用繩子,房頂,雪,狐狸,太多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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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bath(洗澡),鹽,酒,他不能用繩子,房頂,雪,太多光亮,有槍,不要怪可憐的……」

「就這些。照舊,費爾,你這個老頑固,對最沒道理的部分最自信。我也許可以把這些都串起來,不過一個垂死的人怎麼可以光談談什麼洗澡,鹽,酒來給我們線索呢?」

費爾博士看著他已經熄滅的雪茄。

「嗯,是的。我們最好弄清楚。本來麻煩的地方就夠多了。我們一步步來。首先,小夥子,葛里莫被槍擊后發生了什麼?「

"我怎麼知道?我正要問你那,如果這沒有秘道的話……」

「不不,我不是說那人怎麼消失的。哈德利你一門心思就想著這事了,簡直沒功夫問問自己還發生了什麼事情。首先我們來看看我們可以找到明確答案的事情,然後從這裡開始解決問題。嗯,他被槍擊后顯然發生了什麼呢。首先,我們看看壁爐四周那些血跡。」

「你是說這個傢伙從煙囪爬出去了?」

「我十分確定他並沒這樣做,」費爾博士說,「煙囪很窄,拳頭都伸不進去。你自制一下,好好想想。首先,一個很沉的沙發從壁爐前推開了,上面有很多血,好像葛里莫在上面靠過,壁爐前面的地毯被拉開還是踢開了。上面也有血。爐旁邊的椅子也推開了。最後我發現在地毯上也有血,甚至壁爐里也有。這讓我們注意到壁爐里大量的燒過的紙,這些紙幾乎弄熄了火。

現在我們來想想這個忠心耿耿的杜莫的所作所為吧。她一進來就十分關注壁爐。一直看著它,當我發現她在看它的時候,她幾乎要歇斯底里了。你記得嗎,她甚至想讓我們去點火了,儘管她肯定知道在這樣的兇案現場警察肯定不會為了為證人生火的。不不,孩子,有人曾在那裡燒信件或者是文件,她想確信它們已經燒掉了。」

哈德利呼吸沉重的說,「那她當時就知道了?而你卻說你相信她的故事?」

「是的,我的確相信她關於訪客和罪行的故事,現在也是。我不信的是她告訴我們關於她自己和葛里莫的事。再想想發生了什麼吧。這個人射殺了葛里莫,而葛里莫雖然清醒,卻沒呼救,或者止住行兇者或者怎麼,甚至沒給米爾斯開門。他的確作了別的什麼事,他如此用力,以至於撕裂了肺部的傷口,正如醫生說的那樣。」

「讓我告訴你們他做了什麼。他知道他不行了,人們快要進來了。他有些必須銷毀的文件,銷毀它們比追到殺他的人或者救自己的命更重要,他忍痛在壁爐左右奔走,銷毀證據。所以沙發被踢開了,地毯上也灑上了血跡。明白了?」

明亮而荒涼的大廳中出現片刻沉寂。

「那這個杜莫她……?」哈德利呼吸有點困難。

「她當然知道。這是他們倆的秘密。而她愛他。」

「如果這是真的,那他銷毀的一定是很他媽重要的東西了。」哈德利說,「你怎麼知道的。他們會有什麼秘密呢?你又怎麼想到有什麼可怕的秘密的?」

費爾用手按著太陽穴,揉搓著自己的頭髮。答道:

「我可以告訴你一點,雖然有些部分我也不知道。你知道,葛里莫和杜莫都不是法國人。一個長著那樣高顴骨,發不發聲的h的女人絕對不是拉丁種族人。不過那不重要。他們是馬扎爾人(匈牙利的主要民族——ellry譯註)。確切點說,葛里莫來自匈牙利。他真名是Karoly,或者是查爾斯·葛里莫。也許他母親是法國人。他來自Transylvania公國,那曾是匈牙利的一部分,不過戰後被羅馬尼亞屯兵了。90年代末(指1890年代——ellry譯註),19世紀初,他和他兩個兄弟都進了監獄。我告訴過你他有三個兄弟嗎?一個我們沒見過,不過另外一個叫他自己皮爾·弗雷。

「我不知道這三兄弟犯了什麼罪,不過他們被送到Siebenturmen的監獄里去挖掘Carpathian山脈里Tradj附近的鹽壙。查爾斯或許逃脫了。現在這個致命的秘密肯定和他入獄或者越獄沒關係,因為匈牙利王國已經不在,政府也沒了。也許他對他兩個兄弟做了什麼惡,什麼和三口棺材有關的惡行,和活埋人有關,這些惡行即使現在被發現也會讓他送命。這就是我現在能推斷出來的。誰有火柴嗎?」


第六章 七塔


這段話講完后是許久的沉默。哈德利把一個火柴盒扔給了博士,很兇地盯著他看。

「你是在開玩笑吧?」他問,「還是說這是黑魔法?」

「一點也不是。我多麼希望可以…那三口棺材——哈德利,真該死!」費爾博士咕噥著,使勁用拳頭敲著自己的腦門,「真希望我能夠看到一絲線索——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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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已經進展得很不錯了。所有這些東西,你究竟是怎麼得知的?等一下!」他看了看他的筆記本。「『Hover。』『Bath。』『Salt。』『Wine。』換句話說,你是在告訴我們:葛里莫真正想說的是『Horvath』和『salt-mine(鹽礦)』?來看看吧!如果這就是你的觀點,那麼我們手上還真有很大的機會可以推出剩下的單詞了。」

「這麼激動,」費爾博士說,「看來你是同意我的了。謝謝啦。你自己敏銳地指出,垂死的人們通常是不會提及bath(浴室)、salts(食鹽)這類詞的。假如你的看法正確,我們也不妨回到最開始。可他真的說了那些詞,哈德利。我聽到他說了。你問他要一個名字,不是么?是Fley嗎?不。那麼是誰呢?他的回答是Horvath。」

「你說那是他自己的名字。」

「沒錯。你瞧,」費爾博士說,「我會很樂意承認那不是公平的偵探活兒,承認我沒有把在那間屋子裡得到消息的來源展示給你看——如果這可以讓你感覺好一些。現在我就把它們說給你聽——儘管,上帝知道,當時我就曾試圖指給你看了。」

「是這樣。我們從Ted蘭波那裡聽說到一位古怪的顧客,他威脅恐嚇葛里莫,並且意味深長地談及『被活埋的人(詐屍)』。葛里莫把這件事嚴肅對待,他以前就認識那個人,並且知道那人的話指的是什麼——因為他出於某種原因買了一幅繪有三口墓穴的畫。當你問葛里莫是誰向他開槍時,他回答了『Horvath』這個名字,還說了些和鹽礦有關的話。不管你是否覺得這對於一位法國教授來說很怪,在他的壁爐上方發現那樣的盾牌可的的確確是件十分奇怪的事情——那上面雕刻的花紋,上半部分的黑鷹,在銀色的弦月下——」

「我想這些雕刻的花紋就不必討論了,」哈德利頗有些自命不凡地說,「到底它是什麼?」

「那是特蘭西瓦尼亞的武器。當然,特蘭西瓦尼亞在戰爭中滅亡了。即使在那之前,在英國或法國它也根本不怎麼有名。先是斯拉夫語的名字。然後又是斯拉夫人的武器。接下來就是我給你看的那些書。知道它們是什麼書嗎?是英語書籍,被翻譯成了馬扎爾語。我不能假裝我可以讀得懂它們——」

「謝天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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