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說最後笑的才是勝利者,就是指這件事嗎?」
真弓語氣里顯得很頹喪,同時也像是豁出去了。
「就是那樣。」
聽周吉這麼說,她似乎覺得非常可笑,眯起眼睛笑了一下。
「哦,你笑了?」
「是笑了。你好像非常得意自己的傑作,可是卻犯了很大的錯誤。關於這點我不能告訴你。你設計的不在場證明是不可能成功的。事後你就知道為什麼了。」
「所以,你希望我不要殺你嗎?那是辦不到的。」
周吉說得口沫橫飛。抓起用來開關屋頂的繩子撲向真弓……
七
他在箱根遊玩時,像平日一樣,是個開朗的股票商人,看起來非常愉快。他和在圍棋俱樂部認識的壽司店夥計一起坐快艇環繞蘆湖,在纜車上和小姐調笑,愉快地玩到黃昏才回家。
「今天玩得很愉快,辛苦你了。」
周吉說完就進入自己的家裡,充分利用報案前的15分鐘,像精密的機械一樣準確地工作。他把房間布置成偷竊未遂殺人的現場,任何人看到都不會起疑。
警車和刑警相繼趕到。家裡的氣氛立刻變得很緊張。周吉以更緊張的神情接受警方詢問。臨時充當調查室的餐廳桌上,水仙花已經枯萎。和警方面對面坐在餐桌旁的周吉,以純熟的演技演出股票投資專家的鎮定,以及妻子被害后的丈夫兩種角色。
惠子在大家一片忙亂中回來。看到意外事件,先是驚恐地呆立在那裡,接著是嚎陶大哭。經過周吉安慰之後,隨即擦乾眼淚,準備茶水。然後以非常恐懼的表情坐在男主人身邊。
溫室成為殺人的第一現場。和預想的一樣,鑒定科的刑警們用沾有鋁粉的棉花球仔細拍,拍得溫室里到處是鋁粉。特別是兇手應該摸到的珠寶盒和寫樂的匾額,因為這些東西很可能查得出指紋,所以有一位年紀較大的技術員仔細地在那裡工作。
周吉一面接受警方的詢問,一面期待他們趕快發現真弓的指紋。那時候,他的不在場證明就像是鐵一般的事實了。
突然,那位技術員從開著的房門走進來。他有一點兒駝背,臉色很難看。周吉心裡高興得要拍手,這個人終於來了。
「主任,發現了很奇怪的指紋,不知道是不是兇手的?」
周吉愣了一下。奇怪的指紋這句話使他感到不解。
「是四隻男人的指頭,不是只有四根手指,可能是右手的中指用紗布包著。」
「啊。」
一直畏畏縮縮呆在那裡的惠子突然開口了:「那是玻璃店老闆的吧。」
「玻璃店……什麼意思?你說仔細一點。」
對她意外的插話,在場的工作人員都面露驚訝之色,看著這位肥胖的少女。惠子難為情地紅了臉,但是立刻認真地回頭看著問她話的主任。
「昨天我打掃房間時,不小心打破了寫樂的玻璃。這種事如果被先生知道了,我會挨罵。所以太太偷偷叫來人換掉玻璃,還說我不必賠。太太是個非常溫柔體貼的人。」
想起這事,惠子又開始哭泣,然後抬起滿臉淚水的圓臉。
周吉驚訝得幾乎站起來,直瞪著惠子。
「那個老闆中指化了膿,所以用繃帶包著。他還說很痛,可是打過針就好多了。所以,那不是強盜的指紋。」
「原來如此,謝謝你。不過,為了謹慎,還是到玻璃店去查一下。對了,還有你……」
主任明快地下達一些指示,而惠子還在結結巴巴地為打破玻璃的事道歉。可是周吉卻是聽而不聞。
她說有真弓指紋的重要玻璃在我出去幽會時打破了……那麼,我剛才悄悄翻過來的那一面根本不會有真弓的指紋。這麼一來,不在場證明就不能成立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周吉感到頭暈目眩,坐立不穩,跌坐在沙發上。這時候,他才完全了解了真弓死前所留下的那莫名其妙一笑的意義。
(黃建敏譯)
相似的房間
一
重岡勤正在十分認真地拾掇猩猩貝。這種大型海貝屬於野菊科,棲息在日本南方大約五十公尺深度的海底,不是當地的漁民是採集不到的。由於過去托靠過的漁夫來了通知,說是好不容易弄到手,於是重岡勤為了取這麼一個大海貝,專程搭乘飛機到高知縣跑了一趟。他是一個熱心的海貝搜集者,還擔任「貝會」的副會長。
漁夫捉到這個海貝,把它綁在板上,然後放在淡水裡,任它死去。重岡勤把它取回採后,放在醛瞠里浸泡了一個晚上把它晾乾,然後把肉摳出來。現在他正忙著打磨貝殼的表面。此後只耍在貝殼內側塗上除蟲藥劑,就成為完整的標本了。
一般是用毛刷手拾貝殼衷面的,但是由於表面呈硃紅色的這種貝殼表面很粗糙,而且還長著長刺,所以必須謹重地處理。如果毛手毛腳地搞,就會把長刺弄斷,僅僅這一損傷就會使它失去標本的價值。因為這是一種得來不易的珍貴的海貝,所以就連量岡勤也不能不感到有點緊張,他用鑷子代替了毛刷。他頭上扎著毛巾,不讓頭髮聾拉下來,緊鎖雙屆,那副表情真夠嚴肅認真的了。重岡勤是尖下頜,細長臉,紮上毛巾后的那股嚴肅勁兒,活象一個武士同有殺父之仇的冤家狹路相逢一般。
晚上,重岡勤吃完麵條,捨不得歇一會兒,就開始清除細,在貝殼衷面上的泥土。他一如往常,一收拾海貝就忘了時間的流逝。
聚椅會神收拾海貝的重岡勤沒有聽到叫門的鈴聲。鈴聲響了好幾次,他才驀然抬起頭來,但仍然懷疑真的是鈴響,還是自己聽錯了。可是,這並不是錯覺。鈴聲還在繼續響著,好象叫門的人生了氣,對主人不開門接待大加責備似地,把鈴按得震天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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