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槍聲不可能跟這件事有任何關係的,對嗎?要不然,在驗屍時就會發現有子彈的傷痕,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沒有發現傷痕。」
巴奈特見達萊斯加小姐躊躇不答,就執拗地說:
「請回答,我懇求您回答。」
於是,她鄭重的聲稱:
「不管事實如何,我還是得說,在我心目中,我認為兩者是有關聯的。」
「首先,因為沒有別的理由可以解釋我弟弟的死因。」
「也許是一次事故?」
「不對,約翰年輕體健,十分靈活,而且他一向謹慎小心。他決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置身於這麼一枝過於脆弱的樹枝上。」
「可是,這根樹枝已被折斷了。」
「但是也沒有任何根據可以說明這根樹枝在那天晚上是被約翰折斷的。」
「那麼,小姐,坦率的說,您堅持認為這是一件謀殺案。」
「是的。」
「您甚至已經對別人說過罪犯的名字?」
「是的。」
「那麼您根據什麼這樣說的?貝舒警官在問您呢。」
伊麗莎白沉思片刻。她似乎難以把那些恐怖的往事再重新回憶起來。然而,她還是毅然決然地說:
「我還是說吧。不過,說來話長,我還得先從24年前的一件事說起。那時,我父親因為他的公證人捲款潛逃,只得宣告破產。為了償付債務,他不得已去向蓋雷一位有錢的工廠主求救。這位工廠主借貸了20萬法郎給我父親,但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如果五年內我父親還不清借款,那麼我們在馬左雷什的城堡和地產都得歸這工廠主所有。」
「這位工廠主就是喬治-卡澤馮的父親?」
「是的。」
「他很喜愛這座城堡嗎?」
「喜愛極了。有幾次,借約還未到期,他就想把城堡買下來。過了4年零11個月,我父親患腦溢血去世,他就預先通知我們的叔叔兼保護人,說我們只剩下一個月的期限了。我父親身後分文不留。就這樣,人家把約翰和我攆出了大門,我們倆被叔叔收留下來,我們和他一起住在這兒。我叔叔收入微薄,不久,他和老卡馮先生也去世了。」
巴奈特和貝舒全神貫注得聆聽姑娘這番話,然後,巴奈特巧妙的說道:
「我的朋友貝舒警官看不出這些事情和今天所發生的慘事有何關聯。」
達萊斯加小姐驚詫地瞪著貝舒警官,臉上微露鄙夷的神情,並不答理,繼續說:
「叔叔死後,約翰和我,只有我們兩人住在這小古宅里,面對著城堡和主塔——這些以前一直是屬於我們祖輩們的。隨著年齡的增長,約翰懂得更多了,他那年青的心靈也越發敏感了,他越來越感到痛苦。他一向把那座城堡視為自己的產業,從那裡被逐出后,他確實鬱郁不歡。在日常遊戲和工作時,他常常會整天埋頭清理家裡的卷宗,閱讀有關我們這一家族的書籍。有一天,在書堆中,他找到一疊紙。我父親在這疊紙上寫著他近幾年內的收支帳目,而且記載著他曾順利地做過幾宗土地買賣,賺了一筆錢,加上省吃儉用也積攢了一些。他把這些錢存入銀行,在那帳目中還附有一張銀行的收據。這筆儲蓄已達20萬法郎。我曾上銀行詢問這筆儲蓄的下落,得知我父親去世前一個星期已到銀行提取了這筆款子並銷了帳。」
「那筆錢的數目正和他在幾星期後必須償還的借款數相同。那他為什麼要延期清償債務呢?」
「我不知道。」
「他為什麼不用支票支付呢?」
「我不知道。我父親有他自己的習慣。」
「那麼,依您看,他已經把這20萬法郎另藏他處。」
「是的。」
「但是,放在什麼地方呢?」
伊麗莎白-達萊斯加拿出一疊大約20來頁的紙給巴奈特和貝舒,紙上寫滿數字。
「答案應該在這兒。」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最後一頁紙,紙上畫著一個圓周的3/4,在圓周的右面,又另畫著一個半徑較小的半圓。
四條線切開了這個半圓。在其中兩條線間,有一個小小的十字。這些線條全是用鉛筆畫下的,後來又被人用墨水重描一遍。
「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花了不少時間想弄明白這張圖。有一天,我那可憐的約翰猜想這張畫就是『老塔』外部的一張精確的平面縮影圖。這兩個互相銜接的圓周表示了兩個大小不
同部分的方位。這四條暈線就是城堡上的四處雉堞。」
「而那個十字,」巴奈特接過話頭說,「就是令尊達萊斯加伯爵藏匿20萬法郎的所在,他準備等到期的那天再如數付訖。」
「是的。」姑娘肯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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