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的眼睛盯著暖爐,一言不發地沉默著。他好象有些迷惑。
「啊,對了!」教授過了一會兒后才說:「我認識叫這個名字的男子——我想大概是同一個人吧?」
「那是什麼樣的人呢?」馬卡姆顯得很熱切地問道。
教授好像有點猶豫。
「我所說的年輕人,好像是亞乃遜的數學學生——曾通過劍橋大學數學一級考試的人。」
「你怎麼認識他的7」
「亞乃遜曾把他帶回來過好幾次,介紹給我認識。亞乃遜以此學生為傲,因為他有很高的天分,這一點我也不得不承認。」
「府上每個人都認識這位青年嗎了」
「是的,蓓兒也見過他,連派因、碧杜兒對他的名字都耳熟得很呢!」
班斯接下去問道:
「德拉卡家的人也認識史普力格嗎?教授。」
「是的。亞乃遜和德拉卡時常往來……啊,我想起來了,有一天晚上,當德拉卡來的時候,史普力格也剛好來訪。」
「那麼,帕第認不認識史普力格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教授煩躁地用手指敲著椅把,面向馬卡姆說:「不過,」——他的聲音有掩抑不住的浮躁。「你們所要問的重點到底是什麼?我們認識史普力格這個學生和早上那件事又有什麼關係呢?難道被殺的這個男子真的是亞乃遜的學生嗎?」
「好像就是。」馬卡姆說。
教授接下去說話時的語氣中,充滿恐懼。
「即使如此,這件事又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羅賓被殺和這個男子的死有什麼牽連嗎?」
「我們並沒有任何的證據。」馬卡姆說:「但是,這兩件殺人案都缺乏動機,這一點可是不能忽視的。」
「你說,還沒有找到行兇動機是什麼意思?而看起來沒有明確動機的兇殺案,你又為何和這件事聯想在一起呢?」
「除了動機不明外,這兩件案子在時間與地點上的巧合是使我們做這種聯想的因素。」馬卡姆向教授說明。
「這就是你們假設的根據?」教授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你們的數學一定不大好,馬卡姆,你應該知道,以這種前提來成立一個假設是太輕率的事!」
「除了上面所說的外,」班斯插嘴說:「這兩個人的名字都在一首古老的兒歌里出現過。」
老人一點也不隱瞞他受到驚嚇的情緒,目不轉睛地直看著班斯。好一會兒后,才面有怒色地說:
「你們不要和我開玩笑!」
「我們沒有開玩笑。」班斯悲哀似地說:「跟我們開玩笑的是主教。」
「主教?」迪拉特教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衝動。「馬卡姆,不要再玩這種遊戲了,你們已經在我這裡提過兩次主教這個字眼。難道你的意思是,那個在羅賓被殺后,為了一封信給報社的主教,也和這件事有關係?」
「在史普力格屍體下的面,我們發現了一張紙條,這張紙條的紙質和打字機字體與主教所寫的那張紙條是一樣的,上面是一道數學公式。」
「什麼?」教授不自覺地向前傾了傾身。「同一架打字機打出來?是一道數學公式?……什麼樣的公式?」
馬卡姆翻開筆記本,拿出了匹茲給他的三角形紙片。「理曼-克理斯菲爾的坦索爾公式……」教授仔細地看著那張字條,身體動也不動。過了一會兒才把紙片還給馬卡姆。當他重新把視線移到我們身上時,我們看到他的眼中出現疲憊的神色。「我不太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的語氣中充滿絕望。「但是,你們現在所走的偵查方嚮應該是正確的吧!——好了,我能幫你們什麼忙嗎?」
馬卡姆很驚訝他的態度竟然轉變的這麼快。
「我們來訪,最主要是想確定貴府與史普力格有什麼關係。但是,說實在,即使知道你們和這位年輕人認識,我們也不曉得下一步該怎麼做——不過,請原諒,我想再次打擾府上的派因和碧杜兒。」
「馬卡姆,你們盡量地問吧!我不想再受你們的干擾了。」
教授抬起頭看著馬卡姆說:「但是,當你們要採取什麼特別的手段之前,請先通知我。」
「好的!」馬卡姆站起身。「不過,目前我們還不想用什麼特別的方法來審問。」馬卡姆伸出手握了老人一下。從他的舉動來看,馬卡姆似乎知道老人心中的掛慮,但他沒有點明,只是安慰似地回看著他。
教授和我們一起走到門口。
「我實在不太明白那個打字機打好的坦索爾公式是什麼意思。」教授一邊搖著頭,一邊輕聲說道。「但是,如果有我能效勞之處……」
「還有一件事想向你討教,教授!」班斯在門口停下腳步說。「羅賓被殺的那天早上,我們曾和德拉卡夫人碰過面——」
「啊?!」
「雖然夫人極力否認她那天早上曾坐在窗沿向外看,但她似乎看到了11點和12點之間,在射箭場所發生的事情。」
「哦?她真的看到了嗎?」教授的問話滿溢著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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