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否意識到了這工作的長久性?」
「我想意識到了,他們壓根兒沒提過先來干幾年然後再走。我覺得他領會了我們的意思。像大家一樣,他也想成為合伙人。他窮得丁當響,因此一心想掙大錢。」
「夫妻生活呢?」
「夜夜都過,聽起來就像是在這兒度蜜月。」
「他們做些什麼?」
「我們看不見,你忘了?聽上去挺正常,沒什麼古怪的。不過,我倒是想到過你,你那麼喜歡看照片。我總是叮囑自己:為了老奧利,真該裝幾台攝像機。」
「閉嘴,德法歇!」
「再說吧。」
然後兩人都默不作聲,德法歇掃了一眼律師公文紙,暗自笑了笑。
「總而言之,」他說,「他們的婚姻是牢固的。他們好像很親密。你的司機說整個周末他們都是手拉著手,三天里沒說過一句鬥氣話。挺不錯的,是不是?可我呢,都結過三次婚了。」
「可以理解。他們打算幾時要孩子?」
「過兩三年。她想工作一段時間,再要孩子。」
「你覺得這小夥子怎麼樣?」
「是個挺好、挺本分的小夥子,而且雄心勃勃。他有成功的渴望,不到峰頂不會罷休,必要的話,他會不惜冒險,甚至打破某些常規。」
奧利笑道:「我想聽的就是這話。」
「她還打了兩次電話,都是給她在肯塔基的母親的。沒什麼值得一提的。」
「談到他的家庭沒有?」
「隻字未提。」
「還沒雷的消息?」
「我們不是在找嗎,奧利?給我一些時間。」
德法歇合上了麥克迪爾的卷宗,打開了另外一疊更厚的。蘭伯特揉了揉太陽穴,眼睛盯著地板,輕聲問道:「有什麼最新情況?」
「有個情況不太妙,奧利。我得到證實,霍奇打算與科津斯基合夥干,上星期,聯邦調查局弄了張搜查證搜查了科津斯基的家,發現了我們的竊聽器。他們告訴他,他家被『咬』上了,自然他們不知道是誰幹的。上周五,科津斯基在三樓圖書室把這些偷偷告訴了霍奇。我們的竊聽器就在附近,斷斷續續聽到了一些,不多,但我們知道他們談到了竊聽器。他們深信什麼都被『咬』了,而且懷疑是我們乾的。他們交談時特別謹慎。」
「聯邦調查局幹嘛費那個事,非要弄張搜查證呢?」
「問得好,大概因為我們的緣故吧。那樣,既顯得合法,又很得體。他們可不願侵犯我們。」
「哪個特工乾的?」
「塔蘭斯,顯然是他負責這件事。」
「他能幹嗎?」
「挺能幹,既年輕,又熱情過人。雖是新手,但精明強幹,不過還不是我的弟兄們的對手。」
「他多長時間同科津斯基談一次?」
「沒法搞清楚,他們認為我們在監聽,因此雙方都極其謹慎。我們只知道他們上個月見了四次面。不過我懷疑不止四次。」
「他泄露了多少情況?」
「不多,我想。他們仍在暗中做交易,還沒動真格的。我們聽到他們最後一次談話是一星期前。他很少開口。他怕極了。他們花言巧語哄他,但沒什麼進展。他還沒拿定主意合作。但別忘了:他們想收買他,至少我們認為是這樣。他們攪得他心神不寧,幾乎決心放棄這筆交易。眼下他正在三思,不過還在同他們保持接觸。正是這點叫我不安。」
「他妻子知道嗎?」
「我想她不知道,她只曉得他最近心神不定,他說都是叫生意上的事給折騰的。」
「霍奇的情況呢?」
「就我們所知,他還沒同邦工①說過一句話。他跟科津斯基大概談過不少,嘀咕過不少。霍奇總是說他怕聯邦調查局怕得要命,說他們不地道、騙人、愛耍手腕。沒有科津斯基,他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①對聯邦調查局特工的戲稱。
「要是除掉科津斯基呢?」
「霍奇就會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見鬼,奧利,我想我們還不至於要走那一步。他又不是什麼野心勃勃的暴徒,礙了我們的手腳。他是個很好的年輕人,有老有小的。」
「你的同情心也真太過分了,想必你以為我喜歡這麼干。見鬼!其實這幫小子是我養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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