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臉色不好,」安吉利說,「坐下吧。」
賈德搖搖頭,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誰幹的?」他聲音憤怒得顫抖。
「應該由你來告訴我們,史蒂文斯醫生。」麥克銳佛說。
賈德抬頭看了他一眼:「他一生中沒有恨過任何人,不可能有人會對她下這樣的毒手。」
「別裝蒜了,你該換個口氣說話了。」麥克銳佛說,「沒人想傷害漢森,可他背後挨了一刀;沒人想傷害卡洛爾,可她全身被潑山了酸,活活地被折磨死。」他的聲音變得生硬起來,「而你呢?卻站在這兒對我說,沒人想傷害他們。你他媽的到底是個什麼玩意?聾子?啞巴?還是瞎子?這姑娘為你工作了四年,作為一個心理分析學家,你能說不知道或者不關心她的私人生活?」
「當然關心。」賈德綳著臉說,「她有個男朋友,她打算嫁給他。」
「他叫契克,我們同他談過了。」
「可是契克決不會幹這種事,他是個體面的小夥子,他愛卡洛爾。」
「你最後一次看見卡洛爾是在什麼時候?」安吉利問。
「已經講過了,在我離開這兒,去探望漢森太太的時候。我讓卡洛爾收拾一下,關好辦公室的門。」他語不成聲,吸了一口長氣。
「你今天還有什麼預約的病人要來嗎?」
「沒有。」
「會不會是一個瘋子闖進來乾的呢?」安吉利問。
「一定是個瘋子。不過——即使是個瘋子,也得先有某種殺人的動機呀!」
「這正是我考慮的。」麥克銳佛說。
賈德朝卡洛爾躺著的地方瞅了一眼,她就象一具變了型的爛洋娃娃,沒用了,被人扔到那兒。「你們讓她就這樣躺著有多長時間了?」賈德生氣的問。
「會把她搬走的。」安吉利說,「驗屍處和兇殺處的小夥子們都已經幹完活了。」
賈德轉過去對著麥克銳佛說:「你是讓她這樣躺著等我來看的?」
「不錯。」麥克銳佛說,「我還得再問你一些事。辦公室內,有沒有值得某種人非常想得到的東西,而不得不幹出這種事?」他指著卡洛爾問。
「沒有。」
「譬如說,病人的病歷檔案?」
賈德搖搖頭:「沒有什麼值得要的。」
「你同我們合作得不太好哇,醫生!」麥克銳佛說道。
「你以為我不想看見你找到兇手嗎?」賈德氣沖沖地頂他,「如果病歷檔案中有任何可助破案的材料,我會告訴你的。我了解我的病人,他們中沒人會去殺害她。這是外來者乾的。」
「你怎麼知道沒人想得到病歷檔案而作案?」
「檔案沒被碰過。」
麥克銳佛興趣盎然地瞅著醫生,問:「從何而知?你連看都沒看過呢。」
賈德走到另一頭牆邊,按了一下控制盤下方的電鈕,牆板滑開,現出嵌在牆內的一層曾格架,架上放滿了錄音帶。「每次與病人會面,都錄了音,錄音帶就放在這裡。」
「他們會不會折磨卡洛爾,逼她講出錄音帶放在哪裡。」
「錄音帶里的內容,對任何人都不會有什麼價值。兇手的殺人動機不在這裡。」
賈德又看了看卡洛爾布滿傷害的屍體,無名的怒氣溢滿全身。「你們必須找出兇手!」
「我打算這樣。」麥克銳佛一邊說,一邊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賈德醫生。
賈德辦公樓前的大街,寒風凜冽,空無一人,麥克銳佛吩咐安吉利開車送賈德回家。他轉身對賈德說:「我還有任務,醫生,晚安。」
賈德注視著那肥碩的身軀沿著大街搖搖擺擺地離去。
「走吧,」安吉利說,「我快凍僵了。」
賈德坐到前面安吉利的旁邊,車開動了。
「我得去通知卡洛爾的親屬。」賈德說。
「我們已經去過了。」
賈德睏倦地點點頭。他原想親自去見見他們,后又轉而一想,還是先等等吧。
兩人在車上沉默不語。賈德心裡直納悶,大清早天沒亮,麥克銳佛會有什麼其他的任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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