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多拉,這麼鑽牛角尖,這麼糊裡糊塗,又這麼投入,這可是個問題。一個可愛而又大驚小怪的老白痴,同時奇怪的是,又這麼具有本能的價值感。
「我想你是對的,多拉,」布萊克洛克小姐說道,「這不是個善意的玩笑」「我一點兒也不喜歡它,」多拉?邦納小姐以不同平常的強硬語氣說道「它使我害怕。」突然間她加了一句:「也使你害怕,利蒂希亞。」
「胡說」布萊克洛克小姐氣勢如虹。
「很危險。我保證。就像有人把炸彈裝進包裹寄給你一樣。」
「我親愛的,這不過是愚蠢的白痴企圖鬧著玩而已」「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的確不是非常好玩……布萊克洛克小姐的表情暴露了她的想法,所以多拉佔了上風似地大聲道:「瞧,你自己也這麼想!」
「可是多拉,我親愛的——」
她戛然而止。門口狂風巨浪般衝進一個年輕的女人,她那發育良好的胸脯堅實地頂著一件緊身針織衫,下穿一襲色彩艷麗的裙子,裙子把她的身體裹得緊繃繃的,一條油膩的織成辮狀的深色羊毛圍巾圍住她的頭。她深色的眸子閃閃發光。
她狂風驟起般他說道:「我能跟您說話嗎,可以嗎,請問,不行?」
布萊克洛克小姐嘆了一口氣。
「當然可以,米淇,怎麼啦?」
有時候她想寧願自己一個人把所有家務連帶燒飯做菜都幹完,也不願被這個難民「淑女般的幫助」所煩擾,因為這種幫助簡直就是對神經的一種元休元止的折磨。
「我這就告訴您——詞序沒錯,我希望?我這就通知您,我走」」馬上走!」
「什麼理由?什麼人惹你生氣了嗎?」
「是的,我很生氣,」米淇聲情並茂他說,「我真願意死!
我已經從歐洲大陸逃出來了。我的家人他們都死了——他們全被殺害了——我母親、小弟弟,還有可愛的小侄女——全都,全部被殺害了。可我逃了出來——我藏了起來。我來到英格蘭。我幹活兒。
我干那些我在自己的國家決不——決不會幹的活兒」」我」」」「這些我都知道,」布萊克洛克小姐斬釘截鐵他說。
這些話時常掛在米滇的嘴上。「可是你為什麼要現在就離開呢?」
「因為他們又來殺我了!」
「誰要來殺你?」
「我的敵人。納粹!也許這次是布爾什維克。他們發現我在這兒,他們來殺。我看到消息了——是的——就在報紙上!」
「哦,你是指登在《消息報》上的?」
「在這兒,都寫在這兒哪。」米滇把藏在身後的《消息報》拿出來,「瞧——這裡說是一樁謀殺,就在小圍場。那就是這兒,對吧?今天晚上六點三十分。啊!我可不想等著被殺一一不想!」
「可這為什麼一定就是指你呢?這是——我們認為這是一個玩笑。」
「玩笑?殺人可不是什麼玩笑。」
「不是,當然不是。不過我親愛的孩子,要是有人想謀殺你,他們為什麼要在報紙上登出來呢葉「您認為他們不會?」米滇似乎有點震驚,「您認為,也許,他們根本不打算謀殺什麼人?也許他們要殺的是您哪,布萊克洛克小姐」「我當然不相信有人要謀害我,」布萊克洛克小姐輕描淡寫他說,「而且說實話,米滇,我看不出為什麼有人要謀害你。不管怎麼說,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干呢?」
「因為他們都是壞人……極壞極壞的人。我告訴您,我母親、我的小弟弟、我的可愛的小侄女……」
「是的,是的,」布萊克洛克小姐機敏地堵住了她的話頭,「可我的確無法相信有人會謀害你,米滇。當然,如果你想這樣臨時通知就一走了之,我也攔不住你。不過我覺得你要是走就太傻了。」
就在米滇遲疑不決之際,她又果斷他說道:「午餐咱們把肉鋪老闆送來的牛肉燉了吃。肉看起來很硬。」
「我來做菜燉牛肉,是一種特殊的菜燉牛肉。」
「如果你願意這樣叫的話,當然可以。也許你可以把那一塊硬邦邦的乳酪全用掉,好做些酥皮於兒。我想今兒晚上可能有人要來喝幾盅。」
「今天晚上?您說今天晚上是什麼意思?」
「六點半。」
,『可那是報紙上說的那個時間呀?幹嗎那個時候來?他們為什麼要來呢?」
「他們來參加葬禮,」布萊克洛克小姐神采奕奕他說道,。『就這樣吧,米滇。我這會兒忙著哩。出去時把門帶上。」她斬釘截鐵他說。
「現在暫時把她解決了。」滿臉狐疑的米琅關上門后她說道。
「你幹事那麼有效率,利蒂。」邦納小姐滿懷敬佩他說道。
第三章 出人意料
1「好啦,一切就緒」布萊克洛克小姐說。她用品怦的目光掃了一遍合二為一的客廳。
靠牆有一張桌子,桌上鋪著玫瑰花圖案的擦光印花檯布,上面擺放著兩缽青銅色的菊花、小花瓶裝的紫羅蘭和銀質煙盒。桌子中央還放著裝酒杯的托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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