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兩人服從了他的命令。在黑暗中,拉文頓的聲音再次響起。
「什麼也不要想——或者什麼都想,不要強迫自己的精神,很有可能我們其中的一個人具有靈媒婆的力量,如果那樣,那個人就會進入一種夢幻狀態。記住,沒有什麼東西值得害怕的,把恐懼從你們的心中驅除出去,而且,要順其自然——順其自然——」他的聲音漸漸地消失了,接下去是一片死寂。一分鐘又一分鐘,寂靜似乎孕育了更多的可能性。拉文頓說「要驅除恐懼」,這真的很有效,傑克不再感覺到恐懼了——但是,他感到的是突然而來的驚慌,而且,他幾乎可以肯定,費利斯也有同樣的感覺。突然,他聽到了她的聲音,低沉而且充滿了恐懼。
「可怕的事情就要發生了。我感覺到了。」
「把恐懼驅除出去,」拉文頓說道,「不要和感應作抗爭。」
黑暗似乎更濃重了,而寂靜使人揪緊了心,那種無法確定的恐懼感覺越來越逼近。
傑克感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窒息——惡魔已經非常逼近了……然後,戰鬥的時刻過去了,他倒了下來,順著流水往下漂流——他的嘴唇閉了起來——寂靜——黑暗……傑克慢慢醒了過來,他的腦袋沉甸甸的——像鉛一樣沉重,他在哪兒呢?
陽光……小鳥……他躺在天空下面。
然後,他清醒過來了。那個小會議、那間小房間、費利斯和醫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坐了起來,他的腦袋痛得要命,很不舒服,他看了看四周。他躺在了離小別墅不遠處的一處矮矮的灌木叢里,旁邊沒有一個人。他看了看手錶,吃一驚,時間竟是十二點半了。
傑克掙扎著站了起來,儘可能快地沖向那棟小房子。肯定是他昏迷了過去,他們無法把他救醒過來,他們被嚇壞了,因而把他搬到了外面去。
到了別墅時,他用力敲著門,但是,沒人回答,而且,裡面好像已經沒有人住一樣。他們肯定走了,找救兵去了。或者——傑克感到了無比的恐懼。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儘可能快地趕回旅館,他打算到總台詢問一下,這時,他的肋骨受到了重重一擊,這幾乎將他撞倒在地上,他氣憤地轉過身,看到了一位頭髮花白的紳士,正快活地朝他喘著氣。
「沒想到是我吧?我的孩子,沒想到是我吧?嘿?」老頭子說道。
「怎麼了,喬治舅舅,我還以為你在很遠的地方呢——在義大利的某個角落。」
「啊!但是我不是。昨天晚上到達都維爾的。想想我就開車到城裡去,並且順便停在這裡看看你。瞧我發現了什麼,整個晚上你都不在,嘿?你要好好過日子——」「喬治舅舅,」傑克緊張地阻止著,「我有一個最為怪異的故事要告訴你,我敢說,你肯定不會相信它的。」
「我敢說我不會,」老人答道,「但是,盡你最大的努力,我的孩子。」
「但是,我必須先吃點東西,」傑克繼續說道,「我快餓壞他走到了餐廳,給肚子填滿了豐富的食物之後,他講述了整個故事。
「上帝知道他們後來怎樣了?」最後他說道。
但是,他的舅舅似乎快要中風了。
「那個瓷罐,」最後,他尖叫了起來:「那個藍色的瓷罐!
它最後怎樣了?」
傑克不理解地瞪著他,但是,淹沒在他舅舅撲面而來的怒吼聲之中,他慢慢理解了。
最後,他尖叫一聲:「明朝——唯一的——我收集品中的珍品——它至少值一萬英鎊——霍根黑就願意出那麼多的錢,那個美國富翁——世界上這種類型的瓷罐只有這麼一個——混蛋。先生,你究竟對我的藍色瓷罐做了些什麼?」
傑克從房間里沖了出去,他必須找到拉文頓。服務台上坐著的小姐冷冷地看著他。
「拉文頓醫生昨天晚上已經離開這裡了——他坐車走的。他給你留了一張條子。」
傑克打開條子,它寫得既簡短又中肯:
我親愛的年輕朋友:
今天,超自然的經歷結束了嗎?還不完全吧——特別是用現代科學語言來形容的話。來自費利斯、病倒的父親,還有我的最好的問候。我們已經出發十二小時了,因此應該可以放鬆了。
你永遠的
安布羅斯-拉文頓
靈魂醫生
無線電
「首先,要盡量避免憂慮和興奮。」梅內爾醫生用醫生慣用的口吻安慰道。
哈特太太,對人們只是這些安慰卻毫無意義的話已經聽慣了,因此,聽了梅內爾醫生的建議后,她非但沒感到放鬆,而且還很懷疑。
「你的心臟有點弱,」醫生繼續流利地說道,「但是不必驚慌,我可以向你保證。」
「同時,」他補充道,「你最好是安裝一個升降器,呃?怎麼樣?」
哈特太太看起來憂心忡忡的。
相反,梅內爾醫生看起來很高興。他喜歡給有錢人看病而不喜歡給窮人看病,原因就是在給有錢人看病作診斷時,他可以積極地發揮自己的想象力。
「是的,裝一個升降器,」梅內爾醫生說道,試圖想象出一些別的、升得更快——也降得更快的東西。「這樣,我們就可以避免所有過度的操勞。在晴朗的日子裡,你可以做一些適度的鍛煉,但是,盡量別爬山。而且重要的是,」他開心地補充道:「你的精神上要保持充分放鬆,不要對你的健康憂慮。」
對這位老夫人的外甥——查爾斯-里奇韋,醫生就說得更為詳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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