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銳利的目光停留在位於餐桌另一端的年輕人的臉上,這張俊俏的臉即便惡魔見了也會愛憐。
帕特里克?西蒙斯當即斷然否認。
「不,沒有的事兒,利蒂姨媽。您怎麼會生出這個念頭?
幹嗎我就應該知道這事兒?」
「我不會把這個贓栽到你身上,」布萊克洛克小姐陰鬱他說道,「我以為可能你想開個玩笑。」
「玩笑?沒有的事兒。」
「你呢,朱莉婭?」
朱莉姬一臉厭煩的樣子,說道:「當然沒有。」
邦納小姐喃喃道:「你看海默斯太太」」」說到這裡,她望著一個空位,那位子旱些時候有人曾坐在上面就餐。
「啊,我認為我們的菲利帕不會幹這種事兒,也不會開這種玩笑,」帕特里克說,「她可是個嚴肅認真的姑娘。」
「可這究竟是什麼企圖呢?」她問道,並打了個呵欠,「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呀?」
布萊克洛克小姐一板一眼他說:「我猜想——這是一種愚蠢的騙人把戲。」
「可為了什麼呢?」多拉?邦納驚呼道,「有什麼意義呢?
這似乎是一種笨拙的玩笑,而且格調極差。」
她那鬆軟的臉頰因憤怒而顫抖,一雙近視眼也隨胸中的怒火而煙煙閃光。
布萊克洛克小姐沖她微微一笑。
「別為這個勞神,邦尼。」她說,「這只是什麼人耍的幽默把戲,不過但願我知道是誰玩的。」
「上面說的是今天,」邦納小姐指出,「今天晚上六點三十分。你們看會發生什麼?」
「死亡!」帕特里克陰沉著臉說道,「可口之死。」
「住口,帕特里克。」聽到邦納小姐發出一聲微微的呼叫,布萊克洛克小姐說道。
「我指的僅僅是米琪做的那種特別的蛋糕,」帕特里克抱歉道,「您知道我們一向把它叫做可口之死的。」
布萊克洛克小姐略微心不在焉地露出了微笑。
邦納小姐咬住不放:「可是,利蒂,你真認為——」
她的朋友以寬心和快慰的口吻打斷了邦納小姐的話:「關於六點三十分要發生的事情,有一點我是知道的,」她千巴巴他說道,「半村的人都會擁向這裡,而且一個個都有十足的好奇心。家裡最好準備點兒雪利酒。」
2「你很擔心,對吧,洛蒂?」
布萊克洛克小姐嚇了一跳。她一直坐在寫字檯前,在一張吸墨紙上心不在焉地畫著小魚兒。她抬起頭來,望著老朋友的那張焦慮的臉。
她拿不準該對多拉說些什麼。邦尼,她覺得,不必擔憂或者心煩,她半晌沒有吱聲,陷入了沉思。
她和多拉?邦納早年同在一個學校念書。那時,多拉還是個姑娘,相貌俊悄、頭髮秀美、藍眼明眸,但是傻乎乎的。
不過傻歸傻,卻不傷大雅;由於她生性快樂,興緻高昂,容貌姣美,倒是個令人愉快的伴侶。她一定——她的朋友想~一嫁過一位不錯的軍官,要不就是鄉村律師。她有那麼多的優秀品質」」友愛、奉獻、忠誠,然而生活對多拉?邦納卻並不仁慈。她不得已靠自己掙錢活命。儘管她一直拚命努力,苦不堪言,但所為之事往往力不從心。
這兩位朋友很久沒有謀面。六個月前布萊克洛克小姐忽然接到多拉一封信,那封信思緒零亂、哀婉動人。多拉的身體每況愈下,獨自住在一所單間的房子里,靠著養老金勉強度日。她努力做點兒針線活兒,但手指卻因為患風濕而變得僵硬,她在信中談到了她們同窗的歲月——自此之後生活便迫使她們各奔東西」」不過老朋友是否能夠幫她一把?
布萊克洛克小姐一時衝動,給她寫了回信。可憐的多拉,可憐、漂亮的多拉,傻乎乎、軟綿綿的多拉。她似鷹抓小(又鳥)般撲向多拉,將她帶走,井把她安頓在小圍場,還編造出令人慰藉的理由,說「家務大多,我自己幹不了,所以需要找個人來幫我管家。」
好景不長——多拉的醫生也曾提醒過她——她有時發現接可憐的老多拉來是個糟糕的嘗試。多拉把什麼都弄得一團糟,使這位性格多變的『外援,提供者心煩意亂;她數錯送去洗衣店洗的衣服,丟了賬單,失了信件,有時把能幹的布萊克洛克小姐惹得惱羞成怒、頗感痛苦。然而,可憐糊塗的老多拉又那麼忠誠,那麼樂於助人,覺得自己能對他人有所幫助因而感到那麼高興和自豪,可是,哎呀,她卻那麼地地道道的不中用。
她厲聲道:「別這樣,多拉。你知道我曾叫你——」
「噢,」邦納小姐面帶愧色,「我知道。我忘了,可——可你在擔心,對吧?」
「擔心?沒有,至少,」她真切地補充道,「不是很擔心。
你是說《消息報》上的那則愚蠢的啟事嗎?」
「對。就算是個玩笑,我看似乎是——一種惡毒的玩笑。」
「惡毒?」
「是的。我似乎覺得什麼地方有點惡毒。我的意思是——那不是一種善意的玩笑。」
布萊克洛克小姐瞧了瞧她的朋友。柔和的眼神、長而頑固的嘴巴、微微翹起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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