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老天,我太太在吃莎莉醋,莎莉死了。為什麼再要拿一個桃蘭出來宣傳,想再製造一個被害者嗎?把桃蘭放在這件事之外。我告訴你,不可以拖她進來。」
宓善樓始終沒有開口禁止他們交換意見,這是非常不平常的現象,柯白莎一下警覺起來。她偷偷自肩后看去,看到的宓警官把嘴裡的濕雪茄尾巴高翹在一個攻擊性的角度,他已經退到一隻她放她皮包的桌子邊上,桌上的皮包拉鏈已經拉開,他現在正津津有味地看那兩封原先放在白莎皮包里的匿名信。
白莎大大生氣地說:「你渾蛋,你……你、……」
北富德的聲音自電話那一端說:「怎麼啦,柯太太,我沒有……」
白莎急急向電話說:「我不是說你,我是在說那條子。」
宓善樓連頭也沒有抬。這兩封信使他入迷了。
「條子在幹什麼?」
白莎泄氣地說;「太晚了,你在和我說話時,我一下沒有注意,沒有經我同意宓警官打開我皮包,把兩封信都拿去看了。」
「喔,老天!」北富德大叫。
「以後,你不要指揮我做事情的方法。」白莎怪在別人身上似地說。
她也不等答覆、把電話往鞍座一摔,差點把它摔破。
宓善樓把兩封信摺疊在一起,放進自己的口袋,把柯白莎的皮包拉鏈拉上。他沒有看到白莎自北富德辦公室偷出來的備忘錄,也許是看到了,但認為沒什麼了不起。
「你還真認為你有權到老百姓房間來偷竊東西,還可以帶出去?」柯白莎黑臉地指責他道。
善樓曖昧地說:「那是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在乎我如此做的,我們是老搭檔呀。」
「不在平!」白莎大叫道:「你豈有此理,我可以把你腦袋打開花—一,假如你腦袋裡會有腦子,我算輸了你!你自大,穿老虎皮壓動人,自以為大家會怕你,你這個——」
「免了吧,白莎。」他說:「你吵也沒有用。」
柯白莎咬牙切齒,雙手握拳瞪視著他不開口。
善樓說:「為什麼呢,白莎?你反正不會隱瞞我的。我問北富德,他說的信在那裡,他說在你手中。他說他最後看到的時候你把信放進了你皮包。所以我自己動手了。」
「你沒有嘴,不能問我的呀?」
善樓露出牙齒,笑著說:「白莎,我有一種想法,北富德沒有全說實話。他可是太急於告訴我一封信的事了。我每次一問他,他就快快的要說那一封信。我做警察太久了,你見到像他那種人,他主動急急提供你消息,就是因為怕你問到敏感的問題。所以我一下就想到了,會不會不止一封信。」
「我想你也知道他會打電話來警告我,所以電話一響你就去掏我的皮包,別忘了,我嘴巴很快,你會吃大虧的。」
「當然你可以。」善樓不在乎地說:「但是,我知道你白莎不會如此乾的。在這個社會本來是適者生存的,你騙我一下,我反騙你一下。你偷偷打了我腰部以下,我也不會去找裁判申怨……算了,我們來談談那個伸手抱他的小妞吧。」
「小妞怎麼樣?」
「她是誰?」
「我不知道。」
善樓把舌頭放在上顎上嘖嘖出聲,不表同意地說:「白莎,你總不會把我當小孩子看吧!」
「你怎麼會想到我知道她是誰呢?」
「照你的性格,你會放過北富德不逼他告訴你小妞是什麼人呀?」
「根本沒有什麼小妞?」白莎道。
「什麼意思?」
「那只是匿名信。」白莎說:「匿名信你能相信呀?」
「你怎麼知道根本沒有這個人?」
「北富德告訴我的。」
善樓嘆氣道:「好吃!看樣子目前只好讓它這個樣子了。」
「北太太的媽媽怎樣了?」白莎問。
「半崩潰,媽媽和妹妹都夠受的了。兩個人不斷分別打電話到總局看有沒有報告北太太發生車禍。最後谷太太突然想到北富德可能用棒子打了自己太太的頭,又把她藏在屋裡什麼地方,所以她開始在房子里逐間地查看。說是要從地窖查到閣樓。她從地窯開始……那是今天早上不到8點的事。她看到的差一點把她嚇昏過去。要知道一開始她以為那是北太太的屍體。不過她仔細一看根本完全是陌生人。北富德說這是莎莉。」
「谷太太不認識這女佣人?」
「顯然不認識。谷太太住在舊金山。梅寶用了這個新女傭之後,她沒有下來過。」
白莎道:「我看不出這一切和我有什麼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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