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木先生,」木原用冷靜而又透徹的聲音說道,「有些話我不想總是重複。有個人受了傷,很有可能不治而亡。如果他不幸去世,這就是一起殺人事件。這個世界上有鬧著玩兒把人殺死的人嗎?就算他沒有明確的殺意,我們也絕對不會原諒這樣的傢伙。還希望您能協助我們進行調查。」
兩位刑警怒目圓睜,瞪著柚木。柚木趕忙避開他們的目光。儘管「殺人事件」這個詞不斷地在腦海中反覆,但柚木仍然沒有被觸動的感覺。柚木掏出電話,心想,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看完擺在桌上的恐嚇信複印件,緋田風美的身體彷彿被凍住了。
柚木心想,這也是正常反應。即使是有些膽量的人,看到這樣的信后也會感到害怕,更不用說是緋田風美這種小姑娘了。
坐在風美旁邊的高倉顯露出一臉的苦澀。柚木叫他過來,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事情。
他們向酒店借了一間辦公室。屋子裡擺著幾張廉價沙發,裝飾毫無情趣可言。
「為什麼不早點兒告訴我呢?」風美用銳利的目光看著柚木,「昨天你和我說的那些話,其實指的就是這個吧。所以你才會突然說要看我的粉絲來信,對吧?」
柚木的眉間生出些許皺紋。
「我那是不?影響你的情緒。而且,我們之前一直以為這只是單純的惡作劇。不,就算到了現在,我們仍然不能排除這是惡作劇的可能。畢竟,這個世上有很多奇怪的人。」
風美呼地嘆了口氣。
「我爸爸知道恐嚇信的事情嗎?」
「我和他說過。」柚木說道,「我之所以擔任你的宣傳負責人,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是這樣啊。就是說我爸爸已經同意了,是嗎?」
「他很擔心你,但他不想讓你知道。他不想讓你被惡作劇什麼的打擾,不想讓你擔驚受怕。」
「可是,」高倉說道,「你們為什麼不和我說呢?」
「非常抱歉。不過,請您理解。我們只是想讓高倉先生專心於滑雪指導。我們和總公司商量過,經過討論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就算你這麼說……」高倉硬生生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風美拿起複印件,瞥了一眼上面的內容,抬起頭說道:
「那麼,我現在應該怎麼做呢?我可以不參加比賽嗎?」
「你沒有必要去想這些事情。」柚木皺著眉頭,斬釘截鐵地說道,「不,雖然我沒有權力對你下這種命令,但我現在還沒接到不讓你參賽的指示。」
「可是,要是我參加比賽的話,寫這個東西的人說不定還會做出什麼事情,難道不是嗎?就算是這樣也無所謂嗎?」
「放心吧,不管怎樣,我們肯定會保護你的。當然了,警察也會協助我們的。」柚木看了看木原他們。
木原用指尖撓了撓鼻翼。
「我們並不是要你們向罪犯屈服,但從安全保衛的角度來看,最近這段時間,緋田小姐最好還是不要在比賽中出場。」
柚木震驚地瞪著木原,高倉也驚訝地吊起了眼梢。但是,木原似乎並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奇怪的話。他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
「本人的意願才是最重要的,難道不是嗎?關鍵要看緋田小姐本人是怎麼想的。如果她說『我不想出場』,那麼任何人也沒有權力強迫她參加比賽。況且,現在的情況還這麼危險。」
柚木真想堵上木原的嘴巴,但遺憾的是,他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對方的理由。站在風美的立場來考慮的話,不讓她參加比賽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等本人的心情平靜下來之後,我們再商量吧——柚木想要圍繞這個主旨說上幾句。
就在這個時候,風美抬起頭,看著兩位刑警說道:
「昨天的巴士事故……是寫恐嚇信的那個人乾的吧?他的目標是我嗎?」
木原的表情變得比剛才更加嚴肅了。
「我們已經查明,很明顯,巴士事故是有人故意製造出來的。那麼,罪犯的目的是什麼呢?一般來說,罪犯的目的肯定是殺掉某個人。那麼,他想要謀害誰呢?現在處於重傷狀態的男人只是偶然坐上了那輛巴士。對此,他根本無法預測。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司機了。可是,為什麼要殺死司機呢?對此,我們目前還沒有找到任何理由。於是,我們覺得,這次的事件肯定是沖著你去的。我聽說,滑雪部的手機網站上面有你的日程表,上面寫著你打算在昨天下午四點出發。從理論上說,這是一個只有滑雪部成員才能夠看到的網站。但我們認為,罪犯很有可能盜取了密碼,看了你的日程表,然後實施了這次的犯罪。」
聽了木原的話后,風美無力地低下了頭。
「也就是說……那個人……那個大叔成了我的替身,是嗎?」
「這種事情現在還沒有定論呢。」柚木安慰道。
「可是……」她一時無語。
沉默之中,木原開口說道:
「如果你覺得心懷歉意的話,那就請協助我們進行調查吧。你有沒有什麼線索?知道寫恐嚇信的人是誰嗎?」
風美耷拉著腦袋,搖了搖頭。
「沒有。我可以把至今為止收到的粉絲來信拿給你們看。沒人給我寫過奇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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