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蒂彼說:「諾芙瑞抱怨過嗎?」
「沒有,」伊莎說。她一手把她即使在屋子裡也一直戴在頭上的假髮推得有點歪斜:「沒有,諾芙瑞並沒有抱怨。我擔心的就在這裡。」
「我可不擔心,」莎蒂彼漂亮的臉一抬說。
「因為你是傻瓜,」伊莎啪的一聲說:「諾芙瑞的頭腦比你們三個人任何一個都好一倍。」
「這有待分曉,」莎蒂彼說。她顯得心情愉快,自得其樂。
「你們以為你們是在幹什麼?」伊莎問道。
莎蒂彼臉孔一綳說:
「你是個老婦人,伊莎。我這樣說並沒有任何不尊敬的意思——不過一些對我們有丈夫小孩的人來說重要的事對你來說已經無所謂了。我們已經決定由我們自己來處理——我們有方法對付我們不喜歡而且不會接受的女人。」
「說得好,」伊莎說:「說得好。」她格格發笑:「不過磨坊那邊的小女奴可是在大肆談論。」
「說的是,」喜妮在背後嘆了一聲說。
伊莎轉身面對她。
「來吧,喜妮,諾芙瑞對這一切怎麼說?你應該知道——你一直在服侍她。」
「應賀特叫我這樣做的。當然,我討厭這樣——但是我得服從主人的命令。你不會認為,我希望——」
伊莎打斷她可憐兮兮的話:「我們大家都了解你,喜妮。總是忠實奉獻——很少受到應得的感謝。諾芙瑞對這一切怎麼說?我問你的是這個。」
喜妮搖搖頭。「什麼都沒說。她只是——微笑。」
「正是。」伊莎從她肘邊的盤子里拿起一顆棗子,查看一下,然後放進嘴裡。然後她突然刻薄地說:「你們傻,你們全都是傻瓜。力量是操在諾芙瑞手上,不是你們,你們所做的一切正中她的下懷。我敢發誓你們這樣她更高興。」
莎蒂彼厲聲說:「亂講。諾芙瑞一個人要對這麼多人。她有什麼力量?」
伊莎綳著臉說:「嫁給一個上了年紀的人的年輕、漂亮女人的力量。我知道我在說什麼。」她猛然轉頭說:「喜妮知道我在說什麼!」
喜妮嚇了一跳。她嘆了一口氣,開始扭擰著雙手。
「主人很重視她——自然——是的——相當自然。」
「到廚房去,」伊莎說:「幫我拿一些棗椰子和一些敘利亞葡萄酒來——對了,還有蜂蜜。」
喜妮走後,老婦人說:「有個惡作劇在醞釀中——我可以聞得出來。莎蒂彼,這一切是你帶頭的。你在自以為比較聰明時可要當心,不要正中諾芙瑞的下懷。」
她身體往後一靠,閉起雙眼。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現在你們走吧。」
「我們在諾芙瑞的掌握中,真是的!」當她們走出去到湖邊時莎蒂彼頭一甩說:「伊莎是老得昏了頭,有這麼奇怪的想法。是諾芙瑞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我們不會做出任何她可以去打小報告的事——不過我想,嗯,我想她很快就會後悔她到這裡來」
「真殘忍——殘忍——」雷妮生大叫。
莎蒂彼一臉驚奇。
「不要假裝你喜歡諾芙瑞,雷妮生!」
「我沒有。但是你講得讓人聽起來這麼——這麼懷恨。」
「我替我的孩子——還有亞莫士想!我不是個溫順、受得了侮辱的人——而且我有野心。我會非常高興扭斷那個女人的脖子。不幸的是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不能惹應賀特生氣。但是我認為——到頭來——總是可以想出辦法來的。」
二
信來得就像刺向魚的長矛。
亞莫士、索貝克和伊比全都啞口無言,默默地瞪大眼睛看著賀瑞念出信的內容。
「『難道我沒告訴過亞莫士如果我的女人受到任何傷害我會要他負責嗎?在我有生之年,我和你勢不兩立!我不再跟你住在一屋子裡,因為你不尊敬我的女人諾芙瑞!你不再是我的兒子我的骨肉。索貝克和伊比也不再是我的兒子我的骨肉。你們每一個人都傷害到我的女人。這有卡梅尼和喜妮作證。我要把你們趕出門去——一個個都趕出去!我供養你們——如今我不再供養你們了。』」
賀瑞停頓一下,然後繼續:
「『祭祀業司祭應賀特對賀瑞說。忠實的你,你生活過得如何,平安、健康?代我向我母親伊莎和我女兒雷妮生致敬,問候喜妮。小心照顧我的事業直到我回來,幫我準備好文件我好讓我的情婦以我太太的身分跟我分享我的一切財產。亞莫士和索貝克都不再能加入我的事業聯營,我也不再供養他們,我在此宣布廢除他們的權利,因為他們傷害到我的情婦!好好照料一切直到我回來。一個男人的家人對他情婦的惡行罪不可恕。至於伊比,你警告他,如果他傷害到我的情婦,他也會被我趕出門去。』」
一陣足以令人癱瘓的沉默,然後索貝克怒火中燒地站起來。
「怎麼會這樣?我父親聽說了什麼?誰去跟他告假狀?我們要忍受這一切?我父親不能這樣剝奪我們的繼承權把他的全部財產給他的姘婦!」
賀瑞溫和地說:「這會引起非議——而且這樣做也不會被視為正當——但是法律上他有權這樣做。他可以隨他的意願立下字據。」
「她迷惑了他——那陰險、嘲諷的女蛇妖對他下了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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