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清風明月夜

 萬裏行舟 作品,第2頁 / 共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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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好理解,你聞一聞這裏的空氣,它比其他路段的空氣都渾濁。土氣味特別濃。明顯是由於爭鬥所致。再加上看到的轍印,不就很明白了嗎?」趙景仔細的分析給何文忠聽。

「嗷,嘿嘿嘿,今天我又學得一手。「何文忠很得意。

趙景看著無盡的垂柳和荊條,心裏琢磨:人會跑到哪裏呢?是追,還是不追?去什麼地方追?一時難以斷定。最後,倆人商量一下,就下堤直奔陳家莊。

可惜的是他們沒有順著大堤追,哪知道就在他們走後不久,在另一個地方,又發生了一起搶劫案。卻又是和這起搶劫案有關的,還連帶著更加驚心動魄的事情。

第二章 夜半黑影


陳家莊,就在母豬圈河灣的東北角,與沙河大堤約有二十多米遠。莊上樹木茂密,四周荊條叢生。幾乎被植物的綠波給淹了。似煙似霧的東西在樹木、荊條、房屋的間隙中飄蕩著,似乎對農家有無限的戀念之情,難舍難分,柔懷綿綿。從遠處看,整個村子,它既有黑壓壓霧沉沉的凝重之感,又有虛幻縹緲的迷蒙之意。出現在人們面前的仿佛是可望不可及的海市蜃樓。

陳家莊的東邊是李家莊,約有幾百戶人家。

揚家莊在陳家莊的北邊,也有二三裏路。

三個村莊鼎足形成三角形。在解放前,李家莊常常以大莊壓人,欺負陳家莊的人。可是,陳家莊的人能夠和他們分庭抗禮、其中原因是因為是陳安祥的伯父陳久在國民党南京政府做事。據說是參議員之類的官。他回來一次,可威風了,護兵、馬弁一大群,前呼後擁的,很是氣派。有時還故意的到李家莊串串,那意思分明實在炫耀:看,陳家莊雖然很小,可出大人物。誰要是敢惹陳家莊的人,你們就小心著。他的行為雖然並非仗義,而且是自我標榜。但是,不管如何,李家莊的人也都是長著眼睛和耳朵的,看得到,也聽得著。沒有對陳家莊有什麼侵犯的舉動。不過,陳久有一個信條:好狗護三鄰,不管他在外邊如何,兔子不吃窩邊草,對陳家莊的老少爺們還過得去。陳家莊的人們也說他是一個能夠混世的光棍。

陳家莊的人絕大部分都姓陳,宗族觀念也很強。他們為了防備外來兵匪的襲擾,把村子的四周都挖了很深的溝,溝裏蓄滿了水,溝邊栽上樹,使陳家莊威威風風,嚴嚴實實。解放後雖然不再擔心兵匪的襲擾了,但是,歷史的遺跡還在。現在,陳家莊、揚家莊、李家莊三家組織成一個人民公社,公社的所在地就設在李家莊。

農村的人,大部分都有個早睡早起的習慣。這並不是他們注意起居衛生,而是因為他們忙碌了一天,已經很夠嗆啦。另一個原因就是為了節約些燈油。是還考慮著明天有更多的事情還要等著他們去做。因此,他們在喝湯後(指吃罷晚飯)不久,就上床睡覺。大概在晚上的十點鐘左右,村莊上已經靜悄悄的了。趙景與何文忠走進村莊,仿佛整個村子都已經進入了夢鄉,一點兒響聲都沒有。

村莊上有東西走向的兩條街,稱為前街與後街。一條南北馬路把它們串成兩個十字道。當他們走到第一個十字道的時候,猛然發現街的東邊有一個黑影一閃,就閃進了一條胡同裏。倆人的頭腦裏幾乎同時做出反映:什麼人?他在做什麼?他為什麼如此的慌張和鬼祟?是什麼人在那個胡同裏住呢?

假如沙河大堤上確實發生過一起搶劫案的話,難道這個人就是他們要追的麼?他們相互看看,心照不宣。他們都記下了這個情況。這是他們職業性的一種敏銳的感覺。任何一個疑點,都會很快的反映在他們的頭腦中。他們之所以對此事沒有深究,是因為不能排除其他的情況。


  

是不是有人因事外出?

是不是有人出來解手?

行為鬼祟是不是因為怕鬼的心裏作怪?…

因此,他們就任他去了。

他們走到第二個十字路口時,趙景有點遲疑,考慮著在什麼地方住宿好。何文忠指給他,說,路西側的北面,就是招待所。這個地方原來是陳安祥家的舊屋——也是陳家莊最好的房子。屋子頂上安有獸頭,豎著「泰山石敢當」的牌子。傳說這裏鬧鬼,家破人亡。陳安祥遷到南街居住,才得以幸免。這裏只剩下一座空空的院落和幾間大瓦房。

倆人慢慢的向前走,仿佛考察什麼。

此刻的夜更加寂靜,月色時明時暗,好像他們的呼吸也停止了。他們身上的汗也幹了,夜風一吹,有些涼意。猛地,一聲犬吠,使人不由毛骨悚然。何文忠下意思的拉住了趙景。

何文忠的這個舉動看起來有點幼稚可笑,怎麼和他的刑警身份相稱呢?請先不要責怪他嗎,他確實也有他的苦衷。他有著年輕人好奇心理。從他的未婚妻陳妙玲那裏、從他的未來的嶽父母那裏,聽到過許多發生在這裏的離奇故事。那些故事雖然與他們破案無關,他也不會相信。可是,他的心裏仍然是惴惴不安。常言道:遠處怕水,進處怕鬼。在這古老的鄉村,步步都有關於鬼的傳說,處處都有關於神的故事。什麼地方死過人呀,什麼地方鬧過鬼呀,誰誰親眼見過的呀,傳的神乎其神。何文忠既是找了個農村姑娘,當然能夠聽到這些。他不相信鬼,不過,有些印象卻是抹不掉。這些事情他從來不與同事們談的。原因是很明白的,公安工作是靠證據說話的,談這些不科學的東西起碼是不合時宜的吧。在平時,在他腦海裏很淡薄,難以使他忘懷的是姑娘那可愛的笑容。但是,此刻身臨其境,奇怪的故事和傳說突然從他記憶的倉庫裏迸發出最強烈的信息。使他身上三萬六千個毛細孔都緊張起來。他的神態是不自覺的。

「怎麼?小夥子,害怕了嗎?不要忘記這裏可是你未婚妻的家鄉。」趙景覺出何文忠的神態有點失常,就平靜而幽默的說,想打消他的緊張情緒,以安其心。其實,何文忠也並不是害怕什麼,趙景的一句話,確實起到了很好的安撫效果。它好像一股暖流,頓時給何文忠增添了不少熱量。他馬上興奮起來了。他懷著自豪又幸福的心情,膽壯的說:「隊長,我怕什麼?真是什麼魔鬼到來,我也敢與他戰上三百回合,拼個你死我活。」他說著,心裏一輪,想到,何必不和隊長到妙玲家去,省得當夜遊神。


  

「隊長,咱們到妙玲家去吧。保險我會以主人的身份招待你。」

趙景笑笑,微微點點頭,說:「好吧。到那裏你算是進了保險櫃了。」

何文忠聽出了隊長的話音是又在笑話他膽小的意味,就辯解說:「哪裏呀,我是想給你找一個可以安穩睡覺的地方。」

「好,好。我聽你的。」趙景的眼裏含著神秘的微笑,一語雙關的說,「是想找一個可以安穩的地方休息哦。走吧,小夥子。你要是害怕就吹吹你的劣等的口哨吧。」

「嘿嘿,我可不敢在這個地方吹,一吹,他們會認為我是個流裏流氣的人了。」

「好,不吹就不吹吧,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入鄉隨俗嗎!」

陳妙玲的家住在後街的最東頭。他倆走近她家門口,看到整個院子都是黑的,人可能都睡熟了。他們怕拍門驚動的四鄰不安,何文忠像個爬山猴似的輕輕的一躍,爬到了牆上;又一翻身,輕輕的落到了院子裏,好像從樹上掉下來一片樹葉。何文忠輕輕的走到陳妙玲主的東屋窗下,對著窗欞輕輕的敲了幾下,屋裏響動一下又回複了平靜。何文忠又敲,屋裏的響動又打了,接著問:「是誰?」

「是我,何文忠。」

陳妙玲的心「通通」猛烈的跳動幾下,慌亂的不知如何是好。一股熱流都沖到了她的臉上,覺得有點發燒。雖然她與何文忠已經有多次的交談算是比較熟悉的了。可是,黑夜約會,還沒有過。此刻,何文忠半夜來臨未免使他忐忑不安,有點怯生。她一邊開門一邊問:「你從哪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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