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彥跪在床邊。輕輕地掀開白自布。死去的晶子的面容是那麼的美,是否死了並走了生活中所有的煩惱苦悶、晶子看上去如同在那裡安靜地休息,微微浮腫的嘴好象品味著那未做完的夢而微張著。
……
邦彥心頭擁上一股深深地悲涼。兩個同胞骨肉中的一個人就這樣去了。邦彥寧可,再次響起什麼東西爆裂的聲音。空虛過後,一股強烈的債怒湧上亡頭,邦彥抬起了枯萎的雙眼,凝視著擋住視線雪白的厚厚的牆壁。
邦彥知道晶子懷孕了,也察覺到矢島雅之不希望這個孩子生下來。他眼見晶子身體越來越憔悴。
雅之「合法」地殺死了晶子,邦彥的雙眼露出了凶光心中熬起複仇的烈火。
院長水原是個乾巴小老頭。他總想做出付凜然的樣子,可眼鏡後面眼睛卻轉個不定。
「是你妹妹嗎?哎,真是。手術前,為了預防萬一,讓她寫了聯絡地址,寫了你的名字,她說這是她丈夫的名字,真遣憾吶。」
「嗯,有七個月了。母親身體越來越衰弱,再這徉下去。胎兒很可能也保不住了,當然了手術是你妹妹的願望。和我們商量因為沒有理由拒絕、因此就同意給她做手術,可沒想到手術的結果會是……」
「我妹妹一個住在這兒?」
邦彥問道,表情很平靜。
「跟一個旅館女傭還是家庭女傭住一起,那人已辦完手續回去了。」
院長垂下了眼睛。
雅之害怕醜聞暴露,又拍九條典子解除與他的婚約,所以一直不露聲色地留著心。你既然是這樣,那我也不客氣了。邦彥心裡發著誓。
邦彥在晶子的公寓里渡過整整一個寂寞之夜。雅之沒有來。倒是油嘴滑舌的執事抱著大堆香奠來拜訪。
「對不起,我不能接受。」邦彥冷冷地說。
「怎麼,發生了什麼事?」執事呆若木雞。
「你的主人矢島雅之與我死去的妹妹有很深的關係,你為我妹妹的遺體獻上一柱香,妹妹本應該高興才是。」
「別那麼固執,不管怎麼說……」
「你是說要我默默地接受?」
「說正經的,這香奠是五百萬元,光是這個對你來說就是筆財產。請你還是為自己收下,我們公子的這片心意吧。」
執事狡猾地一笑。
「我還沒落魄到五百萬元就把妹妹的生命賣了的地步,收回你那破錢,請回吧。我只是想讓雅之象個男子漢似地承擔起責任。請代我說聲『對不起』。」
邦彥眯縫的眼裡閃出綠光。喉嚨里傳出可怕的聲音。
執事的臉色都變了。
「請等一等。我馬上會再來,請千萬不要貿然在報紙上發表這件事。」執事卑躬屈顏說道,然後低著頭走了出去。
執事再來時,還帶來了矢島的顧問律師。
三個人沒有用句恐嚇的話,但是執事和律師走後,邦彥的手邊留下了一張五千萬日元的支票。
一星期後,矢島雅之與九條典子的婚禮在帝國飯店隆重舉行。
邦彥用四千萬元在日本橋江戶橋那裡買了一座帶土地的堅固的大廈。
然後,邦彥以本金五千萬日元虛設了一個株式會社——南北商事。讓盯田作社長,委以重任,自已則在背後出任非正式的顧問。
大廈雖然是以盯田的名字買的,三層卻是以期限十年租借預付的名目,暗地裡以邦彥的租賃權登記的。這樣一來,即使盯田背叛了邦彥,他也無法將大廈賣掉。辦公司時,原則上必須在本金到達一定數量額后委託銀行進行保管,並在法務局登記備案。
但是,金融業在資金周轉中是要榨取血汗錢的。付給交易銀行利息,並開據持有多於存款的資金證明,以代替委託保管金。要辦「皮包公司」,必須有二、三天來辦公司成立的手續,從別處接受金融,並繳納保證金,登記完畢的同時,就可進行提取,然後還債,並以各種手段收回周轉資金。
最不地道的是邦彥用一錢不值的拒付支票來償還銀行利息。
邦彥將本金交給盯田,以公證書名義從**那裡拿到了借用征錢的來歷,就說璉從與晶子之死關係頗深火島家暗地裡得來的,而且誇大了金額。如果不告訴盯田這些秘密,今後的事就不大好。為了盯田即使了解了邦彥的本來面目。也只有嘆氣的份,絕不可能再退縮回去了。
這樣,二十七名職員的南北商事起步了,主要經營化學甜料。
盯田退了學,斷了與家裡的聯繫,對現在青年實業家的地位感到非常滿意。這個社長雖然是個對邦彥唯命是從的傀儡,可卻有很多零花錢可用。盯田整夜地豪游,但沒有泄露背後實際操縱公司的是邦彥。
所雇的三名董事,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夥伴,只要每月能拿到月薪,剩下就光想著能不能在公司報銷以作生意為名而在酒吧、卡巴列酒吧里的玩樂花銷。
邦彥一面作大學院的講師一面指揮南北商事,以過人的精力連續地干著兩份工作。盯田讓人覺得是個不懂事的傢伙,經常被冒牌公司騙期票。進人十一月,公司急計出現了一千三百萬的赤字。但是與赤字相對照,南北商事的期票卻很堅挺,在各製造商那裡也取得了信譽。
十月十四日,南北商事從一直有貿易往來的新日本化成購進大量的甜味劑,開據一張二億六千萬日元的期票,新日本化成是京急康採恩的個子公司。
當然,新日本化成讓社長明田在南北商事的期票里做了個人保證,並且以南北大廈作為擔保。如果沒有盯田的保證,公司的借債不是個人的借債,南北商事就會束手無策,即使再炮製一個新公司,也不可能讓盯田來支付舊南北商事的舊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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