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吉米挺好。」愛德華敷衍道。
「這麼說可夠輕巧的——可他不走運,剛剛扭傷了腳踝。他把整個事情跟你說了嗎?」
「他隻字未提。我完全被蒙在鼓裡。希望你能告訴我。」
「哦,這事就像一場夢。吉米從前門進來,男扮女裝,穿著他女朋友的衣服。我等了他一兩分鐘,隨後爬上窗檯。艾格尼絲-拉雷拉的女僕正在為她整理衣服和珠寶,還有其它東西。突然,有人在樓下大喊一聲。爆炸聲響了,人們大喊救火。女僕沖了出去,我跳進房間,抓起項鏈,閃電一般出屋下樓,隨後走小路穿越「潘趣酒碗」,離開了那個地方。我把項鏈和該在什麼地方接我的紙條順手塞進了車兜。隨後,我回到旅館去見路易絲,當然是已經換掉了棉靴之後。這是我不在場的最好證明。她根本不知道我外出過。」
「那吉米呢?」
「哦,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他可什麼都沒跟我說過。」愛德華從容地說道。
「哦,在嬉鬧時他被裙子絆了一下就把腳扭傷了。他們不得不把他抬上車,讓拉雷拉家的司機開車送他回家。想象一下如果當時司機湊巧把手伸進車兜里!」
愛德華與她一起笑起來,可他的心裡一片忙亂。他現在多少知道了些情況。拉雷拉這個名字他隱約感到耳熟——
這是個與富有聯繫在一起的名字。眼前這個女孩,還有一個未曾謀面的叫做吉米的男子,密謀竊走這串項鏈,並且得手了。因為腳踝受傷,而且有拉雷拉的司機在場,吉米在打電話前沒功夫去看車兜裡面——或許根本沒想去看。但幾乎可以肯定的是,另外一個不曾謀面的「傑拉爾德」一有時機就會這麼做。而在裡面,他會發現愛德華的圍巾!
「情況不錯。」女孩說道。
一輛電車從旁邊一閃而過,他們已經到達了倫敦市郊。
他們穿梭於往來的車流中。這個女孩是個出色的司機,可她太冒險了!
一刻鐘以後,他們在一個寒氣逼人的廣場中央一座宏偉的庭院前停下車來。
「在我們去里特森之前,」女孩說,「我們可以先換掉一些衣服。」
「里特森?」愛德華詢問道。他幾乎是滿懷敬意地提到那家著名的夜總會。
「是的,傑拉爾德沒告訴你嗎?」
「沒有。」愛德華嚴肅地說,「那我的衣服呢?」
她皺了皺眉。
「他們什麼也沒有告訴你嗎?我們會把你裝扮起來的。
這事我們一定得做到底。」
一位神情莊重的管家打開門,站在一邊把他們讓進屋。
「小姐,傑拉爾德-錢普尼斯來過電話。他非常著急,想要和您通話,可他不肯留言。」
「我敢肯定他急於與她通話。」愛德華心裡說,「無論如何,我現在知道自己的全名了。愛德華-錢普尼斯。可她是誰?他們稱她小姐。她為什麼要偷別人的項鏈?是為了償付打橋牌欠下的債務?」
在他偶爾從報紙上讀到的法文長篇連載小說里,美麗高貴的女主人公總是被橋牌債務逼得走投無路。
那位神情莊重的管家把愛德華領到一邊,交給一個態度安祥的男僕。一刻鐘以後,他在大廳里再次見到女主人,他身著薩維爾-羅服裝店縫製的華麗的夜禮眼,再合身不過了。
天哪!多開心的一個夜晚!
他們開車去著名的里特森夜總會。像別人一樣,愛德華也曾讀到有關它的一些醜聞。只要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遲早會在這裡出現。愛德華惟一擔心的是認識真正愛德華,錢普尼斯的人會出現。他安慰自己說,這個真正的愛德華顯然離開英格蘭已經有些年頭了。
他們坐在靠牆的一張小桌旁邊,呷著雞尾酒。雞尾酒!
對於淳樸的愛德華來說,它就代表了放蕩生活的本身。那個女孩,裹著一條縫製精美的披中,漠然地呷著杯里的酒,突然,她取下肩上的披中站起身來。
「我們跳舞吧。」
現在愛德華能夠全力去做的只是跳舞。當他與莫德走進舞場攜手共舞時,那些舞技稍遜一籌的人們都靜靜站著,滿懷艷羨地旁觀。
「我差點忘了,」女孩突然說,「項鏈呢?」
她伸出手來。愛德華已經全然心醉神迷。他把項鏈從口袋裡取出來交給她。使他驚異的是,她居然從容地把它戴在脖子上,隨後沖著他迷人地一笑。
「現在,」她柔聲說道,「我們跳舞吧。」
他們翩翩起舞。總之,里特森夜總會裡看不到更完美的舞姿了。
一曲終了,當他們走向桌邊時,一位自命不凡、面有倨傲之色的老年紳士沖著愛德華的舞伴打招呼。
「啊,諾琳女士,總見到你在跳舞!是的,沒錯。佛里奧特上尉今晚在這兒嗎?」
「吉米摔了一跤——扭傷了腳踝。」
「真的嗎?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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