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反駁青木的證詞呢?他說自己發現乘坐的不是『隼鳥』號而是『富士號』,是因為列車通過車站的時間不對,同時單間卧鋪的乘客也變了。」
「青木說過,他的手腕上被人注射了安眠藥,所以在岡山站被人弄下車時毫無察覺。可我認為注射的不是安眠劑。」
「那麼,您認為注射的是什麼呢?」
「罪犯在青木的威士忌中放了安眠藥,使青木服后入睡,隨後把他的手錶撥快了一小時十五分,即成了『富士』號的行車時間。不過,青木一直在睡,毫無辦法,於是就給他打了針。我認為注射的不是安眠劑而是清醒劑。結果,醒來后的青木看到窗外的站名和手錶的錶針,腦里感到納悶。當他走到通道上,別的單間里乘坐的另外的乘客又告訴他這次車是『富士』號。這樣的話,不論是誰也會開始這樣想。有人給他喝了安眠藥還打了針,在其熟睡期間把他從隼『鳥』號列車上弄下來移入了『富士』號上。而且,青木去岡山站又聽貨運工作人員說,當天看見有兩個人從下行『隼鳥』號上下車,於是他就更加相信自己的想法正確了。」
「那麼,裝田久保涼子屍體的供水車是事先就準備好,等在岡山站上嗎?」
「是的。或者是等在大阪或名古屋站,用別的車從岡山站運到那裡。比如用中村朗的賽車。」
「從岡山站到東京多摩河遺棄屍體的現場約有七百公里。下行『隼鳥』列車到達岡山站的時間是半夜兩點二十五分,而那位老人在多摩河發現田久保涼子的屍體的時間是剛過上午十一點,這就是說,用八個小時跑七百公里來運送屍體。」
「單獨計算:汽年每小時的速度約為八十三公里,是飛跑吧?這不是不可能的,半夜是公路的空閑時間,恐怕跑的是名神(名古屋——神戶)和東名(東京——名古屋)高速公路。不過需要兩個人開車,一個人跑八小時可夠嗆啊!」
「警部!」龜井插了一句。
「什麼?龜井君。」
「我認為,駕駛供水車以每小時八十公里的速度飛跑到東京沒有什麼特別困難的。因為大卡車的司機深夜在高速公路上每小時要開一百公里左右。但是,我覺得奇怪的是,只為了殺死一個女人特意去準備一輛供水車,這不是有點反常嗎,」
「確實如此。你的疑問換句話說,就是罪犯為什麼要拘泥於藍色列車?如果把田久保涼子在乘坐藍色列車之前就殺死的話,就不需要供水年,也無需特意從岡山運到東京來,是這個意思吧?」
「是的。」
「關於這一點我有一個想法,這以後再說。可是,罪犯為了拘泥於藍色列車,還必須有一個條件。」
「必須有幾個同犯!」
「對,咱們想到一起了。那麼,必須有幾個同犯呢?讓我們來計算一下。」十津川站起來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筆並排寫下①到⑨的數字,並在①的下面首先寫上了高田律師。
「第二個人物是冒充田久保涼子,拿涼子的車票到回鹿兒島站的那個女人。」吹田說。
十津川在②字下面寫上了「田久保涼子的替身」。
「青木醒后在通道上遇到兩個人。」龜井說,「他們是原田久保涼子坐的八室里的一位穿和服的女人,和從原高田律師坐的九室里出來的五十歲上下的男人。」
「不,還有一個人。」十津川說。
「是誰?」
「列車!」
「但是,列車員……」
「也許是冒充的人,如果是真列車員,說不定他會記得田久保涼子。」
「是這麼回事。這樣的話,那就是穿和服的女人、五十多歲的男人、再加上那個冒充的列車員。請您把他們這些人寫下來看看好嗎?」龜井說。
十津川寫了起來,突然他又停下筆:「這沒啥意義!」
「為什麼?」
「想想看,單間卧鋪車廂里有十四個房間,假若青木到通道上遇到的不是這三個人,而是另外的乘客,他們的計劃豈不就矢敗了嗎?」
「您是說全部單間里坐的都是同犯?!」吹田非常吃驚地看著十津川。
「是的。我認為,罪犯們也想讓同夥坐進青木坐的那個七室單間,這樣就可以放心地去殺害涼子了。然而,預訂單間卧鋪票時七室的票已被賣出去了,所以青木這位乘客對他們來說就成了麻煩了。為此,他們急急忙忙地買了「富士」號七室的車票,耍了這麼一套極其煩瑣的把戲。」
「我認為這倒很有意思,可是……」
「反對嗎?龜井君。」
「還是剛才的那個疑問,只為了殺害一個女人竟有十三個人把同一次列車的單間卧鋪票都買下來,坐了上去,我認為這太過分了。而且,出於偶然七室里坐進了一個叫青木的記者,使他們必須要這麼一套把戲。殺人的方法越複雜就越容易出破綻。儘管他們煞貿苦心地要了這套把戲,現在還是被我們抓住了尾巴。」
「說下去,龜井君!」
「不搞得這麼麻煩,在田久保涼子乘坐藍色列車之前,或者她到了西鹿兒島之後殺死她不行嗎?」
「不錯。」十津川點了點頭,「象你說的那樣,除非是笨蛋,否則就不會只為了殺一個人而搞得這麼麻煩。」
吹田皺起眉頭問十津川:「這樣的話,會是什麼情況呢?」
十津川斬釘截鐵地說:「青木說自己是在岡山站被人弄下車的,這不對。被弄下車的是田久保涼子,肯定沒錯。」
「那麼說下行『隼鳥』號列車的單間卧鋪車廂都是由高田及其同夥佔據了?」
「如果不是如此,就不可能使青木相信他是被移入下行『富士』號列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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