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沉思地看著他,然後拿出一個信封,從信封里他又抽出一條褐色的東西。
「這是那個叫喬治?巴特利特的小夥子的一截鞋帶。」
他解釋道。「今天早上我看見他的鞋放在門外就弄了點以防萬一。」
「萬一什麼?」
「萬一他是那個兇手唄。他是最後看見她的人,要知道,這總是令人非常懷疑。現在該吃晚飯了吧?我餓壞了。午茶和晚飯相隔的時間似乎總是那麼長。喂,那是雨果叔叔。
我不知道媽媽叫他來了。我猜是她叫他來的。她碰到難辦的事總是這樣。喬西來了。
嗨,喬西!」
約瑟芬?特納沿著陽台走來,她停了下來,看見班特里太大和馬普爾小姐在場,她好像非常吃驚。
班特里太大歡快地說:「你好,特納小姐。我們來這探聽點消息!」
喬西內疚地朝周圍看看。她壓低嗓音說:「這事糟透了。還沒人知道。我的意思是,報紙還沒有刊登。我想大概人人都會向我提問,這太彆扭了。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她向馬普爾小姐投去求助的目光。馬普爾小姐說:「是啊,恐怕你的處境將會很困難。」
喬西感激她的這種同情。
「瞧,普雷斯科特先生對我說:『不要談這件事。』說起來容易,但是肯定每個人都會問我,而你又不能得罪人,是不是?普雷斯科特先生說他希望我能像往常一樣做事——這件事使他不太高興,我當然想儘力而為。而且我真不明白為什麼要把這件事全歸罪於我。」
亨利爵士說:「特納小姐,你不介意我向你提一個直率的問題吧?」
「哦,請隨便問吧。」喬西說這話時有點言不由衷。
「就整件事來講,你和傑弗遜夫人及加斯克爾先生之間有什麼不快嗎?」
「您的意思是關於這起謀殺?」
「不,我指的不是謀殺。」
喬西站在那裡,手指疊在一起。她悶悶不樂地說:「唉,有也沒有。如果您明白我的意思。他倆誰也沒說什麼。但是我覺得他們怪罪於我——我的意思是,傑弗遜先生非常喜歡魯比。可這不是我的錯,對不對?這樣的事時有發生,我事先做夢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一點也沒想到——我非常吃驚。」
她的話讓人覺得似乎的的確確出於真心。
亨利爵士和藹地說:「我非常相信這點。但是一旦發生了這樣的事呢?」
喬西仰起頭來。
「喏,這是運氣,是不是?有時候每個人都有權享有一點運氣。」
她略帶質問似的看看每一個人,然後穿過陽台,走回飯店內。
彼得說:「我想不是她乾的。」
馬普爾小姐喃喃道:「那塊指甲殼很有意思。要知道,這件事一直困擾著我——怎麼解釋她的指甲。」
「指甲?」亨利爵士問。
班特里太太解釋說:「死了的那個女孩的指甲非常短,如簡所說,這當然有點不對頭。像她那樣的女孩毫無疑問都留長指甲。」
馬普爾小姐說:「不過,如果她撕裂了一處,當然她可能會把其餘的指甲剪齊。他們在她的房間里發現指甲殼了嗎?」
亨利爵士好奇地看著她說:「等哈珀警監回來后我問問他。」
「從哪回來?」班特里太太問。「他沒有去戈辛頓嗎?」
亨利爵士嚴肅地說:「沒有去。又發生了一場悲劇。採石場有一輛燒毀的汽車——」
馬普爾小姐屏住氣。
「車裡有人嗎?」
「恐怕有。」
馬普爾小姐邊想邊說:「我想是那個失蹤的女童子軍——佩興斯——不對,帕梅拉?里夫斯。」
亨利爵士盯著她。
「馬普爾小姐,你究竟為什麼這樣想?」
馬普爾小姐的臉變得誹紅。
「是這樣,電台播出這個女孩從家裡失蹤了——從昨晚。她家在戴恩利谷;離這兒不太遠。人們最後看見她是在戴恩伯里丘陵舉行的女童子軍集會上。這確實很接近。實際上,回家的路上她必須經過戴恩茅斯。所以,這一切都很吻合,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可能她看到——或聽到了——任何人都不允許看或聽的事情。如果是這樣,她當然會被兇手視為危險而必須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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