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征服者羅比爾

 儒勒 凡爾納 作品,第2頁 / 共5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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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天文台的態度非常審慎,它下屬的所有部門都沒發表意見。他們很坦率地承認:數學天文室根本就不屑於觀測,子午線觀測室什麼都沒發現,物理觀測室什麼也沒見到,大地測量室什麼也沒見著,氣象室什麼也沒瞧見,計算室什麼也沒看到。蒙蘇裏天文台、聖摩爾地磁站也都同樣坦率。經度局也同樣尊重真理。沒說的,法國人就是「坦率①」。

①法語中,「法國人」(Francais)和「坦率」(franc)詞根相同。

外省的態度則更肯定些。也許在5月6日-7日的夜空,確曾出現過一種由電產生、持續未超過20秒的亮光。類似的亮光在南部山峰晚上9點一10點之間也曾出現過;淩晨1點一2點之間比依-德-多姆氣象台見到過這種亮光;淩晨2點一3點,普羅旺斯省的旺都峰觀察到過這種亮光;這種亮光出現在尼斯時已是淩晨三四點了;位於安納西、布爾熱潮和萊蒙湖之間的萊諾瓦-阿爾卑斯,則是在黎明天色泛白的時候才看到這種亮光。

顯然,人們無法否定所有這些觀測結果。可以肯定,就在這短暫的幾小時內,不同的站台肯定都先後觀察到過這種亮光。這也許是由穿過地球大氣層的幾個光源發出的。如果是同一個光源的話,這個光源必須能以每小時近200公里的速度移動。

那麼,白天就沒有人在空中見過什麼異乎尋常的東西?

從來沒有。

那穿過大氣層的號角的聲音總該有人聽見吧?

從清晨到傍晚,那只銅號根本就沒叫喚過。

在聯合王國,人們眾說紛結。各天文台之間的看法無法達成一致。雖然格林威治天文台和牛津天文台一致認為,「事實是什麼也沒有」,可他們的看法卻是大相徑庭。

一個說:「這肯定是視覺錯誤造成的。」

另一個卻說:「那肯定是聽覺錯誤造成的」。

於是他們又喋喋不休地爭論起來。但不管怎樣,這一定是個錯覺。

柏林天文台和維也納天文台之間的爭論差一點使他們兩國關系複雜化。俄國借彼爾科瓦天文台台長之口,向他們證明:雙方都有道理;對這個現象的本質進行判斷之所以出現不同,完全是由於各人觀點的不同。理論上不可能發生的事,實踐中卻可能出現。

在瑞士的阿彭策爾州、薩於提斯天文台、裏吉高原、加布裏施區。聖戈增爾觀測站、聖貝爾納爾觀測站、瑞利埃觀測站、桑普龍觀測站、蘇黎世觀測站、蒂羅爾、阿爾卑斯山區的松布利克觀測站,對這個大家沒法驗證的現象都保留各自的看法,這無疑是明智之舉。


  

但是,在意大利的維蘇威氣象站、設在從前的卡薩英格萊斯的埃特納觀測站和卡沃峰的觀察家們則毫不猶豫地斷定這是一種物質現象,因為他們曾在某個白天見到它像一團旋渦狀氣體,在某個夜裏又像一顆流星。至於它到底是什麼,他們根本就不知道。

事實上,科學家們已經開始對這個神秘的東西感到厭倦了,然而那些卑賤無知的人們仍然為它癡迷、恐懼。按照最明智的自然規律,無論是在過去、現在還是將來,這類人都會占世人的絕大多數。要不是26日到27日的夜間,在挪威芬馬克的康托凱諾天文台,28日到29日夜裏,在斯匹次卑爾根群島的伊斯弗若爾天文台,挪威人和瑞典人雙方不約而同地證實了,在北極光中,曾出現過像一只巨鳥一樣的空中怪物,天文學家和氣象學家們早就大可不必躁心這件事了。當時其結構雖難以確定,但至少有一點不容置疑:它曾像炸彈爆炸那樣噴射出許多微粒。

在歐洲,人們非常樂意相信芬馬克和斯匹次卑爾根天文台以上的觀察結果。但是,瑞典人和挪威人居然能在一個那麼平常的問題上達成共識,卻是這件事情的最不同尋常之處。

在南美洲,從巴西、秘魯到拉普拉塔;在澳大利亞,從悉尼、阿德萊德到墨爾本,所有的天文台,尤其是澳大利亞人,都在嘲笑這個所謂的發現。

總之,只有一個氣象台長對這個問題持肯定態度,盡管對這個問題作出解答可能會招致各種挖苦譏諷。這是個中國人,徐家匯天文台的台長。這個天文台建立在離大海不到10法裏的平原上,那裏視野寬廣,空氣純淨。

他說:「大家所說的東西很可能只是一種航空器,一種會飛的機器。」

這簡直是開玩笑!

如果說在舊大陸的爭論已經是夠激烈的了,那麼,在這個美國擁有最大面積的新大陸上的情景如何,實在也就不難想象了。

誰都知道,美國人做事從來就是直來直去,一條道走到底,直抵目標。所以美聯邦的所有天文台都毫不猶豫地相互道出了各自的見解。他們之所以沒有朝對方的腦袋相互扔望遠鏡,那是因為怕等到要用望遠鏡時還得去找新望遠鏡的緣故。


  

哥輪比亞特區的華盛頓天文台、馬薩諸塞州的坎布裏奇天文台同康涅狄格州的達特默思大學天文台、密執安州的昂-阿勃天文台在這個問題上爭論得很激烈,相持不下。他們爭論的問題並不是被觀察物體的性質,而是觀察到那物體時的精確時間。雖然這個神秘的運動物體的飛行軌跡距離地平線並不高,但是他們全都認為他們是在同夜、同時、同分、同秒見到它的。從康涅狄格州到密執安州、從馬薩諸塞州到哥輪比亞特區有那麼遠的距離,兩地同時觀察到這個物體實在讓人覺得不可能。

紐約州阿爾巴尼的達德利和西點軍校的維斯特-布恩特公布了一份關於該物體的經緯度坐標的記錄,從而否定了他們同行的意見。

後來又發現這些觀察家們都搞錯了,他們看到的是一顆穿過中層大氣的小行星,不可能是大家談論的那個飛行物。而且,小行星怎麼可能吹號呢?

至於那個號角,如果硬要把親耳聽到的嘹亮的號聲當作是聽力的錯覺,那就是枉費心機。在這種情況下,耳朵並不見得比眼睛更易出錯。人們肯定是看到了,聽到了。在12日一13日那個昏黑的夜晚,謝菲爾德科技大學耶魯分校的觀察者們記下了樂曲的一個短句,R大調,四節拍,每個音符、每個拍子都和《出征歌》①完全相同。

①法國著名愛國歌曲。

「好哇!」那些愛開玩笑的人說道,「法國的哪個樂隊怎麼跑到空中演奏來了?」

開開玩笑並不等於問題有了答案。大西洋鋼鐵公司創辦的波士頓天文台這樣說。在學術界,這個天文台在天文學和氣象學方面的意見已開始變得舉足輕重。

這時發話的還有辛辛那提天文台。這個天文台設在路考特峰上,1870年由基古爾先生慷慨捐資建立,它以雙星測微技術著稱於世。它的台長鄭重宣稱,肯定是某個物體、某個運動體在相當接近的時間內出現在大氣層的不同地點,但這個運動物體的性質、體積、速度、軌道暫時還無從斷定。

就在這時,《紐約先驅報》——一家發行量極大的報紙,收到了一封匿名讀者的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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