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馬卡姆的桌前。似乎不知該如何啟口,她皺起眉頭,抬頭看著日光燈。
「我今天是為了雷格斯來的。」好不容易她開口了。「我真不知道該不該對你們說,但為了誠實起見……」她用彷徨的眼光看向馬卡姆。「請你實話實說。對於你親近的人,你知道些什麼,都可以放膽地說。也許你是在救他也說不定。也可能有助於解決令兄令姊的命案。把你所知道的告訴我們是你的義務。」馬可姆說道。
「即使牽涉進去的是我家的人?」她還是不肯說實話。
「即使是這樣的話,我認為……」他以一種父親的口吻說話;「連續殺了兩個人的殺人犯,是絕不能饒赦的。你說吧,是誰呢?」
亞達內心交戰著。接著她下了一個決心。
「你問過雷格斯是否聽見我房裡的槍聲。他回答沒聽見。但他又告訴我,他實際上是聽見了。馬卡姆先生。但他並不知道槍聲是如何產生的。他擔心你會懷疑他。」
「你認為他為什麼要堅持說他在床上睡覺?」對於這項情報,馬卡姆壓制了他強烈的興趣再追問道。
「我不知道,他沒告訴我。但一定有什麼理由。一定有什麼東西令他害怕。我要他告訴我。他說不只聽見槍聲。……」
「不只聽見槍聲?」馬卡姆興奮的叫著。「還有其他的聲音,所以令他非常害怕。為什麼他不告訴我們呢?」
「我問他為什麼當時不說,結果他非常生氣。我也認為很奇怪。這其中一定有何秘密——唉,也許我不該告訴你這些,雷格斯一定會相當困擾。但發生了這種可怕的事情,我也不能隱瞞我所知道的。如果你們找雷格斯談話或許可以使他說出心中的秘密。」
接著她看著馬卡姆,眼裡有漠然和不安的神色。
「請你們找他談談——找出原因。」她接著以訴苦的語氣說:「我想那樣比較可以安心——假如……」
馬卡姆輕輕地點點頭,拍拍她的手。
「我們會盡量找他談談看。」
「但不要在家裡談。」她急忙說:「因為還有許多旁人。那樣會使雷格斯很難堪。你可以把他找來這裡,帶他脫離那可怕的地方。不必擔心被人聽到他的話。雷格斯現在在家裡。請你們找他來吧,也看在我的份上,馬卡姆先生。」
馬卡姆看看手錶,再瞄一眼計劃表。我知道他想找雷格斯來。他躊躇了一下子,便拿起電話,要接線生接上格林家。我聽得出他極力要說服雷格斯來事務所一趟。他連法律程序都搬出來說,再加上威脅利誘,終於達成目的。
「他似乎有所顧忌,」馬卡姆放回電話時說:「但他終於答應要來一趟。」
亞達的臉上露出了安心的神色。
「我還有一件事必須說出來。」她開口接著說:「也許你們認為這沒什麼,但我還是要說。前幾天晚上,我在樓下大廳的樓梯旁撿到一張紙片——那是從雜記簿上撕下來的。我拿回房間一看,上面畫有四個十字架,分別畫在朱麗亞的房間,傑斯達的房間,雷格斯的房間以及我的房間。下角還有幾個奇怪的圖案。有心型圖案上面插著三隻釘子,還有一隻像是鸚鵡的圖案。以及三個小石子似的圖案,底下還畫線。」
西斯正要把雪茄放進嘴裡,突然他挺出膝蓋。
「鸚鵡和三個石頭?亞達小姐,是不是有註上號碼的箭頭?」
「是的。」亞達感興趣的回答:「是箭頭。」
西斯把雪茄放進嘴,很神氣又目中無人似的咬住雪茄。
「這其中有某種意義,馬卡姆先生。」西斯抑制住他聲音中的尖銳,說道:「全都是符號——圖畫式的符號,歐洲的地主以及德國、澳洲等地的惡徒所使用的記號。」
「這種石頭我也曾聽說過,」班斯插嘴說道:「那是表示那位被石頭打死的殉教聖人。根據澳洲的史地里亞區的農民的曆書上,石頭表示聖人的符號。」
「這我倒不清楚,」西斯回答。「但我知道在歐洲的惡徒都使用這種符號。」
「難怪,在研究吉普賽人的語言時常看到這種符號。真有意思的研究題目。」班斯對於亞達的發現似乎沒有多大的興趣。
「那張紙帶來了嗎?亞達小姐?」馬卡姆問道。
亞達很不好意思的搖搖頭。
「很抱歉,」她說:「我沒想到那張紙片會是那麼重要,早知我就帶來了。」
「你有沒有把它撕破丟了?」西斯很興奮地問。
「還完整如初地收起來。」
「馬卡姆,那張紙片必須拿到手。」西斯站起來走到桌子前,「或許那可以找出什麼線索。」
「有必要的話打電話叫雷格斯順便拿過來,我告訴他在哪裡就好了。」亞達說道。
「這樣也好,省去再跑一趟的麻煩。」西斯對馬卡姆點個頭,「趁雷格斯還沒出來前給他打個電話吧。」
馬卡姆拿起電話,再度叫接線生找雷格斯。不久接通了,馬卡姆把電話交給亞達。
「喂!雷格斯,」亞達說:「別生氣嘛!沒什麼好擔心的——我想拜託你,在我們秘密的信箱里,有我一個藍色的信封,你把那順便帶來馬卡姆先生的辦公室。拿的時候可別讓人發現了。就這樣,沒事了。快點來。我們中午一起去鎮上吃午飯。」
「格林小姐,真不好意思耽誤了你這麼多時間。」馬卡姆轉向班斯邊說,「我的私人客廳里也滿擠了客人,所以,我想請你和班斯去證券公司參觀,了解一下經紀人的活動情形如何?」
「組長要不要一起去?」
「我啊,我也滿有興趣的。但我還有事情要辦,真掃興。」他面露失望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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