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冬人

 詹姆斯 亞曆山大 作品,第4頁 / 共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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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打腳踢?」凱斯說。

「你必定看見過了。我們都得經受這一遭。他們知道我們不能回手,但照樣成群結夥欺侮我們。」

「那不過是少數人。」凱斯說。

「也許這麼幹的只是少數人,但是多數人卻漠然視之。古時候一個人銬在足枷裏,也只是少數人向他扔東西,其餘的人在一旁訕笑。我們今天的情景可不就是一個樣。我們真恨正常人。」

「有這麼糟嗎?」凱斯說。

「還有更惡劣的。你不知道婦女在這種境況下的苦處。當一個汙穢的、哇啦哇啦叫的人面畜生喝得太多而渾身上火的時候,你猜他會幹什麼?」

「不會吧!」凱斯簡直不敢相信。

「真的!我說的還不是極個別的情況。」

凱斯聽後感到一陣義憤填膺,又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悲哀。這是對人類的義憤。他為她,也為人類殘酷行為的所有受害者感到悲痛。

她告訴了他下一次注射的日期。那一天,所有的冬人都得到宿舍報到,再打一針托匹克斯。凱斯設想,犯人的名單上沒有他,他不會有什麼問題。

到了那一天,街上的冬人都匿跡了,即使是冬人經常出沒的地區,一個冬人也沒有。凱斯在公園裏揀了個清靜的所在,想在那兒隱蔽兩三個小時對他說來那就是注射的一天了。

他舒展身子躺在陽光下,裝做睡覺的樣子。突然他感到有人在面前觀察他。那人用正常人的高音咭呱了幾句,凱斯沒法聽懂。過了一會兒,別的人來了,把凱斯抓起來塞進了車裏,立即押解到一棟冬人宿舍去打針。一眨眼,冰涼涼的注射器就頂在他的胳膊上了。打完針他被扔進了一間號子。

他掉到陷井裏了。當初自投羅網時,他想也沒想過還有強迫再注射的可能性。他第一次意識到在這種境況下過一輩子是什麼滋味了。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了絕望。

他一直被關到下一次注射為止。其後被釋放出來,又可以和旁人接觸了。禁閉期間他謀劃過逃跑。他可以得救。他有幫忙的朋友,只要寫信就成了。他們可以在約定的地點把他接走,照顧他到藥力消失,這樣惡夢就會告終。他隨即想到了尼可娜,便去找她。


  

「我有個打算,」他說,「想找個朋友來救我們。他需要做的只是在一個晚上和我們相會,把我們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照顧我們至藥力消失。我將帶你到國外去,你可以開始一個新的生活。再說……」

「你能回到飛船上去嗎?」

「現在是太晚了,不過我可以歸隊。」

「那末去吧,」尼可娜急切地說。「如果你能從這個地獄得救,那就行動吧,但不要嘗試帶我走。這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嗎?」

「是的。判刑的時候,我們每個人都做手術埋了東西。它是按刑期的長短事先配制好的,發出的信號一英裏之外都能探測到。刑滿之前。冬人隨時都能緝拿歸案。」

「我們可以將埋人物摘除。我肯定能找到願意盡力的人。」

「埋的東西是在腦子內,」尼可娜說,「是順著一根空心針埋下去的。任何摘除的手術都是致命的。所以,」她繼續說道,「你救不了我。不管你使多大勁,我都得在這裏度過餘下的刑期。別那麼垂頭喪氣的我已經無所謂了。我將弄點紙來給你寫信。」

第二天,她帶來了一些信紙和筆,這在他們的世界裏幾乎是無價之寶。他坐下來給比爾-賽厄斯就是那位供給他托匹克斯的朋友寫了一封信。


  

寫信時,他一抬頭看見尼可娜在哭。他伸手摟住她,她一邊啜泣一邊說:「我並沒想再見你,也並沒想連累你。這對我們兩人都是不公正的。」

「這一次我並未受累,」他想,「我只是為你感到難過,但並未受累。」「我將盡力幫助你。」他大聲說。

他沒有收到回信,也不作指望了。下一個注射日到了。他和大家一塊排上了隊。正如所望,注射人是他的朋友。他曾默禱比爾接信後耍個花招,由他給凱斯進行下一次注射或者說得更確切一點,讓他滑過去。正常人的動作太快,看不清楚,但是當比爾歇著的時候,凱斯覺得他的目光認出他來了,雖然並未作任何公開的表示、他拿著注射器挨個注射。凱斯隨時期待著被拉出隊伍,偷偷給送到朋友家裏去把身子養好。比爾挨得更近了,隨之到了前面的一個犯人。最後,凱斯感到冰涼的注射器又一次頂住了他的胳膊。他想把它甩脫,但是注射器一動也不動,在他的手臂開始動彈之前藥水便打了進去。

其後幾天他感到心灰意冷。他的逃跑計劃失敗了。他說不上比爾是否認出了他。假如認出了的話,為什麼拒絕他的求救呼籲呢?為什麼偏要讓凱斯自作自受呢?正常人幫個忙是否風險太大?

他懷著滿腔的痛苦去見尼可娜,告訴她計劃失敗了。她聽完了他的話不吭一聲,仿佛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她說:「我也許能幫助你。我沒有把握也許有個法子。」

「什麼法子?什麼時候?」他急著問。

「別催我。我得想想。」

過了幾天,她對他說:「我要讓你知道一樁秘密,旁的人沒一個知道的。這是惟一真正屬於我的東西。如果我說了,你得保證不對任何人講。」

「那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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