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想幹什麼是指……」
我有點驚慌失措。可以說是受到與遭到母親訓斥時同樣意想不到地反擊。神谷似有意似無意地以冰冷的語調說道:
「那已經是四分之一個世紀前的事情了,大家都一直在努力去忘記。不,難道不也為了你才這麼做的嗎?快停止這種追蹤幽靈般的行動吧。」
(為了我?)
我彷彿連續挨了兩下重拳一般大吃了一驚。難道果真像我一直隱約感到擔心的那樣,在我喪失的記憶深處隱藏著什麼重大的秘密嗎?
儘管想問個究竟的慾望深深地折磨著我,但我還是勉強控制住了。神谷說這話是以為我知道的。事到如今,我很難再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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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被打敗了一般,完全喪失了自信,於是決定將起死回生的希望放在神谷說「幽靈」上。
「也許財田就是被那個幽靈殺死的。」
「嗯?什麼意思?」
「就是說為了查明財田被殺事件,有必要重新挖掘二
十六 七年的墓。」
「啊,你在說什麼?」
神谷吃了一驚。他的反應如此強烈,似乎我作為比喻說的話在神谷方面卻將其作為現實來接受了。這使我想到吸血殭屍復活的瞬間。
「淺見先生,你這樣想要重新發掘以前的事情,這件事你哥哥知道嗎?」
「他不知道。是我自己想做的。當然,如果有搜查上的必要,作為警視廳刑事局長的哥哥恐怕也會做我現在做的事情的。」
「你哥哥大概不會感到有這種必要的。」
神谷針鋒相對地說。
「我不這麼認為。因為事實上,財田是在所謂的密室中被殺的,而且桌子上兩個咖啡杯中的一個確確實實有幽靈的指紋。」
「你說什麼?什麼幽靈?那麼,SA……」
神谷吃驚地說,突然又停住了。
我看著神谷的嘴,等著剛才聽到的「SA」音後續的話,但他說到這裡就默不作聲了。
我感覺他衝口而出的「SA」音後面的話應該是誰的名字。
佐藤、齊藤、佐佐木、坂本……在日語中以「SA」音開頭的名字一個個浮現在我的腦子裡。恐怕就是那個「幽靈」的名字。難道神谷已經估計到襲擊財田的幽靈了?
佐伯、早已女、櫻田、佐田、真田、佐野、澤田……這些無意義的名字羅列掠過我的大腦。不,即使是人名,也未必是姓。幸夫、貞夫、三郎、SA……,我的思維停頓了。我發現在男性的名字中,以「SA」音開頭的很少。相反,如果是女性的話,小百合、早苗、幸惠、五月、聰子、佐保子、小夜子……要多少有多少。就說妹妹佐和子也是。在「SA」這個音中包含著纖細、溫柔的感覺。
(哦,哥哥初戀的對象可能是個以「SA」音開頭的人。)
就在我思考這段時間,肯定已經經過了很長一段沉默。「對不起!」神谷起身道,「因為有個會議,我就失陪了。」
看了一下表,已經過了三十分鐘了。雖然想問的問題堆積如山,但也不能以私事獨佔事務繁忙的銀行幹部。
「我也要告辭,在你百忙之中,真是打擾了!」
我鞠了一躬,在對方說的「您請便」聲中,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我停下來轉身道:「神谷先生,我還想問一件事。聽說您在財田先生去世時拒絕了志津代請您代表財田生前的朋友致詞的請求,那是為什麼?」
「嗯?啊,那是因為我擔當不了這個重任……」
「是嗎?據志津代夫人說,財田先生從大學時開始的玩伴就只有您一個。」
「不錯,學生時代確實如此。不過進入社會以後就只是企業經營者和銀行職員之間的關係了。」
他話中冰冷的語氣讓我大吃一驚。
「神谷先生不會是討厭財田先生吧?」
也許我問得過於直率,過於孩子氣,但神谷並沒有笑,經過似乎很認真地思考之後,說道:「批評死者的話,我說不出來。」
含蓄的回答——不,應該說是明顯的回答。很顯然本來應該是惟一的朋友的神谷對財田並不抱有好感。
「為什麼?你們倆個人之間,發生過什麼?」
「不,不是……我只能說是品性上的問題,如果你想知道得更多的話,可以去問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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