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學舍謀殺案》 - P19

 國際學舍謀殺案

 阿加莎 克里斯蒂 作品,第19頁 / 共7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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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天謝地,」她自言自語。「現在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第6章


(六)

第二天,休巴德太太發現這一天過得令她特別生氣。她感到相當輕鬆地醒過來。最近發生的一些事件所造成的惱人疑慮已經解脫了。一個傻女孩,做出現代式的傻事該為那些事負責。從現在開始,一切將恢復常規。

在這種舒適的自信之下,休巴德太太下樓去吃早餐,卻發現她最近新得到的安適感受到了威脅。學生們特別挑上這特別的早晨表示得特別地若人討厭,每個學生都以他或她的個別方式表現。

聽說了伊利沙白的文件遭到暗中破壞的仙德拉·拉爾先生變得激動而多話:「壓迫,」他說,「蓄意壓迫土著民族。輕視與偏見,色種偏見。這是證據確鑿的一個例子。」

「好了,拉爾先生,」休巴德太太厲聲說。「你沒有必要說這種話。沒有人知道是誰幹的或是為什麼要那樣。」

「噢,可是,我以為席麗兒自己跑去向你毅然招認了,」珍·湯琳生說。「我以為她那樣做很了不起。我們大家都必須對她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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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然招認,」尼吉爾打了個顫說。「多麼叫人感到噁心的說法。」

「我不明白這樣說有什麼不對。牛津團體都這樣用,而且……」

「噢,看在老天爺的分上,我們非得拿牛津團體來當早餐不可嗎?」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媽,你說,偷那些東西的人是不是席麗兒?是不是因為這樣她才沒下來吃早餐?」

「我不懂,請說明給我聽。」阿金邦伯先生說。

沒有人理會他,大家都太急於說出自己的話了。

「可憐的孩子,」雷恩·貝特生說,「是不是她手頭緊或是什麼的?」

「其實我並不驚訝,你們知道,」莎莉緩緩地說——「我一直有種想法……」

「你是說把墨水潑在我筆記本上的人是席麗兒?」伊利沙白·瓊斯頓顯得難以置信。「在我看來這似乎令人感到驚訝,幾乎不可思議。」

「席麗兒並沒有把墨水潑到你的筆記本上,」休巴德太太說,「而且我真希望你們全都不要再談這件事。我本來打算晚一點再靜靜地告訴你們,可是……」

「可是珍昨晚在門外偷聽。」瓦麗瑞說。

「我並沒有偷聽,我只是正好去……」

「得了,貝絲,」尼吉爾說,「你相當清楚是誰潑的墨水。我,壞尼吉爾,用我小小綠墨水瓶。我潑的墨水。」

「他沒有。他只不過是在騙人!噢,尼吉爾,你怎麼可以這麼傻?」

「我這是在表現高尚,袒護你,派翠西亞。昨天上午是誰借走我的墨水瓶?是你。」

「我聽不懂,請說明給我聽。」阿金邦伯說。

「你並不想懂,」莎莉告訴他。「如果我是你,我會置身事外。」

仙德拉·拉爾先生站起來。

「你去問為什麼埃及會怨恨蘇伊士運河?」

「噢,他媽的!」尼吉爾用力把杯子放回碟子上,激動地說。「先是牛津團體,現在又是政治!在早餐時候!我要走了。」

「外面風冷,務必穿上大衣。」派翠西亞匆匆追在他身後說。

「咯,咯,咯,」瓦麗瑞不客氣地說,「她不久就會長出羽毛,活像只大母雞。」

那個法國女孩,吉妮維芙,英語程度還不到聽得懂快速交談的地步,一直仔細聽著雷妮細聲在她耳邊對她解釋。現在她正快速地冒出一大串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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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林·馬克那一直企圖讓他自己說的話被人聽見,但是他深沉、懶洋洋的話被一些高音淹沒。現在他放棄他高尚的態度,握起拳頭望桌上猛力一擊,讓每個人都嚇得沉默下來。

「你們全都給我閉嘴,聽我說。我從沒聽說過比這些更粗魯、幼稚、無情的話!難道你們沒有任何一個人稍微懂一點點心理學嗎?該怪罪的不只這個女孩,我告訴你們。她正經歷過嚴重的情感危機,她需要以最大的同情和關懷對待——要不然她可能繼續無法適應生活。我警告你們,最大的關懷——這是她所需要的。」

「可是,畢竟,」珍以清晰、一本正經的口吻說。「儘管我們相當同樣要近人情——我們總不該寬恕那種事吧?我是指,偷竊。」

「偷竊,」柯林說。「這並不是偷竊。呸!你們可真叫我噁心——你們所有的人。」

「她是個有趣的個案嗎?」瓦麗瑞說著對他咧嘴一笑。

「要是你對心靈的作用感興趣的話,是的。」

「當然,她沒有拿走我任何東西,」珍說,「不過我真的認為……」

「不錯,她並沒有拿走你任何東西,」柯林一臉愁容地說。「如果你稍微知道個中意味的話,你可能就不會怎麼高興。」

「真是的,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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