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定呢。下面我再問你。」津場把頭轉向了鈴木。右腳被釘在地上的鈴木一聽這話嚇得發瘧疾似地渾身抽搐起來:「別讓我受罪,求求你。我說,我什麼都說!」鈴木的聲音里充滿了恐懼。
津場目光如針一樣盯著鈴木問:「你知道不知道馬拉松聯號商行作惡多端?」
「知道知道。不要再讓我受罪了!快把我解開,我受不了啦!」
「啊,請您忍耐一下。你的馬拉松聯號商行是不是六年前才建立的?」
「是哥哥出的主意,讓我那麼做的。」
「這六年裡,你通過出售銷售權,然後又在那個公司卸下你的報廢品從中謀利。說!你從中賺了多少錢。」
「和哥哥相比,我的確是小巫見大巫了。到現在賺的錢加起來也就剛剛是150億日元吧。」
「你給政界和黑社會花多少錢?」
「為了能在紡織商業法中找點漏洞,於是我每年要向粟口先生和沖山一派孝敬30億日元,給田口派每年2億日元,葉山先生一年是1億日元。為了躲避那些不通世理、討人嫌的傢伙的糾纏而尋求保護,每年還要給幸福教會的統合連合5000萬,獎金也包括在內了。」
「獎金是指什麼獎金?」
「凡是跟過我的女人,如果誰要是打我的錢的主意和我糾纏不清的話,我就把她帶到幸福教會給她洗腦。然後就給他們獎金。」
「你說的那些沒有眼力的傢伙是不是指那些敲詐你的窮光蛋呢?」
「那幫傢伙可沒那個勇氣和膽量。」
「是嗎?送給你金錢的銷售地和銷售中心,你便給你那些被稱為商品推銷員和監視人員的信徒。購買了你的銷售權的公司再把你卸下的廢品賣給你那些信徒。單憑這一項就可以獲得很大的利潤,並且用三個月就可以收回全部資金,這是有些人說的。你當然最清楚這是胡說八道的。開始的時候,有幾個是偽裝的銷售員和監督員,但是聽說現在被趕出去了。」
「在熟悉這項工作之前,你們公司都派了指導員去幫住他們。」
「有的人用退休金和買房子的錢來向你的假冒公司投資,結果落得一文不名,自殺的事時有出現。」津場說完狠狠地往鈴木臉上唾了一口唾沫。鈴木那本來就白的臉上現在沒有一絲血色了。
「如果你好好讀一下契約書,就知道了根本沒寫著那樣的條件……」鈴木分辯道。
「那是一個沒有放大鏡就讀不出來的契約吧?哦,我明白了。」津場領悟了似地對岩下使了個眼色。
「不要殺我!這間屋子裡藏著20億日元,我全給你們!」在絕望的叫喊聲中鈴木斷斷續續地說。
「在哪兒?」津場問。
「如果我告訴你了你,真的不殺我嗎?」
「嗯。」
「真的嗎?」
「別啰嗦!」
「在車庫裡不是堆著許多東西嗎?在那堆東西的下面,掀開水泥板就行了。」
「在哪邊?」
「在最裡邊的左角,一堆油桶的下面。」
「好!你帶我們去。」
「我現在都痛得走不動了。」鈴木哭喪著臉哀求道。
「別擔心,我會帶你去的。」津聲回頭又對本成說:「看著山內,別讓他跑了。」本成點點頭。
津場從旁邊的工具箱中取出一把大鉗子。岩下則從旁邊找來一根長繩子將鈴木緊緊地綁了起來,並且在嘴裡給他塞上了東西。津場則用鉗子夾住了釘在鈴木腳上的釘子頭,用力一拔將釘子拔了出來。釘子上帶著碎肉,血不住地往下滴。
疼得鈴木直咬牙,如果嘴裡不是塞著東西,非把舌頭咬爛嚼碎了不可。不過鈴木的痙攣減輕了許多。
津場拎起身上綁著繩子的鈴木走下樓梯。為了不讓鈴木身上的屎尿蹭到自己身上,是很需要些力氣的。
樓下的煤氣燈巳經被岩下重新點著了。津場把鈴木扔在一張舊式沙發里,掏出了塞在鈴木嘴裡的東西,問道:「就在那兒嗎?」邊說邊指著那六個被碼在一起的油桶。鈴木「嗯」了一聲。
「這裡有尖鏑嗎」?岩下到處找著尖鏑。
「右邊那個大茶葉箱子里有。」好半天,津場才聽清鈴木的話。
津場把油桶一個個轉到了門邊。岩下則在裝著鏟子、斧頭的大茶葉箱里找出了一把尖鎬遞給了津場。
津場接過來掄起尖鎬往水泥地板上砸去,尖鎬碰到水泥地面濺起一簇簇的火花。不一會兒,地板上便被津場砸碎了二米見方的一塊,岩上在旁邊用鏟子將砸碎的水泥渣子鏟在一邊。水泥板下面是土,岩下開始用鏟子挖土,挖了一尺深左右,鏟子碰到了一個硬東西,小心用手扒開一看原來是一個大銅箱子。岩下小心地把它挖了出來。箱子上鎖著一把大鎖,津場掄起尖鎬硒開了鎖。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個個的油紙包。用刀子切開油紙,裡面是一層塑料布。劃開塑料布,裡面是一沓一萬日元一張的鈔票。
全部取了出來正好是20億日元。那不是號碼連續的新鈔,而是用舊了的、查不出出處的鈔票。
「是這傢伙藏的。謝謝你,紡織老闆。」津場微笑著對鈴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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