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
「那您知道得比我還多嘍。」
客人微笑說:「我總比別人知道得多。請您給通報一下。」
「我不能。」
「您能。」
「您還是有所不知。」烏麗克火了,誰敢這麼跟她說話,儘管彬彬有禮,那也得碰釘子。「您要見馮-格來欣先生,就得先找我們的經理布魯內里先生。」
「您說的是那個靠在柱子上的義大利人嗎?這個人討厭,我不願跟我不喜歡的人說話。在我的家鄉人們說:看見一張臉就如同打開一本書。」
「你家鄉是哪兒?是中國?」
「越南,是個美麗的國家,人見人愛。那兒有很多美女,就像您這麼漂亮……但有點不一樣。我姓羅,要記住我的全名很難,您就叫我羅好了,這樣簡單點。」他再次沖著烏麗克笑,接著問道:「這下您能給我引見了吧?烏拉?」
烏麗克一驚,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他又沒有來過這兒,這事有點不對頭,快叫薩爾瓦多吧。但她沒有馬上就叫他,而是先問:「羅先生,您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說過了,我什麼都知道。」羅指了指酒吧後面的門說:「我還知道,馮-格來欣先生就坐在裡邊等候三位波蘭客人。這該夠了吧?這不等於是我給馮-格來欣先生的一張名片嗎?」
烏麗克還在猶豫。薩爾瓦多,快來呀……我有個不祥的預感。這個越南人找老闆幹嗎?她突然回想起在電視和畫報里看到過的場面:一座住宅里躺著兩具屍體,后脖子中槍。警察說,這是處決,越南黑手黨乾的。兩個團伙爭奪柏林的市場,走私香煙,勒索保護費。馮-格來欣跟香煙有什麼關係?至於保護費,他已經交給了義大利黑手黨。難道現在越南人也要來收錢了?薩爾瓦多,真見鬼,別老靠著那根柱子,你倒是快來呀!
羅不等烏麗克回答,就不慌不忙、神氣十足地繞過酒吧走向馮-格來欣的辦公室,一推門進去了。薩爾瓦多見此情景,急奔過來,拔出手槍,也衝進了辦公室。正碰上羅開口說道:
「您把這隻西西里猴子給我攆走!」
這是指薩爾瓦多,看來羅真的無所不知。馮-格來欣一時目瞪口呆,這是極少有的情況,因為要知道,他受驚的時間一般不會超過一秒鐘。
「您要幹什麼?」馮-格來欣先是大喊,然後放輕聲音但帶威脅地問:「您是什麼人?」
「我姓羅,這對您說明不了什麼。但要是我說我知道您在等候三位波蘭客人,您就明白了。」
馮-格來欣揚了揚眉毛,坐了下來,對薩爾瓦多點點頭說:「你可以走了。」
「老闆,我在門外等著,他出不去了。我在槍上安了消音器,誰也聽不見。」
羅等薩爾瓦多走後,才拿過一張椅子來坐到寫字檯的前面。他說:「這人真沒禮貌,不文明,您怎麼能讓這麼個怪物呆在自己身邊!」
「您要幹什麼?」馮-格來欣沒有興趣同羅閑聊,「您這是私闖……」
「不,我是來拜訪您的。」
「這要看怎麼理解了。有什麼事?」
「我剛才暗示過,您在等三位波蘭客戶,請您別等了,他們不會來了……」
「我不知道您從哪兒……」
「請別激動,馮-格來欣先生,請您看明天的電視新聞和後天的報紙,三位波蘭客人遇到一場事故……」
「他們坐的計程車出事了?真可怕!」
「這麼說吧,他們坐了一輛不幸的計程車。」
「他們傷得厲害嗎?」
「我估計,他們正被送往法醫研究所。」
「法醫?」馮-格來欣還是不完全明白越南人這種輕描淡寫的說法,「他們……死了?」
「人生苦短,天國無邊。」
「我的上帝!出了什麼事?您怎麼知道?您在場嗎?您是事故見證人嗎?」
「我要是的話,還能坐在您這兒?我只是知道要發生事故。」
「您知道?」
「不是普通的事故……您將在報紙上讀到有關的報道。」羅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三張折攏的紙,在馮-格來欣的面前攤開,說:「請您看一遍這個。」
「這是什麼?」
「一份合同。」
「合同?我不明白……」
「要是亞洲人,他立即就明白了,你們歐洲人怎麼老要別人解釋呢?馮-格來欣先生,請您考慮一下您的處境。您有三位波蘭夥伴,他們向您提供LSD,青年人喜歡的搖頭丸。我們知道,他們的貨是次貨,不純,有雜質,很危險。如今這三位先生不存在了,你們勢必要找新的供貨人,找可靠的夥伴,找有潛力的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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