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什麼都不需要講。」年輕人回答。
可當尼涅利婭大喊大叫起來時,年輕人顯然覺得目的已經達到了,於是,他睜開了右眼。
「只是你別碰我,」年輕人說,「否則的話,我會采取行動的。」
「我可以動他嗎?」尼涅利婭問,她對自己缺乏信心,她已經承認柯拉的領導地位。當自己處於人們關注的中心時,尼涅利婭認為最好是扮演一個服從的角色。
「住手!」柯拉大喊一聲。
「是,住手,」尼涅利婭馬上服從。
「請講講你的情況。」柯拉請求說。
「我正在做夢,這個夢怎麼也擺脫不掉,」波克列夫斯基說,「我不知道別人怎樣看,對於我來說,發生的這一切,就是死亡和死亡後的事了。我甚至認為,在天堂和地獄之間的煉獄這個地方,混雜了各種不同的靈魂。比如說,我們聚集在這個地方的,既有犧牲品,也有劊子手。既有昨天的,也有明天的。假如我是一個信教的人,我就會躲到一個角落裏祈禱,祈求寬恕自己的罪惡,並請求離開這裏,離開這些惡魔的權力。」說著,波克列夫斯基用手比劃了一下所有在場的人。
「好,」柯拉贊同地說。
「我們現在都別爭論——我們要明白我們的處境……管它這是煉獄還是地獄。」卡爾寧插話說。
「我的履曆,」波克列夫斯基說,「在人事檔案裏也就兩行字全概括了:1915年,在梯弗裏斯近衛軍裏服役,曾兩次負傷,後以陸軍中尉的軍銜轉入科爾尼洛夫將軍的部隊服役,跟隨將軍參加了冰上大行軍。將軍去世後,加入到德羅茲多夫的部隊。沒有得到升遷——又負傷了……」說到這裏,波克列夫斯基用手摸了摸傷疤。一後來,我又患了斑疹傷寒……戰爭結束時,軍銜升至騎兵大尉,指揮一個騎兵連。當布爾什維克進入克裏米亞後,我們陷入埋伏,我逃走了,從斷崖上跳了下去……就到了這裏。很可惜我的那匹戰馬,這匹馬多次救過我的命……而至於說到這位姑娘,她是很不幸、很孤獨的,我請那些肮髒的手不要伸進她的心裏。」
「我們會考慮你的意見,」尼涅利婭說,她的話音是那樣的狠毒,以至於連空氣都有苦味。
「這麼說,這是1920年發生的事?是秋天的時候吧?」
「是11月。」騎兵大尉回答。
「你記下來了嗎?柯拉問。
「記下來了。」
下一個輪到工程師托伊了,他正伸著長腿坐在地上。
「你什麼都知道,」工程師對柯拉說。
「請講吧,」柯拉要求說,「講講都知道什麼,好讓大家也都知道。」
「那好吧。我叫弗謝沃洛德·尼古拉耶維奇·托伊。是個工程師。2094年,在一次乘坐撲翼機飛行過程中,失事掉到這裏。還沒有全搞清楚……」
「請原諒,是哪一年?」聽得出,這是卡爾寧的聲音。「我們好像聽說過這個日期。」
「他說得對,」柯拉說,「我是在他之後第二天來到這裏的。」
「這是不可能的!」突然,富有戰鬥精神的尼涅利婭大聲嚷起來,「你的工程師在這裏已經是第二個星期了,他是緊隨著我之後來的。」
「這沒什麼特別的,」戴著厚厚的眼鏡的男人說,「在兩個世界之間的時空隧道裏,起作用的是完全不同的時空連續統定律。至於是誰、什麼時候來到了這裏,這並不那麼重要。當加爾布依的那個裝且開始運行時,你們就開始往這裏跌落了。這個裝置是從空間點裏往這裏拉入,而不是從時間點裏往這裏拉入。為什麼工程師早一天還是晚一天來到這裏的問題讓你們那麼操心,而對帕拉公主顯然是在五百多年前離開地球卻和我們一起來到這裏的問題,你們一點也不感到驚奇呢?而尊敬的弗拉斯·福季耶維奇從『A』點飛到『B』點可是在我之前半個世紀。」
柯拉耐心地等待卡爾寧一講完,馬上向他提出了一個標准的問題:「現在,請您講講自己的事情。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裏的,您是幹什麼的?」
「我叫愛德華·奧斯卡羅維奇,」他回答說,「我是物理學家,理論物理學家。1949年10月,我休假沒有回去,就來到了這裏。原因並不完全跟你們的一樣,但很相似。」
「愛德華·奧斯卡羅維奇,您的姓!」突然,柯拉那位好戰的女助手提出了要求,她似乎有點不愛聽物理這個詞。
「我的姓是卡爾寧,」這位戴眼鏡的人平靜地回答,「不過,這對您來說,一點也說明不了問題。」
「這會告訴我一切的,」好戰的女助手說,「我還關心的是,您是不是那位卡爾寧·奧斯卡爾師長的親戚?他因為國防工業軍事破壞分子的案件,於1938年月10月受過56次審問。」
「您怎麼知道的?」
「這些問題我知道。」好戰的女助手說。
這時,柯拉忽然擔心起來,她的女助手篡權的速度是不是有點太快了?因此,柯拉決定打掉女助手的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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