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謀殺案》 - P22

 主教謀殺案

 范 戴恩 作品,第22頁 / 共6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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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斯只是瞄了一眼。

「這簡直說不通嘛!」他無精打采地說。「這傢伙唯恐自己偉大的作為不被世人所重視,所以特地再發信給報社。」

「班斯,他是自鳴得意。」西斯苦著臉說:「這個傢伙和我們一般所接觸的對象不太一樣。事情愈來愈麻煩了——」

「是啊!組長,那個人簡直是瘋子!」

有一個穿制服的男服務生走到馬卡姆身邊,恭恭敬敬地彎下腰,在他耳朵低語。

「請馬上帶他進來。」馬卡姆命令道。然後,轉頭對我們說:「是亞乃遜。他大概是拿那個打字機的樣本來了。」

馬卡姆的臉上浮現了陰影。他再次地看了一眼那張班斯拿來的字條。「班斯,」檢查官低聲地說道:「我開始相信你所說的話了,這實在是一件可怕的謀殺案。如果字體又吻合的話——」

但是,比對了亞乃遜所帶來的樣本,和那張字條並不相似。色帶和帕第的或德拉卡的都不一樣,而且那張字條的紙質和亞乃遜拿來的樣本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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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二幕


4月11日星期一上午11點30分

羅賓被害案在全國各地引起騷動,有許多人都為這個新聞取名字。某家報社冠之以知更鳥謀殺案的名字。還有另一家報社用了一文學氣息較濃的名字——鵝媽媽故事裡的殺人案。但是,那張奇怪字條上的署名卻更增加了新聞的神秘性。

不久之後,幾乎每家報紙都統一把這個兇案統稱做主教謀殺案。恐怖的兒歌歌謠和奇怪的案情,組合成了煽動世人想像的大新聞,陰森、邪惡的感覺襲向全國每個人,揮也揮不去。

自羅賓的屍體被發現后的一個禮拜里,謀殺課的刑警們和地方檢察局所屬的刑警們都日以繼夜地進行搜索行動。紐約的主要日報.由於接到了署有主教之名的字條,已經完全否定了斯帕林格涉案的可能性。雖然西斯還是拒絕承認這個青年是無罪的,但是他仍舊毫不放鬆地追查可疑的人。即使看來完全沒有希望的細微末節,警察們也絕不會輕易放棄。組長做出來的報告會使那些挑剔的大學教授都嘆服的。

兇案發生的當天下午,組長和他的部下仔細地搜索那條擦過射箭室地上血跡的抹布,可是一無所獲。而且為了希望得到其他的線索而搜尋迪拉特家的整個地下室,西斯動員了無數名這方面的專家一起來進行這項工作,但仍舊毫無進展。唯一較能肯定的,就是靠近出入口的那塊地毯與鋪在擦拭過的地板上的踏腳墊都有明顯的被移動過的痕迹。但這些都是組長早就發現的事,沒有其他新的發展。

多馬斯醫師的驗屍報告也已出來了,上面說羅賓是在射箭室被殺后,再被拖到射箭場上的。解剖的結果顯示,頭蓋骨的後腦部份,遭到相當大的撞擊,被鈍器擊打和跌倒地上致使頭殼破裂的痕迹並不一樣,由於屍體的頭部有凹陷裂痕,因此斷定曾遭重擊,於是搜尋兇手又成了另一項新工作。

碧杜兒以及派因後來又被西斯傳訊過幾次,但是都沒有再從兩人那裡得到什麼新消息。派因整個上午都在亞乃遜房裡,只有離開幾分鐘到洗衣間以及大門那裡而已。當他聽到迪拉特教授的叫喚后才去找斯帕林格,而且他也繼續堅決地否認曾用手碰過屍體和弓。但是,組長對這個男子的供詞一直不太滿意。

「那個迂腐的男人,堅不吐實。」組長恨恨地對馬卡姆說:「所以,要讓他說實話就非採取一些手段不可。」

75街即西街和河岸大道之間的這一段路,所有的房子都經過徹底的查問,希望其中有人能看見上午這段時間有誰進出迪拉特家的門牆。但是,這件麻煩的工作仍舊沒有什麼收穫。住在離迪拉特家很近,而且又看到了房子一切情形的就只有帕第一個人了。事實上,經過數目的調查,西斯知道必須藉助第三者的力量了。

班斯為了給馬卡姆看,特別過濾了資料上7個人的不在場證明。但是這些人的不在場證明也僅憑個人的陳述而已,缺乏實際的證人,因此為了要查證這些敘述的真實性,展開調查,其結果如下:

1.曾有一個圖書管理員和兩名學生以及其他許多人看到亞乃遜在圖書館。但是舉證的時間並不連續,換句話說是不夠正確的。

2.蓓兒-迪拉特在位於119街與河岸大道一角的公共網球場打了數局網球,蓓兒雖然有四位朋友一起打,但因別人的關係,網賽曾中斷了一些時候。在休息的這段時間,沒有人能證明蓓兒是否在球場里。

3.德拉卡離開射箭室的時間是依斯帕林格的證詞才能證實的,因為以後再也沒有人看過他了。德拉卡說他在公園裡沒有遇到一個認識的人,只和一個陌生的小孩子玩了幾分鐘而已。

4.帕第一個人在書房。一個煮飯的老人和日本傭人都在廚房忙,只有在吃中飯時才看到帕第。所以,這種不在場證明也是太弱了。

5.至於德拉卡夫人,除了她自己說她人在那裡外,沒有人能為她證明。從德拉卡去找亞乃遜的9點30分起至女傭把中飯捧上來給她外,沒有人見過她。

6。碧杜兒的不在場證明算是最可信的了。帕第10點35分看到她出門,11點和12點之間也有許多傑佛遜市場的商人看到她。

7.斯帕林格搭上11點40分開往史考斯帖火車的這件事已經證實無誤。根據證人所說的時間推算,他應該是在11點15分離開迪拉特家的。不過,這也只是形式上的確認而已。斯帕林格已被排除涉案的可能性,但西斯鄭重地言明,如果被他知道斯帕林格沒有搭上11點40分的火車的話,他又會再度成為重要人物之一。

組長循序漸進地對每一個關係人進行詳細的經歷和交友關係的調查。這並非是件難事。由於被問者都與關係人認識,所以很快就得到想要的資料了。但是,還沒有挖掘到一些足以成為破案關鍵的消息。經過了一周的調查,事情仍未打破僵局,神秘色彩照樣籠罩著整個案子。

斯帕林格還沒有被釋放。由於他講了那些愚蠢的話使得警方若未找到可信的證據是絕不可能放他的。但是,馬卡姆曾和斯帕林格的父親委託的律師私下交談過,根據我的猜測,他們已經達成了一種君子協定。檢察官這邊完全不打算起訴他,而被告的律師也沒有保釋斯帕林格的意思。從所有的情況來判斷,馬卡姆和斯帕林格的律師好像在等待捉到真兇。

馬卡姆偶爾會去看看迪拉特一家人,他企圖發掘一些細節,但顯然是徒勞無功。帕第被叫到警察局去將兇案當天早上他所看到的情形做成筆記。德拉卡夫人雖然也再度被問詢,但她不僅否認那天早上曾注意窗外的一舉一動,而且對發出叫聲一事也一笑置之。

德拉卡在二度受詢時,曾修正了一些供詞。他說叫聲的源處不知是在那裡,也許是自己記錯了或者可能是從對面公寓發出來的也說不定。事實上,那個叫聲應該不是發自母親口中的,因為當他走進母親房裡時,母親正在欣賞芬柏汀克的「韓賽爾與葛利塔」,偶爾隨著曲子哼哼。馬卡姆再也無法從德拉卡夫人的口中探悉什麼,於是只有把搜查重點擺在迪拉特家。

亞乃遜常常出席在馬卡姆辦公室所舉行的非正式會議,他除了那張刻薄的嘴與尖酸的言詞外,也與我們一樣,沒有什麼突破性的見解。班斯偶爾也會嘲諷一下亞乃遜所提數學公式的事,但亞乃遜一直強調所給的因數還不夠多,以致無法解題。整個案子到目前為止還是像一場亂劇,馬卡姆對於這一點,相當的不滿。馬卡拇指責班斯和亞乃遜不夠儘力,而亞乃遜則辯護說警方沒有給他可用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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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子的犯罪數學理論相當的愚劣。」班斯說:「不僅從心理學的觀點解釋不通,這個難題要還原成基本元素也不容易,我們必須有一些觸動我們往前推進的材料。亞乃遜比我們還清楚迪拉特家的內幕。而且他還認識德拉卡一家,認識帕第。像他這樣一位有學問成就的人,一定也有敏銳的觀察能力。只要亞乃遜曾注意整個事件,他必定能夠提供給我們相當重要的資訊。」

「也許你說的對!」馬卡姆愁眉苦臉地輕聲說道。「但是,他那種對人的態度,讓我相當的反感。」

「看得達觀一點吧!」班斯勸他說:「他那冷嘲熱諷的言詞,可以幫助他的思考能力呢!把精神集中在廣大無邊的宇宙世界中的光年、無限性與超物理的次元問題上的人,也許對人生這種有限的小問題,看不在眼裡吧!……他是個好漢!亞乃遜是個快樂的人,而且相當有趣!」

班斯本身對這個案子有著異乎尋常的認真態度。梅蘭托勒斯的翻譯已經被擱置一旁甚久了。他現在唯一感到興趣的事,就是極力搜到有力的破案證據。每天晚上吃過飯後,就在書房裡花幾個小時讀書。他閱讀的並非平常看的古典、藝術等著作,而是巴南度哈特的「精神異常心理學」、佛洛伊德的「機智及其潛意識之關係」、柯利亞德的「變態心理」和「受壓抑的情感」、里波的「滑稽與戲謔」、丹尼爾-休本的「殺人的精神狀態」、加內的「偏激與精神耗弱」、多東的「計算偏執狂」、理柯林的「慾望之滿足」、雷普曼的「強迫觀念之意義」、寇諾費夏的「關於機智」、艾裡布沃爾芬的「犯罪心理學」、霍蘭汀的「天才精神異常性」,以及古洛斯的「人類遊戲心理」等等。

班斯花了好幾個鐘頭的時間看警方的報告,而且二度造訪迪拉特家。一次是和蓓兒-迪拉特一起去看德拉卡夫人。另一天則是與德拉卡和亞乃遜共同討論關於物理空間的問題。

根據我的推測,他這是要了解德拉卡的精神狀態。他看了德拉卡所著的「多次元繼續之世界線」,並且花了一整天分析其中的理論。

星期一——也就是羅賓被殺后的第8天——班斯對我說:

「范,真糟糕,這件案子實在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奇妙。不管我們再怎麼搜查,總是理不出頭緒來。這個兇手的頭腦一定出奇的好,乍見之下好像是小孩子在玩遊戲,但事實上,裡面充滿玄機。兇手不會就此罷手的。知更鳥的死並沒有任何具體的意義,這個兇殘的腦袋裡,有著不知贗足的念頭。如果我們不曉得兇手隱藏在背後的變態心理的話,我們就經不起他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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