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實現與妻子的約誓。這時間終於到來了。浜村自身的殘年也越來越少了。
浜村把退職金作為尋找女兒的資金。節儉下來的存款也多少有點。
他打算用這些錢查訪遍整個日本的每個角落。因為夏天幾乎全可露宿野外,減去這部分費用的話,自己手裡的錢可以支撐數年旅行。
浜村不認為朱美的失蹤是給神仙藏匿起來了。什麼神現,超自然現象,浜村一概討厭。他只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親耳聽到的。
朱美是被人掠走的。
結論很明確。有人一直窺視著盜劫朱美的時機。
在妻子得病到死去的四年間,浜村並不是放棄了搜查。他一直在徹底地思考——具有非盜走朱美不可的理由的人物;由於盜走朱美,可以得到物質上或精神上的利益的人物。
但是,完全沒想象出具有這些方面的嫌疑人物。
由於沒有收到誘拐犯的任何聯繫,非盈利性誘拐的的事實已真相大白。
剩下可以考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出於想象孩子的動機的盜劫。該人物見過妻子抱著朱美外出過。該人物看見朱美,想把朱美收為自己的孩子,然後尋機盜劫。
只能這樣想象。
辭退了警察工作的浜村千秋,踏上了巡查的旅途。
時值陽春四月。
在妻子死的忌日、朱美失蹤的日子裡,浜村走出家門。
首先,來到北海道。
浜村打算從北海道的最北端,到沖繩島的最南端,踏遍整個日本進行查游、尋找。不管是村、鎮、市,還是漁民看守用窩棚、登山期的山間小屋,凡是人居住的地方一處不漏地進行巡訪。
即使踏遍了日本,能否找到朱美也很難說。估計不能邂逅相逢的可能性為多。
當時剛滿一歲的朱美,現在已經十六歲了。一歲時的朱美的臉形,在十六歲的少女的容貌上到底能遺留多少呢?
想來,真是希望渺茫的旅行。
不過,有唯一可查的標誌——朱美的右耳朵上有一個小豆粒大小的翡翠色的痣。
浜村以其小痣為唯一目標,繼續旅行。
每當見到十六歲左右的少女,浜村都要停住腳步。打聽其右耳朵上有沒有翡翠色小痣或知不知道具有這種小痣的少女。
從北海道的最北端出發,花費了兩年的時間,終於南下到了長野。在這期間,浜村向無數少女搭過話。
哪裡都沒有打聽到長有翡翠色小痣的少女。
——朱美莫非死了。
有時,浜村這樣想。他並非沒有這種擔心。如果朱美病死了,或者被殺害了,將成為一場徒勞無益的旅行。
但是,沒辦法確認這一點。
即使是死了也無妨——浜村時常這樣安慰自己。果真那樣的話,這次旅行就作為是為妻子和女兒祈禱冥福的雲遊吧!通過游遍日本全國,浜村要把被奪走了女兒的妻子的悲哀、被從父母身邊帶走並死去的女兒的悲哀吸取並烙印到自己的心上。他想身負苦惱一直行走,以此洗凈妻女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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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還在飄舞。
雪花對面應有的鬼石山,溶化在昏黑的背景之中。
耳後響起了開動拉門的聲音。
浜村轉過身來。
客棧的老闆娘抱著暖水瓶走了進來。是位四十歲左右的老闆娘。雖然叫做商人客棧,但看樣子是個很少有客人光顧的店。其正式職業好象是務農。老闆娘的皮膚粗糙。倒茶的手指又粗又結實。
「客人,你來這深山僻地,下邊打算到哪裡去呀?」
老闆娘臉上堆笑。
「到哪裡去,這個……」
浜村隔著茶桌與老闆娘對面坐下。
浜村臉上出現了笑容。
一笑起來,給人一種好好大叔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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