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藍說:當她被丈夫背叛,當西班牙美女豔光照人時,她依舊笑得優雅高貴。
簡藍說:她最後拿到奧斯卡小金人,那是她丈夫最夢寐以求卻一直沒得到的東西。
簡藍說:我崇拜她。你呢?
我看見對方在她的話下一點點柔軟,再一點點堅強,最後抹淚咬牙說,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罷轉身,氣急敗壞地來,風風火火地走。
簡藍給我一個微笑,對不起,擅自處理了,希望你不要見怪。
我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回她一個笑容說:哪會,謝謝你。
Four
同衛晨一起走出辦公室的路上,我問:你是不是也認為我錯了?
也?衛晨輕輕地說,還有誰?你自己嗎?
不,是簡藍。我的語氣開始無法平和,我不怕惹禍,我既然做出那樣的事來要的就是對方在我面前大吵大鬧痛苦流涕,我要這種效果,可簡藍提前把它結束了。
我認為她處理得很好。衛晨的表情依舊淡淡。
在我激動的時候他依舊淡漠,我愣愣地看著他,忽然發現他永遠不會成為我的同盟者。當我沉溺於玩火遊戲中樂不可支時,他永遠是隔岸觀火的那一個。
我忽然覺得有點心涼。
如果你不喜歡我這樣,就來阻止我。我挑著眉盯住他,一字一字地說,而不是任由一個外人來幹涉我。
衛晨笑了笑,你要幫夕子出氣,雖然我覺得沒什麼必要,但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那恰如其分的笑意,呈現出某種寒徹人心的疏離。於是我看了他很長一段時間,轉身,徑自走了。
心結是那天結下的?還是之前分明就一直存在,只是那天終於被我任性地把真相挑明?我已經分不清楚。我只知道,那一天後,我的心態完全改變了。
之前我徑自地去追,只要感受到自己的愛就已足夠,但之後,我開始要求他的回應。像在酷暑裏用手緊緊捂暖一瓶已經結冰的礦泉水,我要它融化,我要喝裏面的水。
第3章
Five
很多事情就是那樣。當你開始貪心時,就發現,傷害也隨之而來了。
周六我找了衛晨一天,周日再打電話去他宿舍時,他室友說他出去了。
他什麼時候成大忙人?帶著這樣的嘀咕我套上球鞋,博覽館的展出只能自己一個人去。
當我走到那塊所謂的目前僅存的兩塊北京人骨化石中的一塊額骨前,玻璃的反光上折射出兩個人的影子,驚鴻一掠。
我的大腦"轟"的一聲炸開,驀然轉身,果然看見的是衛晨和簡藍。
衛晨看見我,走過來,驚訝,好巧。
簡藍盈盈而笑,是啊,一起吃午飯吧。
我直直地盯著那張如花笑靨,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對我如此放肆!簡藍,你分明知道,你分明知道我要來看這個展出的,於是你故意搶先一步約了他,然後耀武揚威般出現在我面前?我冷冷地說,我要去姑姑家,你們兩個自己去吃吧。
衛晨愣了一下,笑起來,我和你一起。
我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轉變,瞥向簡藍時,她的笑容頓時僵硬了一些,但仍是柔聲說:那好吧,我先回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