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隱身新娘

 儒勒 凡爾納 作品,第1頁 / 共5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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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米拉小姐在與法國畫家瑪克舉行婚禮前夕,著名的化學家斯托裏茨先生也加入了這場競爭,化學家用卑鄙的手段威脅他們,企圖讓這對未婚夫妻解除婚約。同時,拉茲城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現象,一個隱身人給整個城市帶來陰影。那麼,這對有情人是否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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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請盡快來,親愛的亨利。我急切地盼望你的到來。匈牙利南部地區景色美麗迷人,一定會使一位工程師流連忘返。你會不虛此行的。

衷心祝福你!

瑪克-維達爾」

是的,我對此次旅行絲毫不感到後悔。但我是否有必要講出來讓大家分享?還是只字不提的好?其實,說出來又會有誰相信呢?

我想,即使是柯尼斯堡的普魯土人威廉-霍夫曼,《絕望之門》、《特拉錫約國王》、《命運之鎖鏈》、《聖-西爾韋斯特的夜遊》的作者,恐怕也不敢發表這部小說,愛輪-坡也沒有膽量把它載入《怪誕故事集》中。

我弟弟瑪克雖年僅28歲,但作為一名肖像畫家在沙龍裏頗受歡迎。他被授予金質獎章以及榮譽勳位軍官的玫瑰花形徽章,對此,他完全當之無愧。在同時代的肖像畫家群中,他卓然獨立,博納為以有這樣一名門生深感欣慰與自豪。

無限的柔情和親情把我們兄弟二人緊密地連結在一起。我對他懷有些許父輩的寵愛,因為我年長他5歲。我們年幼時,雙親相繼過世。我,作為大哥,承擔起撫養和教育小弟的義務。因為他自小就對繪畫表現出驚人的天賦,因此,我有意培養他這方面的愛好,深信他會取得出色的成就。

但這僅是瑪克走上獨立創作道路的前夜,在這條道路上,有時會遇到「阻礙」——人們很願意從現代技術詞匯中借用該詞。如果它又出自一位北方公司的工程師文筆,那又有何值得大驚小怪的呢?

現在,瑪克快要結婚了。他在匈牙利南部重鎮拉茲居住已有一段時日。他先在布達佩斯逗留了數周時間,畫了幾幅非常成功的肖像,掙了一筆錢。匈牙利人民對藝術家,特別是對法國藝術家的熱情使他深為感動。離開布達佩斯後,他沒乘火車到合格迪恩,那裏有條支線可到達拉茲,而是沿多瑙河乘船直到拉茲城。


  

在拉茲,羅特利契醫生家是全匈牙利的幾大名門望族之一。他家資雄厚,加之他醫術精湛,行醫也給他帶來了大筆財富。每年,他都要用一個月的時間遍遊法、意、德國。有錢的、亦或無錢的病人都焦急地等待他的歸來。因為他從不拒絕醫治窮人。他慷慨大方,樂善好施,聲名遠播。

羅特利契家的成員有醫生、他妻子、兒子哈拉朗上尉和女兒米拉。瑪克經常前去拜訪這家人。他無法抗拒年輕姑娘的優雅風度,無法不被她的熱情和美麗所打動。大概,這就是他逗留拉茲遲遲不歸的原因吧。總之,如果說米拉-羅特利契使瑪克神魂顛倒,我弟弟也同樣,令米拉-羅特利契芳心愉悅,這麼講絲毫不為過。他完全配得上!是的!這是個正直的青年,個兒中等偏高,一雙藍眼睛炯炯有神,栗色頭發,詩人般聰穎的前額,總是樂觀開朗,性格溫柔體貼,具有為美好事物所陶醉的藝術家氣質。我毫不懷疑,是一種可靠的本能引導他選擇了那位年輕的匈牙利女子為妻。

通過瑪克信中熱情似火的描寫,我認識了米拉-羅特利契,使我迫不急待地想結識她本人。瑪克請我作為一家之長前往拉茲,至少住上五、六個星期。他的未婚妻——他反複向我重申——也渴望見到我……只有等我到了,他們才能確定婚期。在此之前,米拉想親眼瞧瞧人們推崇備至的這位大伯子——看看喲!……她要親自判斷自己將要進入一個什麼樣的家庭……對,只有瑪克把亨利介紹給她後,她才能最後許婚……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這一切,亨利在來信中不厭其煩地累述著,我感覺得到,他發瘋似地愛著米拉-羅特利契小姐。

我說過,我只是通過瑪克熱情洋溢的字裏行間結識了那位少女。其實,她只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擺個優美的姿式,站在照相機前,不就成了嘛,一件十分簡單的事呀。如果瑪克給我寄來她的一張倩影,我不就能欣賞到她的美麗嗎?……啊,不行!瑪克不願意……瑪克說,她要親自本人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讓我為之目眩神迷。所以,我想瑪克一定不會堅持要她去拍照!……不!他們二人堅持要工程師亨利-維達爾拋開事務,打扮得衣冠楚楚,出現在羅特利契家的客廳裏。

難道還用得著這般大費唇舌來勸說我?大可不必。我斷不會拒絕出席我弟弟的婚禮。在米拉小姐成為我弟媳婦之前,我很快就會如約到達拉茲城。

何況,正如瑪克在信中指出的那樣,我樂意知道,利用此次旅行好好參觀一下吸引著無數遊客前往的匈牙利那一帶。那兒,是馬紮爾人聚居之所,極富傳奇色彩,當地人屢次反抗日耳曼人,它在中歐歷史上占據著重要地位。

至於旅程,我作了如下安排:乘多瑙河前往,乘火車返回。這樣,我在維也納可以乘船航行在那條風光旖旎的河流之上,即使我不能飽覽它沿途2790公里的秀麗風光,至少,我可以欣賞到奧匈兩國,從維也納、普萊斯伯爾格、布達佩斯直到塞爾維亞邊鏡的拉茲,這段最令人心曠神怡的河流。拉茲,將是我旅程的終點站,我沒有時間一一遊覽多瑙河兩岸的所有城市。多瑙河從土耳其的瓦拉西、摩爾達維以及保加利亞王國的貝薩拉比之間穿過,流經著名的鐵門峽後,又途經維丁、尼科波裏、魯斯楚克、錫利斯特裏、布勒伊拉、加拉茨,最後分三支注入黑海。它豐富的水流澆灌養育了兩岸多少座美麗的城鎮啊!

如我計劃的,六個星期足以完成這樣一次旅程,在巴黎與拉茲之間花費半個月的時間,米拉-羅特利契不會太過心急,定願意給我這段時間遊覽一番。然後再與我兄弟共度半月,最後再花同樣多的時間返回法國。


  

我向北方公司告假,得到了准許。處理完幾件緊急事務,辦齊瑪克需要的幾份文件,我就准備啟程上路了。

准備工作花不了多少時間。我的行李極其簡單,手提一個小箱子,肩挎一個包,如此而已。

我根本不用擔心語言的隔閡。我曾去北方各省旅遊,對德語還算略懂。再者,聽懂馬紮爾語,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何況,匈牙利境內法語比較流行——至少上流社會裏如此,我弟弟就從來沒有在奧地利境外碰到過語言方面的困難。

「您是法國人,您在匈牙利國土上享有公民權」,匈牙利一位國會議員對我一位法國同胞說道,這句友好的話語流露出馬紮爾人民對法蘭西民族懷有的深情厚意。

我給瑪克的最後一封回信中請他轉達米拉-羅特利契小姐,我和她一樣急不可待,未來的大伯子急切盼望能見到未來的弟媳婦,如此雲雲。我馬上出發,但無法確定到達拉茲的具體日期,因為我可能在那條由一首著名的華爾茲舞曲演繹的「藍色的多瑙河」上流連忘返。我即將啟程。假如羅特利契家同意,瑪克也不反對的話,他們可以把婚期定在五月初的某日。我又寫道:如果我在旅途中,沒有寫信逐一告知我在哪座城市,請千萬別埋怨我。我偶爾會寫信,僅只為米拉小姐估算一下我離她家鄉還有多遠……無論如何。在必要時,我會發封電報,簡單明了,告知我到達拉茲的日期、小時.甚至分鐘,如果能如此精確的話。

既然我在維也納才能坐船,因此,我向東方公司的秘書長申請了一張定期護照,可以在巴黎至維也納這段路的各站隨意停留。這純屬各公司間的業務往來,我的申請沒遇到什麼困難。

出發的前一日,即4月4日,我去秘書長的辦公室領取護照,並向他辭行。他向我發放完護照,同時向我祝賀,說,他知道我此行去匈牙利,也知道我弟弟瑪克-維達爾准備結婚,他知道瑪克是位著名畫家,也是上流社會知名的社交人士。

「我還了解,您弟弟即將進入的羅特利契家是拉茲最有名望的一個家族。」

「有人對您談過此事?」我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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