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覺得他這番話是有備而來,字斟句酌過,專門為餅幹盒柵欄後的那些鄉巴佬和流浪漢准備的。
「你叫什麼,巴巴盧加?」
尼克把一個手指放在破裂腫脹的嘴唇上,搖了搖頭。又把手放在嘴巴上,然後抬手輕輕地在空中劃了一條斜線,又搖了搖頭。
「什麼?不會說話?不是想騙我吧?」他的口氣相當友好,可惜尼克無法辨別語調的變化。他從空中抓過一支看不見的鋼筆,寫了幾個字。
「要支鉛筆?」
尼克點點頭。
「就算是啞巴,怎麼會沒有一樣證件呢?」
尼克聳了聳肩。他翻出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摸緊拳頭向空中揮去、這個動作又讓他感到一陣頭痛,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他用拳頭輕輕敲打自己的太陽穴,眼睛往上翻著,身體趴在柵欄上。最後,又指了指自己的空口袋。
「被人搶了?」
尼克點點頭。
穿卡嘰布的人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他從辦公室回來,拿著一支筆頭粗粗的鉛筆和一本便箋簿。他把這兩樣東西塞進柵欄。便箋的開頭上寫著「備忘錄」和「約翰·貝克司法官辦公室」。
尼克把便箋倒轉過來,用鉛筆敲著上面的名字,挑了挑眉毛以示探詢。
「對,是我。你是誰?」
「尼克·安德羅斯,」他寫道。然後他把手伸出柵欄。
貝克搖搖頭。「我沒准備跟你握手。你還是個聾子?」
尼克點點頭。
「晚上出了什麼事?索姆斯醫生和他的太太差點像撞一只土撥鼠一樣撞到你,孩子。」
「有人打了我,還搶了我的東西。在離主街一家旅館大約1英裏的地方。」
「像你這麼大的孩子不該去那種地方。你還不到喝酒的年齡。」
尼克憤憤不平地搖了搖頭。「我22歲了,」他寫道,「我喝了兩瓶啤酒,難道就該被他們打、砸、搶?」
貝克看後,臉上浮起了苦澀滑稽的表情。「這並不說明你就能在碩尤落腳。你到這兒幹什麼,孩子?」
尼克撕下便箋簿第一頁,揉成一團,扔在地上。他正准備用筆來回答提問,一只胳膊飛快地伸進柵欄,鐵鉗般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尼克趕緊抬起頭。
「這些牢房是我老婆打掃的,」貝克說,「我看不出你有什麼必要在這裏亂丟東西。去,把它扔到廁所裏。」
尼克彎下腰,背上的疼痛使他不由自主地抽縮了一下,他努力從地上拾起那個紙團,送到馬桶邊,扔了進去。然後揚起眉毛,抬頭看著貝克。貝克點點頭。
尼克轉身回來。這一次他寫了很多東西,鉛筆在紙上飛舞。貝克想,教一個又聾又啞的孩子讀書寫字一定大有學問,這個尼克·安德羅斯肯定也有些天賦,才能掌握其中的奧秘。在阿肯色州碩尤鎮上,那些家夥們從來就沒有學會過什麼真正的本事,他們當中不少人就知道在酒館閑蕩。不過他又想,怎麼能指望這個剛剛闖到鎮上的孩子知道這些事呢。
尼克把便箋簿遞過柵欄。
「我旅行來到此地,不過我不是流浪漢。今天我給一個叫裏奇·
埃勒頓的人幹活,在西邊大約6英裏的地方。我替他打掃倉庫,還把一車幹草堆到草料棚裏。上星期我在俄克拉河馬州的沃茨運籬笆。打我的那些人搶走了我一個星期的工錢。」
「你敢肯定你是給裏奇·埃勒頓幹活的嗎?你要知道,我是能查出來的。」貝克撕下尼克寫的解釋,折成照片大小,塞進襯衫口袋。
尼克點點頭。
「你見過他的狗嗎?」
尼克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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