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搭她這個話題,卻轉而問:「你為什麼認為卡洛爾之死與兩性關係引起的襲擊有關呢?」
「因為一切事都讓我想起了性關係,心肝。」她尖叫道,裙子提得更高了。「把裙子放下來,泰麗!」賈德喝道。
她怔怔地瞟了他一眼。
「對不起……上星期六的晚上,你錯過了一個美妙的生日晚會,醫生。」
「講講吧。」
她有點吞吞吐吐,聲音里含有一種異常的關切:「你不會恨我吧?」
「我已經告訴過你,凡事都不需要事先徵求我的同意,只要你自己樂意救星。與人交往時,誰都會有對有錯,這是難免的,不過別忘了,任何的隊和錯,都是人做出來的。」
她沉默了一陣,然後說:「第一流的晚會,我丈夫雇了一個六人樂隊。」
他靜聽她講下去。
她又扭過頭來瞅他一眼:「你確實不會看不起我吧?」
「我想幫助你。人人都乾果不光彩的事,但這並不表明他還得繼續幹下去。」
她打量了他一會兒,又躺回到沙發里:「我沒告訴過你,我懷疑我的丈夫陽痿嗎?」
「對了,告訴過你了。」她接著說。
「自從結婚以來,他一次也沒有跟我做過。他總是找些該死的借口……嗯……」她的雙唇在痛苦地抽動。
「……上星期六晚上,我同樂隊的人干,他在一旁看。」她「哇」的一聲哭開了。
賈德遞給她機長擦手紙,讓她揩乾眼淚,然後又坐下來注視著她。
在泰麗-渥斯本得以生中,她總是被敲詐的,她所付出的代價往往高於所獲得的東西。出到好萊塢時,她在一所坐在汽車內觀看露天電影的劇場里撈到一份營業員的差事,同時,又找了一個三流戲劇教練,把工資的大部分付給他作為學費。一個星期內,這個教練就把她搞到手同居了,還讓她包下全部的家務活。除了床上的那套把戲外,教練沒教給她任何本領。幾個星期後,她發現這個傢伙根本不可能替她找到一份當演員的工作,就是想找,他也無能為力,於是就離開了他,在一家大旅館的雜貨店裡當了出納員。聖誕節前夕,一家電影製片廠的老闆來給他妻子買禮品,走時給了泰麗一張名片,叫她去電話聯繫。一個星期後,她試了一次鏡頭。她的動作笨拙,一看就知道沒經過正規訓練,但是她有三個有利的條件:動人的臉龐和身段;攝影師愛上了她;製片廠的老闆要留她。
頭一年,泰麗-渥斯本在十幾部影片中擔任了配角,開始陸續收到影迷們的來信,自此,角色也就越演越重。那年年底,她的保護人心臟病突發不幸去世,泰麗非常擔心製片廠會解僱她,不料新老闆將她叫去,告訴她日後要重用她。她簽了新的合同,增加了工資,搬進一所寬敞一點的公寓,擁有一間用鏡面圍起來的卧室。泰麗逐漸在B級電影中扮演主角,深受歡迎,票房收入不斷增加,越來越多的觀眾想看她主演的片子。最後,她開始在A級影片中擔任主角。
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瞧她現在躺在沙發上竭力剋制抽搐和嗚咽的樣子,賈德感到難受。
「要喝點水嗎?」他問。
「不喝。沒事。」
泰麗從前暴力抽出一塊手帕,擤擤鼻子,然後坐起來,說:「對不起,我剛才象個該死的傻瓜蛋。」
賈德一聲不響地坐著,等她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我當初為什麼要嫁給哈里這樣的人呢?」
「這是個重要的問題。你認為是什麼?」
「我哪裡知道呀!」泰麗尖聲大叫,「你是精神病專家,該你答嘛我要是知道,決不會嫁給他!」
「你怎麼想的?」
她全身發抖,死死盯住他:「你的意思是說我願意嫁給他?」
泰麗生氣地站起來,罵道:「你這個婊子養的臟貨!你以為我高興跟整個樂隊的人幹嗎?」
「你不是自願乾的嗎?」
泰麗猛然拾起一尊花瓶朝他砸過去,花瓶甩到桌子上撞碎了:「這就是給你的回答。」
「這不是回答。花瓶值二百美元,這得記在你的帳上。」
她無可奈何地看著他。好一會兒,她才喃喃自語:「我真的喜歡這樣幹嗎?」
「你自己講吧。」
她的聲音更低了:「我一定有病。呵,上帝!我有病。請救救我,救救我吧!」
賈德朝她走過去,輕聲說:「你得合作,才能得救。」
她順從地點點頭。
「回家去,認真想象你的感覺是什麼,不是你在乾的時候,而是在干之前,你的感覺是什麼。想想,你為什麼想同他們干。當你明白了以後,你就會全面地了解自己了。」
她看了他一陣子,繃緊的臉慢慢鬆弛下來。
「你是個大聖人呀!」她取出手帕,擤擤鼻子,又彎腰拾起錢包和手套,說:「下個星期再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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