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雄山威力

 斯蒂夫 特納 作品,第15頁 / 共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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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發生的一場鏖戰仍然回蕩在回音穀,但是我們一旦勝利,他們就會失敗……他們就該投降。然而,情況並非如此,他們仍然在奮戰,上尉。我們正忍受著饑餓,正當我們應該大獲全勝之際,我們卻又陷入了饑餓的境地。」他又撩起了帳簾。「這種處境正在殃及個人。」

帕克用手指觸摸著那個小盒,「它已經是這樣的了。」

「上尉,你還沒看到嗎?我們必須一個一個地獵獲他們,像獵犬一樣地去追蹤他們,直至抓獲他們最後的一個人,這樣,他們才會投降。然而,這根本不是拼殺,根本不是,他們奪走了我的生意,毀了我整個一生……我的名譽,這就使我不得不去殺掉他們,他們也會同樣逼得你要去殺」他彎下腰,撿起泥土上的一塊硬餅幹說:「上尉,我為自己而感到羞愧,正由於感到羞辱而更加使我憎恨任何人,如果我能學會憎恨他們那些人,那麼,我也許也能憎恨我們這些人,而對自己人憎恨和拼殺會刺痛我的心。那個剛剛倒下的瑞迪克和我本應成為朋友,就像你我之間的那樣,而不是我從他身上所感受到的那種冷漠關系。上尉,你可以為此做些事情,你善於辭令,他們會聽你的,包括李在內,他也會聽你的。看在他是正直人的份上,當然,摩門教徒有的也是正直的人,看在他也是你姐夫的份上,你去試試吧。」他把頭點向那座臨時墓地和新立起的十字架,說:「那才是他想要去的地方,」他拖著長筒靴走在灑有豆粒的塵土地上,補充說:「而不是在這裏長眠。」

第二天,羅伯特。李召見帕克。站在布萊漢姆。讓的獅宅門廊外面的哨兵向帕克行禮致敬,帕克走了進去。一名傳令兵將帕克直接領進了李的辦公室,這間大房子一定是讓的書房,曾一度優雅別致的家和陳設上現在卻沾有煙灰和汙漬。

昔日主人的書籍和陳設品都被隨便地推到一旁,為將軍的圖表,地圖以及其他指揮部的用具騰出了地方。

李正端坐在他的桌後,設法趕閱那些沒完沒了的部隊文件。他的深藍色的緊身制服正搭在椅背上,內穿白色襯衫,外套一件樸素的灰色馬甲。在他的鼻子上卡著一付讀書時戴的眼鏡,李滿頭灰發,看起來名副其實地擁有著他在西點軍校時,同學們送給他的一個綽號李奶奶。

帕克踱進屋來,還沒等他行軍禮,李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速地繞著桌邊走了出來,拉著帕克的一只手,不斷地拍著,親熱地說:「看見你真是太好了,『軍校生』帕克。」李的眸子閃動著熱情的眼波,「很高興見到你。」

「李將軍,見到你我也很高興。」

李向他揮手,並示意他坐下。「很遺憾,我聽說……」他看著帕克,然後,清了清喉嚨,說,「我想」,他和氣地說,「你這次來比我上次把你叫到辦公室時的神態要好得多。如果你已學會了怎樣同你的上司處好關系,那麼你本可以在你班上第一名應召入伍。」他被了皺眉,接著說,「阿爾伯特。西尼告訴我……啊,禮貌地說,你魯莽;冒昧地講,你好與人爭執?」

「只有當,」帕克紅著臉說:「當他出錯的時候是這樣的。」

李哼了一聲:「全可能,我敢打賭,還是大多數的時候呢。」

李在一些文件中翻找著,抽出一頁說:「這有阿爾伯特。西尼的計劃,他將這個計劃發給了華盛頓,其內容是用艾格炮側攻摩門教徒在回音穀的陣地。」帕克臉色陰沉。「弗洛伊德文書曾建議約翰斯頓把他的偉大計劃加以具體描述。」李把這張文件大聲地摔到桌子上,靠坐著符背,又說:「有時正義不僅是盲目的,而且有時還頑固錯位。我知道約翰斯頓的『偉大計劃』:它們的全部含義是向固如金湯的陣地中心地帶發動反複的、激烈的、正面的進攻。我也知道在我的老校友中,究竟是誰的一篇論文在對馬仁溝炮戰論述中獲得了優異成績。」

李抄起那些文件,把它們推進抽屜裏,說「約翰斯頓會受到表揚的,對此我毫無辦法。打敗仗是無意義的戰爭,但是我認為你將得到你所更喜歡的事去做。我要把你從約翰斯頓的手下調離出來,派你到我的手下作私人參謀,少校。」

「謝謝謝您,將軍。」


  

「我該謝你才對,我們在多納山隘嘗試了你的計劃。如果沒有你的計劃,我們就無法突破成功。」當他回憶起那場戰鬥時,臉上掠過一絲冷酷的表情。「那真是一次可怕的場面。」他輕聲說,「用我們的艾格炮來對付他們的布朗寧炮,好在戰爭變得如此殘酷,否則,我們會喜歡上它的。」他的語氣又變得堅定起來,「無論如何,我需要在這方面有懂得這些新式武器的參謀。我並不在乎在我錯的時候被告訴出錯了」李直視著帕克「倘若這樣做是明智的。」

「我明白,將軍。」

「別擔心,你會有充分的時間學會明智。」李靠在椅背上,探了揉鼻梁。「我原以為我懂得戰爭:迎敵、格鬥,再去擊敗對方。我們已把摩門教徒那部分軍隊打得落花流水,俘虜了他們的首領,當戰爭剛一開始,我們就要成功了。」

李搖著頭。「天知道,我根本就不了解這些摩門教徒,我想任何人都是如此。我告訴過你關於我們發現了他們建成一半廟宇的事了嗎?」他朝窗外附近有圍牆的廣場指去。「他們把它給拆毀了,把花崗岩的石塊埋了起來,並在上面耕種,使它看起來像似一大片在圍牆裏的玉米地,我們在其上搭起了帳篷,並宿營,後來約翰斯頓讓一個俘虜告訴我們這裏原是什麼地方。」他哼了一聲說:「如何安撫當地百姓是約翰斯頓的主要想法。他已讓人把用於廟宇的石塊刨了出來,並像戰利品一樣展示著。

隨著一陣陣重重的敲門聲,一個傳令兵撞了進來。他好像在一直跑著似的喝哧喝哧直喘。「請將軍原諒,」這位傳令兵說,「摩門教徒已派人舉著白旗過來談判了。」

「白旗?」

「是的,先生。」傳令兵頓了頓並喘了口氣接著說。「還有,先生,那個人叫做鮑特。羅克威爾。」

李去拿他的大衣,「去找格蘭特將軍,」他對傳令兵說。

「立即把他叫到這兒來,還有,如果約翰斯頓還沒出發去追趕摩門教徒散兵的話,把他也叫來。」


  

帕克正要走開,說:「你有公務在身-」

「你現在是參謀,你應該呆在這裏,」李邊說邊慢慢地扣上他的緊身上衣,他抬起頭,撇嘴笑著說:「或許我需要有人告訴我,我是錯的,當然,應是明智的。」

當鮑特。羅克威爾跨進屋裏,整個氣氛就好像在凝縮著。

羅克威爾一身的鹿皮味,鼠尾草味以及汗味便充滿整個房間。

他塊頭很大,胸膛圓得像啤酒桶,零亂的頭發塔到肩後,有幾縷頭發纏到前額,有的還與胡子糾結在一起,但帕克首先注意到的是他那轟雷般的嗓音和那雙咄咄逼人的目光。難怪所有見過他的人都把超然的力量歸屬於他,與其說他是個普通的人,倒不如說他是個具有某種力量的人。

格蘭特坐在李桌子旁邊的一把椅子裏,他透過牙齒緊咬的雪茄向羅克威爾簡略而又含糊地問候了一句,約翰斯頓又是瞪著眼睛看著。羅克威爾固然不會注意帕克,他也沒有理會其他人,他注意的只是李。

從帕克所曾聽說過的關於號稱摩門教徒密友的故事中,他便有點期望羅克威爾會一搖一擺地走進來,手中緊握獵刀,並像綠林強盜那樣電閃雷馳般地從皮帶裏拔出手槍。然而,羅克威爾隨身所帶的唯一可見的武器就是可惡的自信。摩門教徒已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可他們仍然裝扮著勝利者的模樣,從他的神態來看,人們或許猜測出羅克威爾今天到這裏來准是說客。

難道這就是他姐姐為摩門教徒所傾倒的真正內涵嗎?難道他們各自都有自己完全肯定的一席之地嗎?帕克想起了老古姆。布萊奇的大話:他誇口說,他在麥沙攔阻過羅克威爾。

果真如此的話,也許他還能一揮手就攔截住密西西比河呢!帕克看了看其他的人,只有李將軍看上去無動於衷,坐懷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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