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來雖然有點心神不屬,但還是立即道:「沒有問題,沒有問題,我會處理。」
他一面說著,一面竟然也不怕那東西的惡形惡狀,一下子就把那東西抱了起來,姿態一如背負一個人一樣,雙手抱住了那東西的下半部在胸前,任由那東西的上半部,伏在他的肩上,那東西的頭部,也就垂到了他的肩後。
對於他這個行動,我不禁大大佩服他的勇氣,胡說和溫寶裕兩人,想起自己看到那東西之後的害怕情形,更是目定口呆。
他背了那東西,向外走去,我們跟著他,一直到了門口,看到他駕來的,是一輛只有兩個座位的小跑車,胡說剛想提議還是用他的車子,他已一手打開車門,把那東西像是醉漢一樣,送進了座位上,就讓它「坐」在駕駛位之旁,拉上了安全帶,又脫下外套來,蓋在那東西的「頭部」,動作十分熟練。
看著他這樣做著,我心中又不禁起了一陣疑惑,因為看起來,他實在不像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的樣子,那只好說他是醫生,受過如何背負病人的訓練所致。
那種小跑車,在擠進了兩個人之後,並沒有多餘的空間可以給別人了,而班登也並沒有邀請他人上車的意思。他轉到了另一邊車門,打開,一手把住了車門,對我們道:「我先走一步了。」
胡說忙道:「我們怎麼和你聯絡呢?」
班登略想了一想,又向我望了一眼,我道:「可以和我聯絡,也可以和溫寶裕聯絡。」
那時,我雖然覺得班登醫生的行為有點怪,可是一則,是溫寶裕打電話到原振俠那裏找到他的,他既然住在原振俠的住所,自然兩人是好朋友,我對原振俠毫無保留的信任,所以便沒有再想下去。
(世事往往如此,就是在自己認為最靠得住的一點上,實際上卻是最靠不住的——也正由於你認為最可靠,所以結果變成了最不可靠。)
二則,我此刻想的,是急於去追尋那東西的來曆:是什麼人將它紮成了木乃伊,送進博物館去的。
三則,那東西必須經過特殊設備的檢查,所以交給班登醫生,應該最妥當。
一定是每一個人都這樣想法,所以大家眼看著班登醫生上了車,和我們揮了一下手,在關上車門之前,他又探出頭來,望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氣,結果仍然沒有說話,只是現出一個十分古怪的神情,又不無憂鬱地長歎了一聲。
然後,他關上車門,發動車子,引擎發出呼嘯聲,小跑車絕塵而去。
眼看著班登醫生載著那東西離開,各人心中。反都有鬆了一口氣之感。那自然是由於那東西既不可愛,又詭異莫名,再加上又是活的,沒有人可以預知它會變出什麼花樣來,所以給人心理上的壓力十分沉重之故。
這一擾攘下來,夜已極深,我先道:「只好等班登醫生檢查的結果了,但是我想先弄清楚這東西是誰送來的,明天我會到博物館來一下」
胡說答應著,我又道:「小寶,你也該回去了,不然,我又要被令堂責罵。」
溫寶裕垂下頭來一會,不敢看良辰美景,委委屈屈地答應著,良辰美景卻一點機心也沒有:「我們送你回去。」
溫寶裕雙手連搖:「不必了,我母親膽子小,見不得你們這樣的野人。」
我「呵呵」笑了起來:「要是他母親知道她的寶貝兒子,竟然有你們這樣的野人做朋友,那不知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良辰美景調皮地吐出舌頭,著情形。她們一定偷偷去見過溫寶裕的母親,也有可能還做過一些什麼惡作劇。這一點,從白素似笑非知的神情上也可以知道,她的心中也正那麼想。
白素在這時候,卻說了一句令我意想不到的話來,而且是向我說的:「我邀請她們兩位到我們這裏來——」
我一聽,整個人幾乎沒有跳起來,剛迅速地吸了一口氣,准備列舉三百條理由加以反對之際,白素已緊接著說下去:「可是她們拒絕了。」
我也真為自己的虛偽慚愧,非但三百個拒絕的理由縮回口去,反倒略有遺憾之色:「那……太可惜了。」
良辰美景吐著舌頭,做著鬼臉,指著大屋:「這屋子有的是房間,又沒有人管,由得我們拆天拆地,我們喜歡住這裏。」
我和白素齊聲說著(這句話倒是由衷的):「有事沒事,希望你們隨時來找我們。」
良辰美景咭咭笑著:「當然會,直來到衛叔叔一見我們就頭疼為止。」
我有點不服;「怎知道白姐姐見了你們不會頭疼?」
兩人齊聲道:「白姐姐不會,你會。」
良辰美景兩人說著,和溫寶裕、胡說揮著手,跳跳蹦蹦,向門口走去,在離門口還有三五步時,不知是有意賣弄,還是她們的習慣如此,身形一閃,紅影倏然,人已進了大門,大門也隨即關上。
我望了大門一會,心中十分感歎,這一對雙生小姑娘,現在自然是無憂無慮,可是她們必然難以一直這樣嘻嘻哈哈下去,那麼可愛的人物,日後要是有了煩惱起來,不知會怎樣?
胡說送小寶回去之後又送我們到門口,下了車之後,白素知道我的心思,笑道:「她們不是普通人,不會照普通人的生活規律生活,何況她們的性格這樣開朗,你為她們擔什麼心?」
第21頁完,請續下一頁。喜歡 Amo hot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