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面殺人事件》 - P9

 能面殺人事件

 高木彬光 作品,第9頁 / 共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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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解剖的結果.如果和我想象的一樣,查不出任何異常的死因,既沒有毒物的跡象,也沒有內出血的話,從法醫學上說,殺人的方法有以下幾種可能。第一,對頭部進行打擊,但要到不出現骨折的程度;第二,給腹部以猛烈打擊。這兩種方法,從理論上說都是可能的,僅實際上很容易出現骨折或皮下出血。另外還有在身體上通過弱電流的方法,但這至少要把身上弄濕才行,泰次郎的情況看來不是這樣的……「我進屋以後,首先檢查了門是不是鎖著。破門進屋以後將門鎖上的方法,也不是沒有,但這次不懸那樣。破門之前轉門把手的是我,從鑰匙孔向室內窺視的也是我,這門晚實是從裡邊鎖上的。

「門上邊和下邊,都沒有縫隙。警察搜查現場時,也許會發現縫隙。假如我想的對的話,柳君,我們算是遇上了一個精明能幹的可怕對手。

「密室殺人大致分為三類。第一類是利用時間差的密室殺人,即被害人受重傷以後進入室內,自己將門關上然後死去的形式;第二類是利用機械裝置的密室殺人。這又分為利用機械裝置進行殺人和殺人以後利用機械裝置的兩種情況。這一類是最常用的一種密室殺人形式;第三類是利用心理衝擊的殺人形式,例如利用幽靈恐嚇等。

「但是柳君,現在的情況,是屬於哪一類呢?從般若能面落在室內來看,非常象是第三類,但給人以在一定時間內致死的強烈心理衝擊,是非常困難的。真能做到的話,那簡直是一種超人的力量。另外,那個香水意味著什麼呢?難道說香水裡邊摻了毒藥嗎?那樣的話,解剖屍體會發現的。而利用這種方法殺人的兇手,恐怕是不難逮捕的。

「我們最怕的,是那種不用任何毒品和藥品,而用一種非常簡單的方法、不留任何痕迹、又確實能夠奪走被害人生命的兇手。要是那樣的話,我們將束手無策,被趕到死胡同里去。不過,要解開這個秘密,有兩把鑰匙。—個是香水,另一個是般若能面。這兩件東西是揭開殺人真相的有力線索。

「柳君,這張紙上寫的符號是什麼意思,你看得懂嗎?」

他向用圍環視一番。看到沒有任何人在場,才拿出一張紙給我看。我看了不覺—驚。在紙上用鉛筆胡亂畫了一些直線和曲線。

「這到底是什麼呀?你從哪兒發現的呀?」

「剛才一進門想上樓梯的時候拾到的。你也許不認識,這是速記文字。速記文字有好多種,這是一種叫中根式的速記文字。你說它寫的是什麼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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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不禁感到毛骨悚然。他開始讀了起來。讀的聲音雖然很低,但對我來說,簡直象是晴天霹靂。

「喂喂,是海濱飯店嗎?請接高木彬光先生的房間。喂喂,高木先生的房間嗎?柳君在嗎?是柳君嗎?是我,泰次郎。你見到高木先生了吧。我今天晚上看到了它的真面目……這不能對你說,請叫高木先生接電話……喂喂,是高木先生嗎?我是千鶴井泰次郎。這次請你幫忙,真是不好意思……我給你的信你看過了嗎?無論如何我要馬上見到你,事不宜遲,你可以立即和柳君一起秘密地到我這裡來嗎?我已經告訴柳君了,我看破了那個戴女鬼假面的人的真面目。事不宜遲啊……不,不能在電話里對你說。請你快來吧,我等著你。一會兒見。」

我們二人不覺互看了一下。就是那個電話,電話內容被人速記下來了。但這是怎麼回事呢?

「到底是誰速記的呢?只是偷聽還不夠嗎?」我不禁大聲說道。

「這個我現在還不知道。」

「從筆跡上辨別不出來嗎?」「那可比較因難,速記這東西並不是文字,和畫差不多。畫的筆跡鑒定,就是專家也辦不到。」

「那麼,速記的人為什麼又把它扔掉了呢?無論如何,這是一個重要線索。警察來了,趕快作為重要證據交出去吧。」

「不,我不想給警察看。」

他的彆扭癖性又來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凝視著他的面孔。

「這也許是兇手的一時疏忽,不過,也許是兇手對我們的挑戰。他也許是在向我們誇示他已經掌握了電話的內容。

「我想有效地利用這張紙片,這是我唯一的王牌。我要把它隱藏到最後階段。萬一警方要對我們進行搜身的話,我就說是我一邊聽電話一邊寫的,請你也照我這樣說,開頭的一句話就說是在飯店的辦公室聽到的。這樣我就掌握了和可怕的兇手對抗的武器……」

我默不作聲。深知他的性格的我,再也沒有進一步插嘴的餘地了。一位紳土腋下夾著一個皮包從前樓梯走上二樓,洋二郎和佐和子陪伴兩旁。這位謝了頂的身材矮小的五十二三歲的紳士,就是千鶴井家的主治醫師山本博士。

我們站起身來鞠躬致意,博士低頭走進了現場的房間。我們手裡攥著一把汗在走廊里等待著。5分鐘過去了,10分鐘過去了,又過了一會兒,博士出現在走廊里,他的面部布滿不尋常的疑惑和恐怖的表情。

「死因弄清了嗎?」高木彬光立即問道。

「不經過解剖可不能確定。但是,既沒有外傷,也沒有毒品的跡象。除了因非常急驟而劇烈的刺激引起的心臟麻痹以外,我沒有發現其它的死因。」山本博士說。

「泰次郎先生平時心臟有毛病嗎?」

「不,沒有任何毛病。就他的年齡來說,他的心臟非常健全。他甚至開玩笑說,他還能跑馬拉松,而且不會輸給年輕人。他也沒有什麼宿疾。這樣突然發生心臟麻痹,簡直令人難以相信。」

「柳君,這正和我想的一樣。」

高木說著,回過頭來,向我意味深長地微笑。我還是有一點不放心,於是問道:

「先生,死亡時間有個準確的估計嗎?」

博土稍加考慮以底慢慢說道:

「現在的醫學,特別是這次事件,準確地推斷死亡時間是幾時幾分是不可能的。例如體溫的下降,在夏天要很長的時間,屍體尚未出現僵直現象,而死後僵直的開始時間,從一小至三小時不等,特別是這次門窗緊閉室內悶熱的情況下,就會來得更慢。因此死亡的準確時間,是無法推斷的。」

這時,有人從身後冷嘲熱諷地說道:

城市假期 Amocity!

  

「這正是柳君所擔心的,因為他是最後見到我父親的人.他好象是把絞索套在脖子上走路的人。」

說話的人是麟太郎。我聽了這話,不禁手腳打戰。若是換一個場合,我可能會撲過去揍他一頓的。

「不對,不對,柳先生從家裡出去以後,叔父到我屋子裡來過。還對我說:『賢吉,剛才的笑聲是從你的房間發出的吧?』我說了聲『不是』,他又說:『是嗎?我還以為是這屋有人在笑呢。』他說完掃視了一下室內放出去了……」賢吉一邊喘氣一邊說了這番話。

僅有14歲的少年賢吉,扔命地想幫助我。他那雙和亡父千鶴井博土非常相似的大黑眼睛里,閃著淚花。因為身患心臟瓣膜症,他的臉色帶點病態的黃色。說這麼一段話,恐怕使他感到很大的痛苦。他大口喘著氣,兩手按著胸部,將身子靠在牆上。

「這不是小孩子懂得的事情,你不要多嘴!」麟太郎急忙說道。

「但是,泰次郎先生向海濱飯店給我打過電話,是先生打電話並寫信叫我來府上的。泰次郎先生對我說,不知為什麼他感到異常恐怖。於是我和柳君趕緊來了,但到這裡聽見的是驚叫聲,看見的是泰次郎先生的屍體。柳君,那個驚叫聲確實是泰次郎先生的聲音嗎?」高木彬光說。

我靜靜地點了點頭。

「你到底是什麼人呀?剛到我們家裡,就象在自己家裡那樣喋喋不休!你有什麼權利這樣隨便亂說呀?你說我父親的死是他殺,你有確鑿的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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