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去吃吃白米飯。」
把女人比作做飯的是東鄉平八郎,就是守衛在駕駛空旁偷看航海圖的男人。這也是射手,專吃白米飯,而還講究白先生的。這位紅臉膛的男人有些奇怪,三十二歲沒有結婚,在他那血管里混雜著鄂倫春族和其它人種的血。至今混血早巳使他成為日本人,但狩借民族的血仍是不容爭義的。
北方狩獵民族是鄂倫春族,他們鐐死海驢、海龍和海豹,在雪地和冰中先切開腹部拉出內臟。用那些滴淌熱血的內臟與熱飯混在一起吃,味道鮮極了。東鄉在標的海域時也象那樣,自從網走出航后,船內沒有大米和獵物,也只好吃熟食了。
「平八郎。」
同貫勸告道:「上岸后不要再提那些事羅。白米飯里不要象野蠻人那樣將野獸的內臟混在飯里。這裡不是標的海域,而是內地,進了店重要的是買些附有菜單的東西。」
「明白啦,一定會那樣的。」
東鄉平八郎撅起嘴:「在內地真不自由,喝酒,喝些好酒。喂……還不見港口!」
他朝立在右舷的野島隆男喊著:「快到了吧,往右,準備轉彎!」
船在霧中悄悄向右轉舷,看見遠處的入江街亮閃閃的燈光,那燈光給黑色的天空點綴了丁點兒光彩。
是島之越,一個不大的港口。是陸中海岸深水灣中的一個沿埠頭停靠漁船,海岸渡口進出地方有幾間餐店和冷飲店。
順公路有一處加油台,看樣子在那裡補給燃料沒問題。北斗丸用最高速度航行時,一晝夜要耗近一噸燃料。用油桶裝柴油,載重量有限。如果中途斷了油,沿岸又沒有適當的港口,那麼就只能邊補給邊向東京靠朧。
同貫除了有甲種船長許可證外,還有乙件航海持獵槍執照。而那些對手們拫本不是乘遠洋漁業船的。平常獵取海豹和海馬的季節過了以後,同貫將他們作為經營港灣工程用的拖船公司的船員,往返於紋別和網走,其間三天三夜,部要忍受關在狹窄船內的生活。
進港了,邊系船,船員們邊議論著:
「啊,馬上要見到女人啦。」
「我喜歡酒,霧停了后,請給我喝點。」
同貫專心地彈著舌頭,往岸上望去。
正面的酒店非常熱鬧。
「好啦,窮鬼們去加點葷吧。只允許上岸三個小時。別忘了你們的重大任務,即使醉了也必須回到船上來。看來霧什麼時候散還不知道,我們在半夜零點起航!」
同貫邊叮嚀,邊發給每人三萬元作為酒飯錢。
「船長呢?」菱次問。
「混蛋!這麼貴重的貨在船上,還能不守?」
「哦,明白了。我們用飯盒買些土特產來。」
「真小氣,用飯盒能裝些什麼。弄個美人來。」
「嘿,船長忌女人羅。」
東鄉、菱次和野島相視后笑著往岸上走去。
北斗丸安靜了。
船內本來是很狹窄的,可同事們上岸以後,就顯得十分寬敞。
同貫在駕駛室里,拿起獵槍朝船艙走去,看看存放木桶周圍有無動靜。
傳動部分在船尾,所以貨艙在駕駛室的前方。平常那裡的艙開的,將獵獲的海豹用吊車放下去。現在這裡加了雙層蓋子。取掉蓋子,從小梯子上下去,充滿獸物的血腥味中,有三隻閉著蓋子的木桶陰冷地放在艙底。
木桶沒有什麼異常。時值現在,船上還沒有遇到襲擊和被跟蹤。那些失掉寶石的同行不知為什麼眼下還沒有向海上保安廳申報。
當然同貫想到並非不可思議。如果申報的話,秘密就會全暴露。這些被盜的鑽石本身就有許多秘密。而這些秘密只有敵人單方面知道。假如北斗丸被海上保安廳的巡邏艇跟蹤抓獲,一檢査船內就會發現這些隱藏鑽石的地方,而敵人方面也會全力以赴,派出大量的匪徒阻止他們向海上保安廳申報。
同貫用獵槍的槍托敲了敲放在獵物中間的三隻啤酒桶,橡樹桶發出冬冬的聲音,這聲音在空洞洞的船艙里發出迴音。
那一百二十頭在標的海域捕獲的海豹早在紋別就卸下了。剝皮之後,骨頭全拋進海里。海驢的肉一部分做為食物放進冷凍艙里,只有海豹人是不能吃的。
同貫確定木桶里沒有什麼異常之後,登上桶子來到前面的甲板上。霧沖刷著船頭。同貫腦里在想,不管怎麼說,自己還是捲入了這些奇怪事件中了。他那面部的鬍鬚被霧珠覆蓋,雙眼盯著港口方向。
儘管木桶發出冬冬的聲音,但連同貫也不知道這三隻桶里哪只裝有鑽石。同貫對比自己年輕的津山佑介已產生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好感,他與津山締結了生死同盟,這是因為津山在夏哈林(地名)出生,完全可以信賴,而且確信他就是在樺太真崗時期,生意興旺的津山事商會的兒子。
津山同他交談之中涉及到此事。那廣告代理店和在東京的津山商務等等對同貫來說不感興趣,而且也弄不懂。
雖然只到二三次紋別,去標的海域攝商業照片,但他看出津山十分喜歡北方的海,特別是向他詢問出身地,聽到父親在真崗街上開鐘錶鋪時,同貫頓時知道了些什麼。
同貫幸平本人成長於樺太。
夏哈林語言是羅克斯的發音,同貫斷定,並討厭這種語言。樺太是日本人的領土,是日本人的島,被羅克斯掠奪以後,就被稱為夏哈林。
同貫進到駕駛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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