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那個房間的車票是賣出去了呢還是空著?」
「這一點很重要嗎?」
「我認為很重要。」
「單間卧鋪應當是滿員。不過,那趟車的情況不清楚。」
「到哪兒去弄清楚呢?」
「好吧,我給您問問車票預售中心。」加藤使用內部電話問了一會兒,放下話筒走回來說,「七室的票在五天以前就賣出去了,是從東京到西鹿兒島的。」
「知道買票的人嗎?」
青木的提問使加藤笑了:「要是售票時挨個問人家的姓名和住址,售票口的活兒就會積壓成堆。既便是您,也不是自報了姓名后才買的票吧?」
「是啊!」青木也苦笑了笑。買七室票的人究竟怎麼樣了?自己被移進「富士」號七室這期間,真正拿有七室車票的旅客在哪兒呆著呢?
「您剛才提出的問題遲早是要見報的。所以,我還是告訴您吧:北原君的家在墨田區向島二丁目。」最後加藤告訴青木。
第五章 在犯罪現場的證明
(一)
到四月一日,十津川的手頭上已陸續收集到有關高田律師的材料。高田出生於廣島市。為此十津川親自打電話給廣島縣警察局他的一位中、小學時代的朋友,打聽高田的情況。當然十津川也向他在律師界的朋友和大學以及他當司法見習生時代的朋友查問過。這樣,一位高田律師的形象就在他的腦海中形成了。
高田悠一,三十七歲,出生在廣島市中心街的一家點心鋪,是長子。他出生時高田點心鋪有職員十四人,做為製作日本點心的鋪子規模不算小了。但戰爭的災難使這家鋪子化為灰燼。戰後,點心鋪在原來的地方重新開張。據他自己講,因為是個獨生子,所以少年時代嬌生慣養。當時糧食供應緊張,但因為家裡是開點心鋪的,糖可以得到特殊定量供應,所以他吃甜東西也就比較容易。正因為如此,他不是個身體儒弱的少年,據說他聰明、要強,自我表現欲相當強。
中學二年級時,雙親相繼去世,鋪子也破產了,高田被住在東京的叔父收養,上了東京高中。在高中時,他愛上了同班的一位女生。他同年級的一位另同學——現在在銀行工作——斷言說:「我認為那一次是真正的戀愛,他是真心地愛她」。但是,這位女生在一次交通事故中死亡,使這次戀愛告終。
大學是在東京N大法學系學習。大學三年級時,他第二次經歷了極其痛苦的失戀。也許是由於這個原因,他進了無政府主義者的圈子,言行過激,以他為首的這個集團引起公安機關的注意。如果他一直這樣下去,他也許會因有恐怖行為而被送進監獄。現在,這個集團里的幾個人就因有過激的恐怖活動被逮捕。但是,高田卻在某個時期突然轉變,與過激集團一刀兩斷,勤奮學習功課。在大學四年級時,他順利地通過了司法考試。據說,這種幡然悔悟是大學的先輩政治家做了工作的結果。
在這之後,他在有名的律師事務所里工作了幾年,三十四歲時單獨成立了事務所。也就在這一年,由先輩介紹他和一位比他小五歲的女人結了婚。但在一年之後,由於兩人性格不合而離婚了,那是在他三十五歲的時侯。
做為刑事辯護律師的高田,人們對他的評價有兩種。一種認為他雖然年輕但法庭辯護的技術很高明,另一種則認為他的權力欲極強,愛嘩眾取寵,而且不受理不出錢的案子。
十津川看著自己的記錄,問屋裡的吹田:「高田不受理不出錢的案子,這是真的嗎?」
「有這種傳說。其實有些案件沒出錢他也受理了。」吹田也一邊看著自己筆記本上的記錄一邊回答。
「那麼,這個印象是錯誤的嘍?」
「不見得,不能這麼說。」
「這怎麼講?」
「據說,在檢查官出身的律師中有權力志向型的人,而在一開始就步入律師界的人里多數是反權力型的。其中高田是罕見的權力志向型的男人,周圍的人也說他喜愛金錢和權力。」
「這個人喜愛旅遊嗎?」
「可以說是喜愛吧,一年要旅遊四、五次,也曾幾次去國外旅遊。」
「同女人的關係呢?現在有沒有情人?」
「好象沒有特定的女性。」
「一個三十七歲的健康男人豈能……?」
「據說他經常出入銀座的酒吧間,很受歡迎。每月有近百萬日元的收入,又是個美男子。不管怎麼說,他是個律師嘛。」
「是說他喜歡在酒吧間里喝酒?」
「關於這一點,他的同行有兩種看法。」
「很有意思!有什麼看法?」
「一說是他喜歡那裡的氣氛,另一說是因為銀座的酒吧間和夜總會常有名人光顧,他是為拉關係才去的。高田確實經常在財政界人士聚集的K夜總會上露面,他也曾對朋友講過,他喜歡政治家。」
「將來打算當政治家吧。」
「也許如此。」
「不過,關鍵是查清被害者的身份。從死者的穿戴是世界上的頭等貨來看,我總覺得她是高級酒吧間或夜總會的人。也許是高田經常出入的銀座酒吧間或夜總會的女老闆或是女招待當中的一個。」
「我也有同樣的想法,逐一進行過核對。但……」
「一無收穫?」
「遺憾,尚無收穫。在高田出入的酒吧間和夜總會裡,最近沒有發現突然失蹤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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