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相洗印室被盜的事,有什麼新情況?」
「暫時沒有。幾位攝影師都在翻騰自己的匣子,東尋西找,可能還有人丟失了底片。」
「這是白費功夫。據我所知,丟失的只是舍夫佐夫的底片。我們碰上了個狡詐的罪犯!」
「我們!」謝盧亞諾夫滑稽地模仿這個詞兒來挖苦她,「還是說『你們』吧。你在度假避風頭,可我們卻在這裡馬不停蹄地跑。還是庫金說得好:『你就是出嫁也跟別人不一樣,離不開死人。』」
「真不該讓我出嫁,」她立刻反擊,「你們整天絮叨,都聽煩了。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已經被通緝了吧?」
「查了20冊特徵描述樣本,都沒碰到這類女人。」謝盧亞諾夫興緻勃勃地說,「看來還得利用《刑事偵查報》,在上面登個尋人啟事。」
「你瞧,尼古拉,只要你想干,就能辦好。」
「只是得你親自出馬同編輯們談好。」
「那是為什麼?」
「昨天夜裡,我們在洗印室找膠捲時,有個人一直盯著你看,他大概喜歡上你了,就是那個副總編,現在你說話最管用。」
「尼古拉,別瞎說。說真的,是你懶得打電話吧。」
「看你說的。我要打電話,還得求人,可這對你是舉手之勞,舍夫佐夫是你的熟人。怎麼樣,咱們談妥了?」
「真拿你沒辦法。」她嘆了口氣。
安東-舍夫佐夫顯然恢復了健康。今天他的聲音有力多了,幾乎感覺不出氣短。他自告奮勇給副總編打電話,商談刊登照片和尋人啟事。
「娜斯佳,沒問題,我向您保證。」
半小時后,他打來了電話。
「都辦妥啦,」他高興地說,「副總編很樂意按您的要求去做。不過,作為回報,他對您個人也有個請求。」
「什麼請求?」
「接受我們記者就婚姻登記處事件的採訪。」
「絕對不行,」她立即回絕,「這是偵查秘密。」
「娜斯佳,您誤解了。不是讓您以民警局工作人員的身份來接受採訪,只是讓您作為現場的見證人來談談這事件。您在刑偵處工作的身份,我們是不會公開的。您只需講述事件的經過,像任何一個在現場的人一樣。」
「您不是也在現場,」她反駁說,「不如您自己講吧。」
「我講不好,」舍夫佐夫笑了起來,「我是編輯部的在職人員,按規定我不能接受採訪。並且沒有我的稿酬,您卻不同。」
「我不需要什麼稿酬。」
「您倒是不需要,可誰來付刊登照片和尋人啟事的費用呢?我們這兒一毫米免費的版面都沒有,畢竟是商業出版物。這樣,為了不向彼得羅夫卡民警局要錢,我們發表對您的採訪,給您支付稿酬,您一收到就交還給出納處,作為刊登照片和尋人啟事的費用。這樣可以了吧?」
「你們可真精明,連協助偵破兇案也一毛不拔?」
「財務紀律嘛,毫無通融的餘地。這麼說,您同意了?」
「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只好如此了。」
「那我就把您的電話告訴我們的記者了,由他同您聯繫,商定採訪時間。也可能我們一起見面,他同您談話,我負責拍照。我明天就上班去。」
同舍夫佐夫談妥之後,娜斯佳將上周六發生的一切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因為不能排除罪犯看到登有訪問記的報紙的可能性,所以有些情況必須守口如瓶。
尤拉-科羅特科夫在跟蹤韋羅尼卡-馬特維耶夫娜-圖爾賓娜,她從一輛公共汽車上下來,又換另一輛,這已是換乘的第三輛公共汽車了。科羅特科夫離開她家后,大約過了40分鐘,她才走出家門。她拐來拐去,走出了很遠,顯然很熟悉地形。她朝柳別爾齊區走去,科羅特科夫有點納悶,她放著電氣列車不坐,為什麼偏要多次換乘這又擠又悶的公共汽車呢。
她終於走近了一所房子,這裡顯然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她走進大門,尤拉稍等了一會兒,隨後躡手躡腳地把門打開了一點,往裡面窺視了一下。一股強烈的臊臭味和薰人的酒氣撲鼻而來。破舊的牆壁上,滿是有傷風化、下流猥褻的淫穢圖畫,這大概只會使下個世紀的未來民俗學家感興趣的,因為這些畫既集中反映了當代流行的不規範的風格,又充分體現了象徵線條畫藝術的發展水平。他踮起腳沿樓梯走到最高層,觀察著各家住戶的門,從裝在門框上的電鈴數目來看,這裡大都是幾家合住的套房。走到每個套房門口,他都留神地諦聽一會兒,竭力想捕捉到人們的說話聲,從中獲悉哪家剛來了客人。但他未能如願以償。沒有任何跡象顯示,韋羅尼卡-馬特維耶夫娜到底進了哪間套房。
科羅特科夫只好走下樓來,直奔當地民警分局。
第六章
韋羅尼卡-馬特維耶夫娜望著坐在眼前的這個男人紅紅的浮腫的面孔,不禁怒火中燒。他看起來比她年輕得多,雖然布滿皺紋的枯瘦的臉和拔掉了半數的牙使他老了足有十歲。
「拿來了沒有?」他用嘶啞的男高音問道,眼睛一直盯著她的手提包。
「拿來了,」她冷冰冰地回答,「帕維爾,你還是早點兒死了的好。我實在受不了了。」
那男人惡狠狠地把嘴一撇,氣呼呼地想大罵一通,可沒了牙的嘴裡卻先飛出了唾沫,濺到圖爾賓娜的袖子上。她厭惡至極,趕忙把衣服擦乾淨。
「怎麼,瞧著我不順眼了,想甩開我,」帕維爾用令人厭惡的流氓腔調說,「我幫你生了個多好的小夥子,你現在倒翻臉不認人了。你懷上他的時候,可沒說厭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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