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的背影,以往對她的好感蕩然無存。然而,更可恨的還有這個沒有原則的家夥,誰約他他都同意嗎?我恨恨地瞪他一眼,扭頭就走。
他果然跟了上來,哭笑不得地問,在生氣?
我收步,暗啞著聲音說:看女孩子這樣為你爭風吃醋,你是不是覺得很有成就感?
話剛說完我便後悔,衛晨從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我這樣諷刺他,不會有任何好處。
果然,他的臉色立刻變了。沉默片刻後,他以一種完全淡然的口吻說:明明,公平點,你無權幹涉我的私事。
是啊,因為我不是你女朋友嘛!所以你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花心!
我終於確定我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聽到他這樣冷血的答案後只會把話說得更不堪。
衛晨看了我幾眼後,轉身一言不發地走了。
我在展覽廳門口蹲下去,用手捂住自己的臉,真愚蠢,顧明明,你真愚蠢啊。
Six
夕子聽了我的描述後驚訝,然後笑著說:恭喜哦,明明。
開什麼玩笑?我別過頭去,心情低落到極點。
夕子把我的身子扳過來,居然和衛晨感情好得都可以吵架了,這還不值得恭喜啊?
我苦笑。也許是因為愛的時間太久,久得我已經過了那種會為他一個眼神一個微笑而怦然心動、為他一句話語一個動作而柔腸百轉的階段。這種曖昧,讓我不安。
我要他的回應,我要他告訴我他也愛我,我需要那種愛來保護自己的脆弱和支持自己的沉溺。
可是衛晨,他不給我。
我覺得自己很失敗,也很絕望。
愛情是什麼呢?我輕聲問夕子,是不是先愛的人永遠是輸家?
夕子沒法回答。
心裏變發起狠來,衛晨,難道你就不怕?你就不怕我受不了這樣的折磨而放棄你?
我難過得無以複加。
第二天,我頂著紅眼睛去上課。
到了階梯教室,頓覺進退尷尬,我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走到最西邊的角落坐下,與衛晨恰好是整個教室的兩斜角,遙遠到不能再遙遠。
冷戰自那一天而起。
看著我越來越沉默,夕子歎氣,值得嗎?和好吧,我去約他出來你們好好談談。
我拉住她,聲音疲軟:難道你看不出我是在賭嗎?如果我贏了,我以後就不會再受傷了。
如果輸了呢?夕子反問。
如果輸了我以後也不會再受傷了。
我想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因為她的臉忽然變得無比哀傷。愛情是女人的全部,如果不能得到那種幸福,就徹底失去吧。
不要再患得患失,苦苦煎熬了。只要,只要徹底輸了這一場,就是解脫。
有一天經過車棚,看見那輛嶄新的腳踏車,心猛地‧J悸了一下——我受它誘惑買下它,彼時信心十足,認為那個人一定會教到我學會為止,卻不知一轉瞬間什麼都變了。
我咬唇,推出車子,沒什麼了不起,騎個腳踏車而已,沒人教沒人扶我也能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