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鶴有些猶豫了。她原以為會是淺見本人那渾厚的男中音出現的。
「啊,請問是淺見家嗎?」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她心裡罵著自己,你為什麼說出這樣的蠢話呀?明明電話都已經打到淺見家了,還傻乎乎地問什麼「是淺見家嗎」?
「是的。這裡就是淺見家,您是哪一位?」
對方也一定感到很奇怪。
「打擾了。我是三鄉,請您幫我叫一下淺見光彥先生。」
「是找小少爺呀?小少爺現在不在家……」
對方非常冷淡地回答道。聽她說話的語氣好像是位女傭。
(還稱他什麼小少爺呢——)
都是三十三歲的大男人了,想到這兒,她感到很奇怪。
「他什麼時候回來呢?」
「這個嘛,我也說不準。」
「是這樣啊……那麼我稍後再打來。」
「對了,如果有什麼事我可以給他傳個話。」
「不了,沒什麼,那麼打擾了。」
夕鶴多少有些不高興,掛上了電話。她對接電話的女人所用的語氣,有種說不出來的敵意。
(也許,那個女人一直愛著「小少爺」。)
憑著女人的直覺,夕鶴這樣想著。
更令人驚訝的是,夕鶴在嫉妒對方。那個女人呆在淺見的身旁,就像她的經紀人矢代那樣,輕而易舉就能把淺見這樣的男人與外界「隔開」。對此,她艷羨不已。
「好傻呀!」
夕鶴自我解嘲般地說了一句。她打算就此拋開無謂的煩惱,可是上床之後,很長時間都無法入睡,滿腦子都是那位素未謀面的女人的幻影,令她氣惱不已。
第二天早晨七點,鬧鐘響了。為了避開矢代的出發時間,她必須要早一點結賬。
即將離開房間的時候,她突然感到了心中沒底。可是,她更沒有勇氣給淺見掛電話。
飛機在將近十一點的時候到達了山形。機場好像坐落在一片櫻桃地當中。她乘上了一輛機場的計程車,向司機詢問道:「您知道沼澤地這個地方嗎?」
「沼澤地?是指河北町的沼澤地嗎?」
「我想大概是吧……就是出產紅花的地方。」
「啊,那麼說就一定是了。」
司機問清楚之後就開車上路了。
「這位客人,您好像是從北海道來的吧。」
「是的。不過,其實是從東京來的。」
「啊,原來是從東京出發,去了北海道,現在又轉過來的。那麼您是在觀光遊覽了?」
「是的。可以那麼說。」
「要是這樣的話,最好去一下紅花紀念館怎麼樣?在河北町,那可是最吸引人的地方喲。」
「是嗎!那就拜託您帶我去吧。」
夕鶴其實並不知道該上哪兒。總之,眼下只要是名為「紅花」的地方,就都可以去轉一下。遠處群山連綿,可是腳下的道路還算平坦。汽車經過一座橋時,司機為她介紹說:「這是最上川。」
「這條河比想象的窄多了!」
「不,這裡只是河的上游。不過,運送紅花和大米的船隻都是從這裡的港口出發去河口的酒田的。咱們現在要去的紅花紀念館,過去是三鄉家的,據說是那個姓三鄉的紅花大財主把整個宅院捐給了鎮上。」
「啊?是這麼回事啊?」
夕鶴吃了一驚,可是出租乍司機卻把這種驚訝理會成別的意思了。
「確實是,那些有錢人的所作所為不是我們這樣的尋常百姓能夠理解的。我要是有那麼多的財產,我就會忍痛割愛賣掉,然後把錢存起來,過些輕鬆悠閑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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