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
「請把護照和大衣帶去保存起來。」
科諾利離開了他們。麥克波遜仍然坐在椅子上,凝視著地板。機場負責人苦苦地撥著鍵盤,好像那裡系著他的一線生機似的。
「我們是不是出去走幾分鐘?」曼松試探地問。
麥克波遜緩緩站起來,走到門邊又回過頭來說:「您給維克打通后告訴我們一聲。我們就在外面。」
辦公樓外飄著一股難聞的汽油味,細雨已經停了。雲呈絲狀,太陽時而露一下頭。潮濕的水泥場地開始蒸發熱氣。他們慢慢地從微微蒸氣中穿過,從海岸那邊吹來的風給人帶來舒適的感覺。
「每當事實證明我的感覺是正確的,我總是受不了。」麥克波遜出乎意外地說。
「那不是感覺,而是準確的、合乎邏輯的。」曼松不同意他的說法。
「我們所做的事可能是合乎邏輯的。可是我們的出發點卻帶有偶然性。每一回我都自問:假如我們不是從這裡,而是從那裡著手的話,事情會怎麼進展呢?您明白我的意思嗎。曼松?」
「我明白,可是我勸您不必為此絞盡腦汁。」
「它要讓我想,我有什麼辦法?算了。您現在打算怎麼做,曼松?您已經看清了形勢。一個姑娘,一個女性誘餌,兩個或三個男人。您的事怎麼辦?」麥克波遜問。」
他們走過了機棚,又折回去。曼松聳了聳肩,兩手叉在背後。
「我跟您一起干。」他說,「也許您這案子與另一案子相同,有聯繫,那我也能獲得一些經驗。為什麼綁架者不會同時綁架兩個姑娘呢?您射問我的動機,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跟您一起干,當然得看您是不是同意。」
「那還用說。」麥克波遜回答,「不過我對您的做法並不完全明白。」
「我自己也不明白。」曼松嘆了口氣。然後擠了擠眼睛,補充說:「我和您一樣,我也有某種感覺。」
麥克波遜不相信地看看曼松。因為他懷疑曼松是不是又在跟他開玩笑,可是從曼松臉上他看不出所以然來。他們又經過了辦公樓,忽聽身後有人叫喊。機場負責人站在門口向他們招手,然後轉身跑了進去。他們也跟了過去。走入辦公室,發現那位機場負責人神情激動,直做手勢,手裡拿著電話聽筒,用含意頗深的目光看著他們。他終於講完了話。朝他們走過來。
「山笛-麥克寇文已經飛離維克。」他說,「他報的目的地是斯多諾威。現在他還到不了那兒、我們之所以那麼長時間打個通電話,是因為電話線斷了。不知誰剪斷的,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現在還不知道。」
「他走了?」麥克波遜差點跳了起來。
「是的,不過最多半小時后他就得飛入斯多諾威的控制範圍。」機場負責人說。
「我敢打賭。」麥克波遜轉身沖著曼松。「他永遠不會去斯多諾威。您信不信?」
「我還不想打賭。」曼松說,「還很難說山笛-麥克寇文是不是個聰明的傢伙;聰明的話,他就會去。除非惶恐使他失去了理智。」
「那邊的雷達網怎麼樣?」麥克波遜問機場負責人。
「非常稀。」他回答,「要想不間斷地在屏幕上監視一架直升飛機,我們必須在每個山頂都有一台雷達……即使那樣也還不見得夠。如果他在山谷里貼著地面飛,那我們根本看不見他。」
「您能否再問一下,他有沒有在維克加足油?」麥克波遜問。
「您稍等一下,我問問看。」
「請您再通知斯多諾威機場,扣下山笛-麥克寇文的飛機,不許他再度飛離。有關手續由我們來辦。您這兒還有一個電話機嗎?」
麥克波遜在隔壁打電話。他告訴警察機構的話很簡潔,只說與拘捕某人有關。
然後,麥克波遜和曼松又走到外面。他們信步穿過空場,繞著機棚走,看人們取那輛偷來的車上的手印樣子。刑事化驗室的人員用鑷子把一團棉花小心地放進了一個小塑料袋,然後拿給麥克波遜看。
「我們估計是氯仿,先生。」他說。
「這就是那位守門人聞到過的新式甜酒味。」麥克波遜說。
一刻鐘后,他們重新回到機場負責人的辦公室,打電話,等電話。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了。維克的電話來了:「「那架直升飛機加足了油。所報路線上的飛行檢查站報告說,沒有見到那架斯高特飛機的蹤影。
已是中午時分,麥克波遜滿臉通紅,大汗直流,氣急敗壞。
「您得做出決定,麥克波遜。」曼松說,「是自己去還是交給當地警察部門辦。」
「好吧,」麥克波遜喘著氣說,「我去。」
「上哪?」
「維克。」
「對極了!」曼松說,「我也去。」
丹尼斯男爵在與巴黎通話。法國外交部國務秘書腦袋向前沖著,一邊聽一邊往筆記本上寫。
「很好,好極了!丹尼斯男爵閣下。如果您都允許我向羅蓮小姐那成天擔憂的父親透露一點,一點兒就行,我將十分感激。」
「可以,可以,只要不告訴新聞界就行。」丹尼斯男爵說,「如果消息擴散出去,後果很難設想。我手下最強的人還會繼續給我提供情報,您明白嗎?假如我們把他的估計說出去,也許會破壞他們的步驟。再說,謹慎地看,這一切都純粹是估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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