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我聽到你的電話響了,對嗎?」
「是的。是福勒上校打來的,不過是個騷擾電話。」
她笑起來。「你活該。」她開始刷牙。
我的電話鈴又響了。我說:「一定是內務值班軍士打來的。你能接一下嗎?」
她漱了漱口。「好的。」她走進我的房間,幾秒鐘后又回來了。「是叫我們起床的電話。5點半了。」她走回洗臉池邊,又漱了漱口,然後問我:「你在進行馬拉松淋浴嗎?」
「是的。你想節省時間嗎?」
沉默。也許這話太敏感了。「辛西婭?」
她從洗臉池邊轉過身來,我聽見她自言自語:「噢,見鬼!」
我看見她脫了睡衣,打開門走了進來。「替我擦背。」
我照著做了。過了一會兒我站到了她的面前。我們擁抱、親吻,水順著我們身上流下來。我們的身體貼得更近了。我的身體依然記得這位舊情人。記憶的洪水又席捲而來,我們就像又回到了布魯塞爾。
但真不巧,電話鈴又響了。她說:「最好你去接。」
「該死!」我們分開了。辛西婭把浴衣搭在我身上,笑了起來。
我把浴衣扔到一邊說:「哪兒也別去。」我走出浴室,順手抓了一條浴巾,拿起了放在床頭柜上的電話。「我是布倫納。」
「噯,你他媽可真難找啊。」
「你是誰?」
「不是你媽媽,孩子。」
「噢……」
警察局長亞德利對我說:「比爾-肯特剛剛告訴我,你決定繼續留在基地。你為什麼不回到你的活動房去?」
「什麼?」
「我花了他媽一整天想搞清你在哪兒。我找到了這兒,可你又開了小差。孩子,回家來吧。」
「什麼——你在我的活動房裡嗎?」
「當然,保羅。可你不在。」
「嗨,局長,你是在練習爆破音,還是在搞別的什麼?」
「當然不是。孩子。」他笑起來。「喂,你聽我說——我在為你打掃房間。不用為你再也見不到的房間交租金了。」
「你沒有權利——」
「暫時別那麼想,孩子。我們也許還會回到這個話題上的。現在,到我辦公室來拾你的東西。」
「局長,那裡面有政府的財產——」
「是啊,我看見了。我不得不砸壞了一把鎖。我們在這兒找到了一支槍、一份官方模樣的文件、一些寫滿規則的怪書和一些……我們在這兒還找到了什麼?一副手銬、幾套制服和一個叫懷特的人的身份證……你和某個男人一起睡嗎?」
辛西婭圍著一條浴巾走進來,坐在床上。我對亞德利說:「好吧,你贏了。」
「我們來看看……一盒避孕套、一條考究的比基尼短褲……那是你的還是你男朋友的?」
「局長……」
「你聽我說,孩子——你來把你的東西拿走。我會等著你的。」
「你把政府的財產送到憲兵司令的辦公室去。中午我到那兒見你。」
「讓我考慮一下。」
「就這麼辦吧。讓韋斯和你一塊兒去。我想同他談談。」
亞德利沒有回答,過了好一陣子才說:「你可以在我的辦公室同他談。」
「我會一直等到他在葬禮上出現。我想他會參加的。」
「我知道他會去,但在葬禮上我們不辦公事。」
「你們必須辦。殺人案發生后,那可是人人都要亮相的地方。」
「你聽我說——我會讓你同他談,因為我想看見那個殺人的狗娘養的傢伙進監獄。我現在就可以讓你知道,事情發生時我兒子在值班,他的同伴可以證明,而且我們有他整夜的無線電尋呼的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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