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把它包在手絹里。」
他拿著一串鑰匙走出辦公室。我聽見他的腳步聲消失在樓道里。
我對斯特勞德說:「我們到外邊去了。你在這等著拿那證據。」
「是,長官。」
斯特勞德好像因為可以為這個案子出力而感到高興。辛西婭和我走到外面,站在吉普車的燈光里。
辛西婭對我說:「這個地方管得真嚴。」
「如果你在進行一些特種實驗,比如洗腦、審訊技巧、道德毀滅和製造恐怖等,可能你也不願外人在周圍探聽。」
「這就是安-坎貝爾從事的工作,是嗎?」
「我想是這樣。這兒有供自願接受實驗者住的、全是單間的大樓。外面的軍事用地上還有一個逼真的仿造戰俘營。」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大約一年前我同一個心理學家一起辦案,他曾經在這兒住過。後來他申請調離了。」
「我猜這地方會讓你心情不快。」
「是的。你知道,我在安-坎貝爾的私人檔案中發現了一張紙條,一面寫著另一句尼採的名言——『同魔鬼鬥爭的人,應該當心自己在鬥爭過程中不要變成魔鬼;當你長時間窺視地獄的時候,地獄也在窺視著你。』」
「這張紙條為什麼會在檔案里呢?」
「不知道,但是我想我明白它的意圖。」
「是的……我想我們都明白。」她說,「為了生活,有時我真想改行干別的。我對那些事真厭煩極了,比如陰道化驗標本、精子的脫氧核酸實驗以及從強姦犯和受害者那裡筆錄口供等等。」
「是啊。我想10年是一個極限,而我已經幹了近20年。這是我辦的最後一個案子了。」
「你每次都這麼說嗎?」
「是的。」
斯特勞德手裡拿著件東西從大樓里走出來。他走近時,我們看見他的微笑。他大聲說:「科爾曼中士找到了。」
我們在人行道上迎上他。他交給我一把用草綠色手絹包著的發刷。
我對他說:「你知道關於證據的管理手續,我需要你寫一份證明,說明我們何時何地如何找到了這隻發刷,都有誰參與了等等。」
「好的,長官。」
「簽上名,封好口,註明『布倫納』,6點鐘之前送到憲兵司令的辦公室里。」
「是,長官。」
辛西婭問他:「你知道穆爾上校開的是什麼車嗎?」
他想了一會兒說:「讓我想想……一部舊車……一部破破爛爛的……灰色轎車……到底是什麼牌子呢?對了,是一輛大約85年或86年生產的大福特。」
「你對我們的幫助太大了。」她又說,「這些都要嚴格保密。」
斯特勞德點點頭,說:「如果你們想了解穆爾上校的其他情況,就來問我,如果我不知道,我可以去查。」
「謝謝你。」我說。顯然,有些人想看到穆爾上校死在萊文沃思。
我們互行了軍禮,然後走回各自的車裡。
辛西婭發動了汽車。「去喬丹機場嗎?」
「對。」
我們又一次離開基地中心,駛向了那塊軍事用地。我說過,我在這兒完成了步兵的初級和高級訓練。我還依稀記得這裡的情景:一片荒涼、寂靜的景象。這裡有長滿樹木的小山、湖泊、池塘、沼澤和濕地。許多枯死的苔蘚在夜晚發出磷光,能擾亂人的視覺。
由於我沉默了片刻,辛西婭問:「你在考慮這個案子嗎?」
「不,我在回憶。我參加步兵訓練時就是在這裡。你去過那塊軍事用地的未開發區嗎?」
「沒有。眼下我到的最遠的地方就是第6步槍射擊場。」
「那不過是蜻蜓點水。如果沿著這條路從這兒向左拐到珀欣將軍路,它一直通向主訓練場。那裡有大炮和迫擊炮練習場,還有特訓練習場地,那些特訓項目有『步兵連進攻』、『裝甲兵步兵聯合作戰』、『埋伏』和『夜巡』等等。」
「沒有野餐的地方嗎?」
「我記得沒有。那裡有一個舊的特種兵兵營,有一座為搞城市戰爭演習而仿造的歐洲城市,還有一個仿造的越南村莊,我在這兒的演習中『死過』6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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