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計師微笑道。
「謝謝。」
「你到底查什麼?」會計師問道。田原典太幽默地一笑,不做聲。
「報社的人什麼都查,連稅務署職員名冊也耍查,真沒想到。」會計師眯縫起眼睛,嘴上銜著煙。
「先生。……〃田原說:「R稅務署的尾山正宏資格相當老吧!」「R稅務署的署長?。……」會計師抬起頭想了一會。「那尾山不過三十歲左右。」「呃?這麼年輕就當稅務署長,能行嗎?」「他是大藏省的官吏。」會計師答道,「象他這樣的人叫做『秀才』路線。這個尾山以優秀的成績畢業於東京大學,通過高級國家公務員考試,再加上在大藏省里有關係,將來肯定會出人頭地。也就是所謂幹部侯補生,先下放到基層鍛煉作為實習。他出任R稅務署署長是為將來的飛黃騰達奠定基矗在這兒呆二年再調回大藏省,順著自動電梯往上陞官,懂了嗎?」「呵。原來如此。」田原典太點點頭。他原以為稅務署署長長時間在各署任職,到了四十多歲,才熬上個署長噹噹。他沒想到竟有這樣年輕的署長,這是他認識不足。
「這個尾山君怎麼啦?」會計師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地問。
「不,這個尾山沒有問題,是他底下的人有點兒問題…………」田原說到這兒便打住了,再往下說難免說漏了嘴。
「是啊!這世上各種各樣的人都有啊!。……」他輕描淡寫地搪塞過去。
田原典太在銀座的茶館里消磨了一會兒,看看錶,已經十一時了。他早打聽到偵查主任的住宅在獲窪,從銀座去約需五十分鐘。田原給社裡打了個電話,要輛汽車。沒想到接電話的是赤星副主任。
「喂,阿田,剛才中津支局來了電話。」「嘔?已經查明白了。」「你等一等,我把電話記錄念一下。……你聽著。沼田嘉太郎的住宅在中津市大貞XX番地,現由嘉太郎的親哥哥夫婦住著。據他哥哥彌一說,嘉太郎在十個月以前曾從東京回來過,不久又返東京,從此沒有消息。嘉太郎有妻室,在他因涉嫌貪污受警察審查期間同他離了婚。據彌一說,沼田嘉太郎長期在東京P稅務署供職,因貪污事案被辭退。……」「是嗎?這麼說,沒錯了?」「沒錯,跟你估計的一樣。好好乾吧!」赤星副主任鼓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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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藏境殺人案偵查本部的主任是警視廳偵查一科的三木警部。
因工作上經常打交道,田原和他挺熟。
他敲開警部住宅的門。出來迎接的正是警部本人,臉上不甚高興。
「喲,什麼事啊?」
「主任,我是為武藏境殺人案來的。」
田原的話只說了一半,警部一口拒絕了。
「不行,目前什麼情況還不了解。」
「不,您聽我說完嘛。不瞞您說,今晚我有好消息向主任彙報。」「別逗了,你還能有什麼好消息?」主任把手揣在懷裡,不理踩他。「你不要用花言巧語套弄我,我現在什麼情況都不了解,正傷腦筋哩!」「不,您不要發愁嘛,我給您想辦法。」田原說。「只耽誤您十分鐘時間,你聽我說完嘛。」主人咂了咂嘴。
「真拿你沒辦法,好,進來吧!」
田原被領到一間四鋪席半的茶室里,太太「咯嗒咯嗒」地不知在廚房裡忙什麼,一會兒端出兩杯摻冰水的威士忌。
「深更半夜來打擾您,真對不起。」田原對太太表示歉意。
「不,不,沒有東西款待您。……」
主任的情緒似乎好了一點:「喝吧。」
「呵,謝謝!」田原端起酒杯說道:「主任。……今天我真是有好消息向您彙報。」「晤。」主任並不怎麼起勁,托腮端起酒杯,睡眼惺松地說,「什麼事呢?」「……那個武藏境殺人案的受害者的身份己經查明了。」主任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什麼?真的嗎?」
「我不會撤謊的。」
田原沉住氣,取出香煙,點燃了火。三木主任默默地凝視他的舉動,他在判斷田原說的是不是真話。
「這事兒只有我們社知道。」田原說。
「為什麼只有你們社知道呢?」
「有人來反映的。」
「呃?去你們報社反映?」
主任頓時覺得這是真活,露出羨慕的眼光。
「究竟是怎麼回事?」主任的聲音也突然變得溫和了。
「你不必這麼哄小貓似的,悄聲怪氣的,我既然登門拜訪,當然一切都向您攤牌。」「哪是啊!喝吧!」主任指了指酒杯。
「我正喝著咧,怎麼?一下子變得客氣起來了!」「得了吧,反正想了解情況,你和我是一樣的,都得討好對方,對不對?」「您這話我可以理解,為了交換情報,有一件事情必須取得協議。」「協議?」「就是說,我現在知道受害者的身份,而偵查本部還不了解,反過來,你們的偵查工作進行到什麼樣程度,我們也不了解。因此請您把偵查情況如實告訴我,而我呢,將受害者的身份告訴您。」說罷,田原抽了一口煙。
「晤,」主任霎時間不知所措。他正在考慮田原典太提出的換交條件。但主任發現田原並非虛張聲勢。
田原若無其事地凝視壁上的畫。主任終於認輸了,乾脆地說:「好吧。」「您接受這個交換條件了?」「接受。」主任喝了一口酒。
田原掉過臉對準主任說:「那麼我說,那受害者。……」剛一開口,主任趕忙從掛著的西服口袋中掏出筆記本和鉛筆。
這時,太太又從廚房端來下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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